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按摩揉骨戏语惹郎君羞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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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按摩揉骨戏语惹郎君羞颜

(蔻燎)

“没人教,我自己想干罢了。”柳厢不以为意,笑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傻乎乎的直接跑去军营送这些炸弹,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使用。”

“……柳姑娘,倘若你能全身而退,俞某自然感激你为大睦军的付出。”

“干你什么事?你为何感激我?”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柳姑娘心怀天下,骁勇善武,气节高尚,俞某自愧弗如。”

“什么烈火焚烧,文绉绉的……无妨无妨,我娘亲说了,我自幼习武,为的就是保家卫国。当然,还要娶一位像我爹爹那样俊逸无双的好郎君,我若不会点功夫,抓不住你该如何是好?”柳厢挑了挑眉梢,字字珠玑,语气含着得意。

“……”

话语绕到此处,俞冠楚抑制不住地噤若寒蝉,面如死灰。

他尴尬地扯了扯自己污浊不堪的白袍往胸口一拢,大有自保之意。

随后两手撑着地面准备爬起来,谁知一使劲,那条扭伤的脚踝硬是疼得他眉峰一蹙,鼻尖冒出细腻的密汗,一屁股重新跌回原地。

柳厢与俞冠楚挨得极近,她顺势把这一切动作收入眼底,眸光下坠,落定在芙蓉玉面郎君的脚部,踟蹰一秒,轻呼一口气,决意已下。

她伸出手去碰俞冠楚的脚踝,俞冠楚见状,仿佛惊弓之鸟猛然将脚使劲的往后一缩,喉咙一哑,颤声道,“柳姑娘!柳姑娘!你要作甚?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啊!”

柳厢闻言,情不自禁“噗嗤”一笑,看着俞冠楚那白里透红,羞赧难当的慌急模样,她更加觉得有趣极了,红唇半启,“你怕什么?我难不成还能吃了你?我只不过想帮你接接崴伤的脚,不会把你如何的。”

“再者,我柳厢从来都是一位怜香惜玉的人,对小郎君你这样的,我保护宠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欺负你呢?”

“……柳姑娘,你玩笑了。”

“不是玩笑,是字字真切。”

柳厢的眼神如针扎刀刺似的逡巡在俞冠楚的脸孔上,明明只看了半刻,却好像看了百年之久,看得后者屏息敛声,如坐针毡,喉结鼓动。

俞冠楚环顾左右,不见其他人存在,单看见遍地的野猪残尸,明白眼下自己的伤势最为重要,不该纠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沉思良久道,“多谢,多谢柳姑娘——啊啊啊啊啊!”

怎料他话语未毕,柳厢的两手早已探至他高肿如山的脚踝上,紧紧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一拉拽,揉了几揉,再狠狠地朝前一怼。

但闻“咔嚓”一声骨头相撞的碰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长串恐怖如斯,不忍卒听的滔天惨叫。

柳厢感知到手中的脚踝在以不可控制的程度疯狂的战栗抖动,她甫一抬眸,恰巧瞧见俞冠楚浑身轻颤,咬紧唇角,俊脸浮出一抹忍痛的潮红,整个人摇摇欲坠,可怜可爱极了。

其实柳厢也不甚理解,为何喜欢看俞冠楚在自己眼前表露出这般旖旎柔弱的模样,有一种雪白的牡丹被暴雨摧残击打后的美感,叫人情难自持,心神荡漾。

拍拍手,柳厢小心翼翼去揭俞冠楚的袜子,看着那红淤的皮肤,掏出身上的跌打损伤药,涂上去慢慢的按摸揉搓,如此坚持一会儿,那扭伤的脚踝便发热发烫起来。

缓了好半天的俞冠楚收回飞远的神智,目光呆滞的停留在柳厢的手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停留在柳厢摸着他脚踝的手上。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全是羞愧难当的表情,“柳姑娘,俞某何德何能需让你作这般之事?俞某无以为报,日后必……”

“日后必什么?”

柳厢觉得有人崴脚,她帮其正骨按摩并不是什么事,完全无伤大雅,至于对方是男是女她一时也顾不得了。

她道,“小郎君,你的脸颊怎的如此红艳,比春天里的花儿还红还娇……哦——你在害羞是吗?我帮你揉脚,你害羞了!哈哈哈哈,无须害羞,我这不是帮你吗?不然你的脚得好多天都消不下去,必须接上好好养着,才能日渐好转,恢复正常。咦?你干嘛不看我?你果然在害羞!”

见俞冠楚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柳厢的兴致高涨。俞冠楚的脑袋偏向哪边,她的眼睛就跟着挪向哪边,一来二去,刺激得俞冠楚差点白眼一翻,含羞而去。

逗了半天,柳厢玩够了,把俞冠楚的袜子往上轻轻的拽了下,眉眼带笑的跃过那些野猪尸体,在密林草丛里寻找那柄剪水银练弯刀。

她俯身仔仔细细的扒开草丛,眸子四下扫射,徒留一道暗青色背影遥遥立于密林深处。

暗青色背影与墨绿色山林衔接的极其和谐,乍一看,很容易看不清她走到了何处。

柳厢越走越远,头顶的竹篾斗笠时不时转一转方向,暗青色干练武装透着一股子无人能及的果敢决绝恣意潇洒的劲儿。

那道高挑劲瘦的身形倒映入眼眸,深深的刻进心底,生出盘根错节的细芽,雄赳赳气昂昂的占领地界,难以随意除去。

愈冠楚靠着一棵树,扯过白袍盖住自己的脚,目不转睛的凝视那抹暗青色背影,嘴唇在无声无息的上扬了几个度。

柳厢,柳树的柳,西厢记的厢。

或许,对方会是他今生遇见的最具有魅力的女子罢。

就那么神思游走了一会,再一回神,柳厢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过来,她绕开那些野猪尸体,手里拉着一根粗长的木棍,腰间已然插好了剪水银练弯刀。

走近,将那木棍抛给俞冠楚,居高临下道,“给!你暂时走不顺畅,先借力用用它!”

俞冠楚稳稳的单手截住那木棍,撑着地面,靠着树干,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那崴伤的脚还是虚虚的贴近地面,不敢踩实。

有了这么一回,俞冠楚自是明白若要凭借一己之力是极难走出这些绵亘蜿蜒的山地,只能与旁人同行,再借机独自离开。

柳厢猫着腰看了看那些野猪块,身后冷不防响起熟悉的车轱辘压地的声音,她快速回眸,眼底投入两道绿色身形。

卷丹驾着大马车,吃力的穿过杂草丛生的“路”,她瞧见柳厢,激动的挥舞手臂,“柳厢小姐,小姐!我们终于追上你了,你跑的也太快了!就为了偷偷跟着他,忍心把我和妙语丢在后面吗?哼!”

卷丹的语气含着满满的伤心和抱怨,她一说完,忍不住瞪向站在一旁脸色不虞的俞冠楚。

妙语尾随在卷丹的马车后面,骑着高头大马,牵着柳厢的那匹红棕色大马,发现柳厢安然无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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