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柔弱无骨的手上,多了许许多多碍眼的疤痕。
有被油烫到的,又被刀划伤的,新伤加加旧伤,看上去有些恐怖。
林禹洲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钟楚瑶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拇指轻轻的抚过那些伤口。
对比上-林禹洲骨节分明的手,钟楚瑶头一次对自己的手产生了不自信的感觉。
趁着林禹洲不注意,钟楚瑶猛地一缩,将手抽了出来,直接揣进了口袋。
嘴里还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好看的,快吃饭吧!”
林禹洲回避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听话的坐了下来,只是今早的粥明明吃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滋味,就是很难以下咽。
钟楚瑶倒是不觉得,时隔好几天跟林禹洲坐在一起吃饭,心情到是好的很,一边吃,一边视线忍不住就落在林禹洲滚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今早怎么就跑了呢?
要是没跑那高低还是能吃上一口嫩豆腐的。
哎~
失策了。
林禹洲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心疼她,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样才能吃到他的豆腐。
就无语。
吃过早饭,林禹洲主动将碗筷收到了洗碗机里,钟楚瑶知道不让他做点什么,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这种小事自然也随便他。
自己则是难得的犯懒,窝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反正跟沈悦约的时间是下午,现在时间还早。
时间充裕的可以让她打个游戏了。
许久不玩,钟楚瑶有些手生,没一会儿就被灭了,只能兴致缺缺的看着别人玩。
看的正起劲儿的时候,手机突然被人抽走了。
知道是林禹洲拿走的,她也没有半分怨言。
毕竟手机怎么可能有林禹洲好玩呢?
抬眸看过去,只见林禹洲手里拎着医药箱站在眼前。
也不多说什么,就这么单手牵着钟楚瑶的手就坐了下来,像是怕她跑了一般,就连打开医药箱都是单手操作的。
好在医药箱不大,单手倒时不影响个什么。
钟楚瑶看着他无声的动作,心里暖的都快要融化了,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快要咧上天了。
任由林禹洲握着她的手,单手不好开瓶盖的时候,还贡献出另外一只,帮忙握住了瓶子。
眼睛却是完全黏在了林禹洲的身上,看的林禹洲莫名有种要被钟楚瑶吃干抹净的错觉。
生怕自己抬头会扰乱心神,林禹洲只能全心全意的盯着钟楚瑶的手指。
好在手上的伤口虽然有些多,但是都不严重,可这一技能足够让林禹洲难受的了,尤其是手背处被烫起的水泡。
应该是最近才烫的,水泡晶莹剔透的还没有破。
“我要帮你把水泡挑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钟楚瑶的注意力全在林禹洲身上,哪还顾得上他说什么,只是胡乱的应声道:“嗯嗯,好的,你挑吧!”
一直到手上的痛感袭来,钟楚瑶疼的下意识的抽手,却被林禹洲按住了,这才想到林禹洲刚才在说什么。
“呼~”
还没来的及开口,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到了伤口处,这股气吹得仿佛不是钟楚瑶的伤口,而是她的心。
明明只是吹个伤口而已,她整个人怎么晕乎乎的像是飘在空中一般。
钟楚瑶觉得此刻就算是林禹洲想要她的命,她可能都不会反抗吧!
以前还嘲笑别人是恋爱脑,现在自己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也不比别人好得到哪里去。
好在林禹洲不谋财,也不图她的命。
只是一颗真心,她还是给的起的。
一想到自己策划好的仪式,钟楚瑶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要是在今天之前她可能还会忐忑,但是今早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林禹洲对她态度上的转变。
这让她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情更加有把握起来。
她老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今天林禹洲的检查结果如何,明晚计划好的事情都会按照原定计划实施的。
“好了,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了。”
“好。”钟楚瑶嘴上答应着林禹洲,但是其实并没有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脑中甚至还在想着中午给林禹洲做点什么。
林禹洲只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出她是怎么想的,自然知道她没当回事儿。
于是严肃了起来,“钟楚瑶我没在跟你开玩笑,饮食什么的我会安排人准备,要是你在下厨,那么我是一口都不会吃的。”
要是换做以前,林禹洲是不可能会用这个威胁钟楚瑶的,说出来只可能徒增笑料罢了。
即使现在他说出来,内心也是忐忑的。
他也在赌,赌钟楚瑶心中是真的有他的。
当然这也算是他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他暂时还没有迈出那一步,要赌输了,他也还能收回自己悬在半空的脚。
虽然难受了些,但好在再一次跌入那深渊。
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还有重来一次的勇气。
就在林禹洲心里做着最坏打算的时候,钟楚瑶出其不意的开口了。
“别,我一定乖乖听你话,你可不能不吃饭啊!”
“要...要是你真不吃,那么我也不吃了。要饿着我们大家一起饿!”
对上钟楚瑶紧张的双眸,林禹洲笑了。
他好像赌赢了呢!
“好!”
“只要你听话,我也会听话的!”
一改之前的严肃,林禹洲温柔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钟楚瑶不觉得沉溺其中。
不过,她细细回想了一遍林禹洲的话,立马清醒了过来,有些答案呼之欲出,但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又有些退缩。
不敢直接了当的跟林禹洲确认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究是什么都能说什么。
这模样,看的林禹洲都跟着着急。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们现在...”
没说完的话被着急忙慌探起身的钟楚瑶按在了手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林禹洲。
“现在不要说!”
“嗯?”
不管林禹洲的疑惑,钟楚瑶只是笑,笑着探过身子,在来林禹洲的唇上啄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换个地方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