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刘供奉面无表情的转身揭开身后马车帘子,望向坐在车厢内软垫上的家主一字一句道:“家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刘供奉啊...”
坐在车厢软垫上的中年男人面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后,才抬起头望向前方的刘供奉迟疑道:“你说如果我将这最后一根牛牛也剁了,有没有可能再赌出来一个白色词条「九牛之力」?”
“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只要我这一刀剁下去,肯定能再赌到一个九牛之力!”
“...”
刘供奉面无表情望向家主那看起来如同赌徒般狂热的神情,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拉上马车帘子也没讲话,只是轻揉着太阳穴靠在车厢上,觉得脑袋开始有些泛痛。
他已经不想解释什么。
要不是家主这些日子确实也待他不薄,他早跑路了。
这人脑子里到底塞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然就在这时——
他突然感觉地面在疯狂震动,一股浓浓的腥臭味伴随着狂风涌入他的鼻腔内,只见视线尽头突然出现黑压压一片大量妖兽,正朝他这個方向狂奔而来。
那浓郁的妖气几乎形成了实质!
至少得有数十万头妖兽集体狂奔,才能引出这种动静来。
“该死!”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刘供奉当场浑身颤栗的打了个激灵,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浓郁的恐惧,二话不说就揭开马车帘子,将家主拽下马车,给二人身上贴满了「疾行符」高吼道。
“家主,快逃,回扶风城!”
“妖兽暴乱了!”
他现在暂时不想知道这些妖兽是从哪来的,他只知道这个官道大概率护不住他们,只有尽快逃回扶风城才是王道,虽然扶风城乃是一座凡人城,里面的高阶修士并没有太多。
但毕竟是大夏三百六十五座大城之一!
内有大夏亲自任命的城主,携大夏气运,实力远超同级修士堪称同级无敌,只要到了扶风城自可求到庇护。
而视线尽头那些暴动的妖兽看起来目标也正是——
扶风城!
伴随着大量灵气波动在官道上泛起,官道两侧的阵石开始不断闪烁,一道金黄色的光罩将他们这节官道整个笼罩了进去,可防金丹期以下的所有攻击。
且镶嵌在官道下方的「风行阵」也瞬间启动!
给所有处于官道上的生物,都加持了风行术,让奔跑速度达到平日的二十倍!
在风行阵和疾行符的加持下。
刘供奉和家主二人速度几乎瞬间骤增,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沿着官道疯狂朝扶风城逃去,这逃的速度可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而拉着马车的那头骏马也不傻。
用力甩掉套在头上的缰绳后,转身就跟在二人身后同样一路狂奔,在「风行阵」的加持下,速度倒也不慢,只是时不时的‘咴咴’嘶吼声,不知为何透露出一丝奇怪的兴奋。
而刘供奉也一拍脑袋猛地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几张疾行符贴在身后骏马四肢上,随后拉着家主翻身就爬上了骏马后背,继续一路狂奔。
他们此时的速度要远超御剑飞行的速度。
毕竟御剑飞行就脱离官道了,可没有那「风行阵」的速度加持了。
暂时摆脱危机的刘供奉,有些惊魂未定的望向身后那紧跟其后如潮水般涌来的大量妖兽,第一次感受到天水共一色原来可以用在陆地上。
漆黑的兽潮,和那仿佛能将人心神吸进去的黑云,几乎融为一体。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如果没记错的时候,大夏境内但凡达到这个数量的妖兽群,都是有开了灵智的高阶妖兽坐镇的,那些高阶妖兽非常清楚杀上官道造成的后果是什么,根本不可能如此放肆!
这些该死的妖兽,是怎么出现在大夏境内的?
还好他们并没有离开扶风城太远,保持这个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回到扶风城。
到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
关他屁事!
...
而此时。
陈泅已经穿过第四关的剑阁、第五关的藏经阁、第六关的执法堂,来到了第七关的宗门大殿前,在宗门大殿的柱子上正刻着数行充斥着浓郁剑意苍劲有力入木三分的字眼。
「法修,碰就死的脆皮。」
「符修,耍杂技的脆皮。」
「阵修,看大门的脆皮。」
「丹修,卖假药的脆皮。」
「器修,抡大锤的脆皮。」
「邪修,死了妈的脆皮。」
「魔修,下三滥的脆皮。」
「体修,不脆但没脑子。」
「剑修——
攻守兼备,一剑祭出,万里山河皆可破!
一草一木,一尘一沙,皆可为剑斩星辰!
法修一怒,怒磕三缸补气丹!
剑修一怒,剑芒间伏尸万里!
万般皆下品,唯有剑修高!」
“...”
陈泅面色复杂的望向这个宗门大殿柱子上刻着的这几行字,感觉「嘲天宗」这个宗门好像有点看不起法修啊,什么叫做,法修一怒,怒磕三缸补气丹?
你们也就是灭亡的早了。
要是能传承到现在,等以后有机会了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法修。
他的筑基宽度在「丹田扩容」这个词条下,已经来到了万厘,灵气容量足足是寻常筑基一层修士的百倍。
陈泅没再思考这些。
而是朝着大殿深处走去,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人来到了第七关,在路过第五关的时候,看见第五关那里正有三四个人闯关,第六关则是一个人都没有。
按照这进度,这些人是很难赶上他了。
虽然不知道其他修士在关卡附近的废墟建筑中有没有搜寻到什么宝物,但看起来这个秘境确实更适合剑修,对于他这种法修反而有点不怎么适合,只有那枚地火丹算是对法修的一些施舍了。
搞歧视啊,怪不得传承断了。
...
踏入宗门大殿,径直走向宗门大殿的最深处,一路上柱子上刻了不少字,有的是宗门主旨,有的则是一些简短的故事。
比如...
「某天沙漠,一个重伤金丹修士快要渴死之时,惊喜发现了一具尸体,冲上前摘下了其储物戒,耗尽所有剩余精气神将储物戒限制破除后,满脸绝望的倒在了尸体旁。」
「储物戒里装满了补气丹,除了补气丹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具尸体是个法修。」
「后来又有一个快渴死的金丹修士路过这里,发现了这俩具尸体,兴奋的冲过去摘下另外一个修士的储物戒,打开后又绝望的倒了下去。」
「储物戒里装满了妖兽肉,上一个倒下的那具尸体是体修。」
「又有一个快渴死的金丹修士路过这里,又打开了上个修士的储物戒后,再次绝望,这次储物戒里全是符箓。」
“...”
陈泅面无表情的步步深入宗门大殿,而这座已经沦为废墟满是灰尘的宗门大殿里每个柱子上都刻满了对其他修士的歧视,其中歧视法修的次数最多。
能被渴死的金丹,为了编故事嘲讽法修,都开始不讲逻辑了是吧?
好冷的故事。
而直至,他一路走到大殿的尽头。
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结界。
「第七关,斩剑。」
「通过本关,即可继任‘嘲天宗’宗主之位。」
「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宗门今日即将灭亡,已成注定,后世无论何人能走到这一关,只要坐上掌门椅,皆可继任宗主之位!」
「成为宗主后即可继承宗门所有资源,拥有宗门内部所有阵法的最高权限,嘲天宗建立在小世界中,小世界中的所有一切都归新任宗主所有。」
「只求,为剑修扬名!」
「让世人知晓,剑修,才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