“少爷,小姐既然在开赏花宴,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了吧……”
只是他这句话说的晚了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少爷推开了院门,只瞧见院子里没有旁人,除了自家小姐还有自家小姐的好友苏家姑娘,以及自家少爷的未来夫人孙小姐,就没有旁人了。
那孙家姑娘原本大咧咧的坐在石桌一旁,手上数着银钱和王家姑娘笑闹,可是一抬眼却瞧见来人乃是自己才见过几面的未婚夫,脸色却噌的一下红了起来。
“妹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志自然看到了桌上摆着的这么些银钱,这可不是小数目,他快步走上前来,倒也没在意孙家姑娘的脸色。
只一眼他便察觉到,这些银钱少说也得七八百两银子。
想到自家妹妹今日破天荒的开赏花宴的事,王志脸色微变。
眼看着自家兄长脸色变了,那王家姑娘还没有反应,甚至还想赶紧让苏璃将钱收起来带走呢。
“你若是缺钱,问我要便是,何必用这样的法子?”
王志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三个姑娘也都愣住了。
见妹妹没有反应,甚至是连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王志看着她更是恨铁不成钢。
“就算父亲没怎么管过你,你也不该如此放纵自己,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你这名声可该怎么办?”
王家小姐越听越迷糊,拉着自家兄长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训斥,自己不过是好心替城中灾民筹集买粮的钱,到了自家兄长的嘴里,怎么就成了干坏事了?
在听完自家小妹和孙家姑娘的解释以后,王志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了。
“所以你们三个刚才是为了城中灾民筹钱?”
王家小姐还有些生自家哥哥的气,要不是看在自家兄长和资金碍事亲兄妹的份上,早就跟他翻脸了。
“咳咳,这件事情倒是我想错了。”
王家姑娘听到这话,恨不得将白眼翻到天上去,自家兄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自己训了一顿,还没向自己道歉呢。
王志自然看出了自家小妹的脸色,他走上前去,看着对方依旧没有变化,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荷包,抽出了里面的银票。
“绣儿,这件事情是兄长考虑不周,还望你别同哥哥置气。”
王绣听到这话刚想反驳回去,可是在看到自家兄长手上明晃晃的一百两银票以后,硬生生止住了剩下的话。
苏璃看着这兄妹两人的举动,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专门找了个严实的匣子,将所有的银钱都倒了进去,准备让绿柳交给沈沅,这么几天过去,就算是从外地运粮,也该运到这里来了。
墨白没有直接把粮食运进城里,而是先将东西安置在了城外的庄子里,还特意留了几个护卫看守。
这一路走来,他不是没有动过怜悯之心,甚至还掏自己的钱买下不少粮食赈济灾民,可是随着流民越来越多,他便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尽头。
“主子,你还没说这些粮食是打算卖给谁呢?”
自打墨白一回来,沈沅的院子里都变得聒噪了起来。
燕青在一旁背着手,看向墨白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
城中灾民突然多起来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住在安国寺的那些女眷也打消了回家的心思。
先前匪患作乱的事情他们还没忘记,要是在路上遇到个什么不测,他们身边连伺候的人手都不够,更别说逃命了。
原本打定主意要和自家夫君一起回苏杭的张夫人都改了主意,决定要在安国寺继续休养一段时间。
苏璃知道张夫人没走,也给她去了信,说要她近日最好不要出城。
张夫人一开始收到信的时候还觉得疑惑,可是在自家夫君口中得知城中流民的事情以后,也明白了苏璃的好意。
“夫人,您上次说要给苏小姐的东西,可要同这次的信一起送过去?”
张夫人勾了勾嘴角,将信件封好,又提笔写下一封回信。
“东西留着,回头我亲自给她,这封信给送过去就够了。”
丫头没敢询问自家主子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老老实实将信拿了下去,准备让老爷身边的侍卫进城的时候给捎进去。
魏家母女虽说还没到真正能够回城的时候,可是这心却早就飘回城里了。
魏琳琳最是激动,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待在这破庙里吃斋念佛,还要整天帮忙洒扫,她便恨不得日子再过得快一些。
“娘,这么些时日了,爹还没从县令大人那处运作好吗?”
魏夫人摇了摇头,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她在寺庙里陪女儿呆了这么久,家中不仅没来一封信,就连见衣物都没有,若不是她来时替女儿和自己打点好了一切,还不知该怎样待下去呢。
“琳儿,你放心就是了,你父亲不会放着这件事情不管的,他和县太爷关系一向交好,不用等到一个月后,你就能下山了。”
魏琳琳听到母亲信誓旦旦的说着,心里的感受这才好了些,要是父亲都不站在她这边帮忙,那她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魏家母女这边的事情暂且不谈,苏璃那边却有了新动静,她没想到沈沅竟然将价格压到这么低。
“表哥可想好了,去年这粮食收上来的时候,也不过六文钱一斗,你若是卖我三文钱,怕是连本钱都吃不回来。”
沈沅看着苏璃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又想到他先前暗搓搓念叨的事情,倒是没有直接当面戳穿他的小心思。
“表妹既然知道这件事,也该明白这是救命的事,又何必在乎这些,就当做是我的一份心意吧。”
听到他这话,苏璃倒也不怀疑,毕竟他能随随便便给自己一只价值上百两的珠钗,想来也是不会介意将粮价对半折价卖给自己。
沈沅看着苏璃亲自将那只红木匣子推到自己面前,微微笑了笑,倒是没急着打开。
“表妹若是打算买下,可想好这些粥米怎样施出去了吗?”
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苏璃一拍脑袋,自己还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