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华的小眼睛眨了眨说:“我告诉他什么呀?”
“你之前说过啥你忘了?”李东朝着郭富华“啧”了一下,提醒道,“你说的偷了卖钱。”
郭富华顿时恍然大悟:“啊,知道了。”
“你这记性啊。”李东叹息道。
郭富华说:“老大,他们可能将打来的猎物偷偷地卖钱了。”
“他们仨这不是在找死吗?”刘学义瞪大了双眼说。
刘学义是真的没想到,刘敬唐三人竟然如此胆大,贩卖猎物——投机倒把,轻则受处分,重则下号子,或是吃花生米。
刘学义缓过神来问:“东子,那你不打算收拾他们吗?”
“还不到时候呢,连李仁义也算上,一个一个来。”李东有自己的打算。
刘学义朝着李东勾了勾手指,然后用眼睛瞥了郭海峰一眼。
等李东凑过来,刘学义小声地告诉他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让你们连的副指导员,去直接揭发他们仨不就行了么。”
李东的嘴角上洋溢着笑容,朝着李学义伸出手说:“英雄所见略同。”
刘学义和李东的手相互握了握,彼此二人相视一笑。
“那这样吧。”李东瞅着刘学义身边的两只狍子说,“我直接用野猪换着两只狍子。”
刘学义可不想无缘无故地占别人便宜:“你这是干啥?”
“你考验我呢?”刘学义又说。
李东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是想狍子能好拿点。”
他解释给刘学义听:“野猪我一个人整不回去,再说了,要是你们帮我抬的话,万一被刘敬唐他们三人看见了的话,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刘学义的眼睛在狍子附近瞅了半天:“哎,行吧,我先帮你这个忙,等咱们要是在遇见了,我在还给你。”
李东看着刘学义答应得如此爽快,心里高兴极了。
他要吃掉其中一吃狍子,留一只自己带回去,至少一只狍子的重量要比野猪好拿很多,即便自己扛着公狍子回去,他认为,刘敬唐应该说不出来什么,除非刘敬唐要亲眼看见自己当场打一只猎物来。
“他们回来了。”郭海峰开口说道。
李东和刘学义抬起头望着缓坡的方向,看见了周虎赶着马爬犁,以及王道生和江玉恒坐在后面抱着一个小猎物,像是刚打的。
当周虎赶着马爬犁慢慢地停下来时,李东才看清那个小猎物是什么,是熊瞎子的崽子,毛茸茸的不大一点。
王道生和江玉恒刚要站起身,大黄叫了两声,紧接着它按耐不住地要朝着熊瞎子崽子冲上去,与此同时,刘学义的两只猎犬也是如此。
“要不把它先放了吧。”刘学义十分用力地拽着猎犬的绳子说。
周虎可不想放,他还要将熊瞎子崽子带回去交给师父:“好不容易在半道上抓来的,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那我俩先往前走,跟熊瞎子崽子拉开距离。”刘学义和李东分别牵着猎犬往熊瞎子的尸体走去。
周虎他们将两只狍子和母野猪的尸体放在了马爬犁上,可周虎担心,在拉熊瞎子尸体的话,这个缓坡不好走,要是平坡的话,就非常顺当。
周虎他们赶上了刘学义和李东的脚步,周虎告诉他俩说,要先上去,将猎物放到第五区域的马架子里,然后在回来拉300来斤的熊瞎子。
李东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不想再耽搁时间了:“别了,先吃狍子肉,吃完了再走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刘学义也同意李东的想法,于是他将两只猎犬拴在了稍微远点的杨树干上,李东也跟了过去把大黄拴在了那里。
李东准备挑选一只公狍子,先割下狍子的角,内脏被李学义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将狍子的胃处理干净,把狍子的肉切好,放入狍肚里。
“你俩先去搞点树杈来。”李东指挥着周虎和郭富华说。
这时,初冬的阳光悄悄地藏进了洁白的云层当中,使得气温忽然间骤降了几分。
从第四区域跑出来的白宝义,气喘吁吁地赶着马爬犁跑回了狩猎队驻地。
刘敬唐在棉帐篷内踱步,而刘文晋在一旁坐着打盹。
营帐门猛然掀起,刘敬唐顿时听到了动静,停住了脚步,于是抬眼一瞧,是白宝义回来了。
“老白,怎么样?”刘敬唐急忙问道。
这会儿刘文晋也听到了动静,整个人立马就精神了,一下子凑到了白宝义的跟前。
白宝义的脸上逐渐地流露着喜悦之色,回答说:“他没去第四区域。”
刘敬唐还是不相信:“能确定吗?”
“能,营部狩猎队收了咱们的狍子,他们派了人和猎犬搜了一圈,根本没发现李东。”白宝义点了点头说。
刘敬唐一听,内心狂喜,他现在已经不考虑狍子的事儿了,因为狍子的起到了该起到的作用。
“老大,那他应该是进了过渡区啊。”刘文晋露出笑容说,“咱们可一直都是将后方称作是青龙山的最深处——危险区。一旦他要是遇见别的猎人,知道那儿过渡区的话,那他会不会多想呢?”
刘敬唐没想到刘文晋一下子就看到了关键点,便仔细地琢磨了一下。
“过渡区这个时间段应该没几个人会去。”白宝义知道青龙村的居民通常也就会在边缘地打几个猎物,好回去吃肉。
刘敬唐想了想说:“你们看啊,除了青龙村的村民,围猎帮会等大雪封山的时候进行围猎,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别的猎人会老老实实地在边缘地带狩猎吗?”
白宝义和刘文晋也细琢磨了一下,认为刘敬唐说得不无道理。
“那咱们要进过渡区看看吗?”刘文晋问道。
白宝义觉得有必要去过渡期找李东:“老大,我觉得可以,咱们带上黑子,趁着副指导员没来,不管他打没打到猎物,咱们还不是说了算吗?”
刘敬唐一脸坏笑,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白宝义的想法真是他所想的。
经过着一年多的时间,白宝义终于得到了刘敬唐出馊主意的真传。
刘敬唐取下披在椅子上的棉大衣说:“走,咱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