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药王他不肯来。”一名护卫模样打扮的佩刀男子抱拳对着南宫安锦禀报道。
“本太子早就猜到了,药王性格怪异,要请来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南宫安锦眉头拧成了一团,看着床上躺着眉头深深皱起的上官如烟,从黑风寨赶来东篱国已经花了十二天,还有三天,若是这毒不能解……
“药王可说了,他如何才肯来?”南宫安锦问道。
“那药王说,他半年只医治一个病人,上次他救了小公主,是因为陛下宫里的千年佳酿,如今再没有千年佳酿可以用来交换的了,这个病,他不能医。”
南宫安锦听到这话,眉头越拧越深:“那药老好歹也是个大夫,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算是哪门子的大夫?”
护卫知道自家太子现如今正为床上躺着的那位着急,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让人备下厚礼,本太子亲自去一趟药王住的地方。”南宫安锦说道。
谁料那护卫脸色突然一变,惊讶道:“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回京,特意托人来请太子进宫用膳,太子殿下不去么……”
“人命关天,现在哪有那个时间?”南宫安锦脚步未停,快步朝着前方走去:“派人进宫告诉母后一声,孤过两日去宫里向她请罪。”
谁料南宫安锦才刚刚走出了太子府二门,门房的人来了。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太子殿下,有人来了,说是找殿下您有急事。”
“什么人?”
“那人说,他的发妻现如今正在太子殿下您的手上。”
这么一说,南宫安锦就明白了。是公孙元濯来了。
他快步朝着门外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公孙元濯。
没想到他前脚刚刚到东篱国,公孙元濯后脚也到了,原以为他至少还要过一日才会到,看着公孙元濯眼底一层青灰色,南宫安锦哪里不知道这是他日夜兼程的结果?
他简单的跟公孙元濯说了一下上官如烟的情况,又告诉他药老临终前,说药王或许有法子救上官如烟,现在他急匆匆的出去,正是要去寻药王救人。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朝着南宫安锦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深躬到底。
“多谢太子!”
公孙元濯堂堂一介亲王,想要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除了天越国的皇帝,能得他这般礼遇的,南宫安锦怕还是第一人,足以见得他是真的对他充满敬意和感激。
南宫安锦立即把他给扶了起来:“若不是因为我的过失,尊夫人怕是也不会受这个伤,我闯下的祸,应该由我来承担。”
外界传言,东篱国的这位太子从小便待人温和,东篱国几乎没有纷争,朝臣统一一心,就连皇帝后宫都没有什么争端。所以南宫安锦从小便是在一个充满了温情的环境当中长大。
虽然如此,但是他整个人所透漏出来的…将来会更加发扬壮大,所以东篱国未来的发展不容小觑,尽管现如今,在三国之中,东篱国的实力最弱。
药王住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孤院里,孤院的前方有一片茂盛的竹林。
原本公孙元濯劝南宫安锦,在府中好好休息,他来寻药王就行,可南宫安锦态度却是异常坚定。
他说他犯下的错,应该也由他来承担。况且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的,不止他一个人,公孙元濯能撑住,他又为什么撑不住?
公孙元濯一路上都在想,像南宫安锦这样的人,倒是可以交个朋友,至少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不会在背后捅人刀子。而且这个人十分的重义气。
然而当他们到了药王住着的孤院时,孤院的大门正紧闭着,仿佛觉察到有人来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小药童。
“先生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顺着开着窗户,朝着里面看了看,然后南宫安锦和公孙元濯互相对视了一眼。
房间里面的酒香气从窗户上飘散了出来,显然不可能是这小药童偷吃看酒,外界传闻药王最爱美酒,有酒在,怎么可能人不在?
只是一句话,这二人就知道是小药童在骗他们了,是药王不愿意见他们。
“孤的太子府里还有几坛佳酿,若是药王愿意见孤,这些佳酿可以全部拿来送给药王。”南宫安锦这时道。
小药童犹豫了一瞬,看了看屋子里面,将门一关,就进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重新推开门走了出来:“先生说,这东篱国的美酒他都尝了个遍,已经没有酒能够称得上是佳酿了,公子要先生解的狼毒乃是不治之症,这个忙,他没法儿帮,还请二位公子请回吧。”
不治之症?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整个脸色都变了。
药王那是百毒之王,怎么可能会解不了呢?
“我那里有几坛上好的酒,名叫雪山醉,麻烦你再进去问问你家先生,用这雪山醉请他出山,可请得?”公孙元濯一片青灰色的眼底是一片激动。
“雪山醉?”这头小药童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禀报,那头谁料到药王听到这话,却已经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袍子,整个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双眸炯炯有神,尤其是听到“雪山醉”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都像是在发光一般。
“你那里真的有雪山醉这种世间罕见的酒?”
要说这雪山醉,乃是前朝始祖皇帝亲手所酿,它是采集雪山的雪水,配合数百种花制成的花酿,当时始祖皇帝一共只做了三坛,其中一坛,始祖皇帝自己喝了,还有一坛,赏赐给了当年的某个有功之臣,最后的一坛,一直到前朝灭亡以后,都不知所踪。
可如今竟然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药王不禁朝着公孙元濯打量了过去。
他穿着一身暗色锦袍,整个人的脸色衬不上太好,或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整个人的眼底有一层青灰色,但是目光却异常的坚定。
“那你当真有办法救我的妻子?”男子看着他问道。
“狼毒确实是无药可救,但是也得分情况,”药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救不救的了,还得老夫把了脉才知道。”
“那就赶紧走!”公孙元濯拽着药老就往外跑,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的心爱之人躺在床上,整个人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随风飘走,他的一颗心就像是有人在狠狠地撕扯着一般。
很难受,难受到快要窒息,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能,他没能保护好她,现如今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用尽全力,找人来救她了。
南宫安锦见公孙元濯着急的模样,心里暗暗地想,他们的感情是有多好,才能着急成这个样子?
要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被那白素贞给盯上了,上官如烟也就不会落到这副样子了,一时间他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药王坐过的马车无数,却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马车。
马车外表富丽堂皇,里面也十分的舒适,然而一路上速度快的他即将把自己的肺都给吐了出来,下了马车后,他倚在太子府门外,干呕了好几声,才换过了劲儿来。
一进到房间里,就被公孙元濯给推到了上官如烟的床边。
为了喝上那么一坛子好酒,他容易么?
“这位夫人怀有身孕?”药王探了探她的脉象,有些惊讶的说道:“而且已经三四个月了。”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这狼毒并未深入到骨髓,倒像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没有流入到心肺之中。”药王将手收了回来,看着公孙元濯说道。
“还请您救救她!”
“幸好幸好!”南宫安锦听到这话,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当时药老给她塞进去的那一粒药丸子,说是能拖延半个月,看来那药丸子果然是有用的!多亏了他出手!”
“药老?”药王听到这话一怔,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讶:“他现在过得可还好?”
年轻的时候,他曾有幸和药老切磋了一番医术,对这位长辈十分的敬重,多年未见,算下来,他应该已经九十有三了。
南宫安锦刚准备说他的身体还康健着,谁想一旁的公孙元濯沉声道:“药老前几日去了。”
“什么?”南宫安锦和药王的眼底俱划过一抹惊讶。
南宫安锦不可置信道:“分明半个月前我还见过他的,怎么就突然去了?”“应该是那夜你们离开后,他在山上,被一名狼女砍去了头颅。死状惨烈。”
“白素贞!”南宫安锦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了这几个字,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他没有一掌将那个女人打死,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收敛,竟然行凶杀害了药老?
难道在他带着上官如烟离开的时候,白素贞又重新折回来,把药老给杀了么?
这个女人,戾气好重!
南宫安锦忽然有些内疚,药老是因为他而死的,白素贞这个害人精,他早就该对她痛下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