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多向人家学学,一天天地游手好闲,你对得起我们的养育吗?”
“我打死你啊,妓院是你该去的吗?老子拿钱送你读书,你给我干这个?”
“乖儿子,你就向你爹认个错,服个软,他也一把年纪了,脾气肯定差,你不能跟他置气啊。”
为什么,明明是你们不够关心我,明明我也有在努力,别随便就给我那么大的期望啊,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你们真的有在把我当儿子吗?即使是妓&女也会关心我身上的伤,可你们只会数落我的粗心大意,却不知我费尽心思上山给你采的草药熬制养神茶,你们有正眼看待过我吗?
“爹,娘,我吃完了。”
轻轻合上房门,门外静悄悄的,仿佛整个屋子都空无一人。
明明他们都还在吃饭。
咔哒,咔哒。
被换上机械心脏后的他们不再数落我,甚至不再搭理我,但平时也会给我钱,维持我的正常生活,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啊!
才怪!
骂我啊,打我啊,搭理我啊,混蛋,为什么,为什么要无视我啊!
内心的欲望不断膨胀,伥开始肆意妄为,整个街上的人都在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而他不需要,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卸下伪装,出入风月场所带来的快感让他难以忘却,就算眼前的女人只是木讷地一遍遍重复着台词,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反正自己从来就没被关注过,自顾自地快乐就好了,害怕被问心局发现的话,只需要找到可以替代的心脏就好了,漏网之鱼怎么会只有伥一个呢?
看着眼前的美艳女子,伥不觉地有些心神荡漾,这座花楼还有如此绝美的女子?
妖艳的大红服饰上镌刻着各样的花纹,般若神佛,红粉骷髅,光怪陆离的纹样呈现在伥的眼前,似乎是人生中早已缺乏的激情被重新燃起。
你看那美人娇小可人,出落风尘处,不染洁白身,一身气质如若王公贵胄,一对杏眼却有撩人心弦,男人大多喜欢两种女人,婊&子般下贱的富家千金或是气质出尘宛若富家千金的婊&子,此刻的伥分不清眼前的女人究竟属于哪一种,但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他着迷。
精&虫上脑之后,他的思维能力持续下降,以至于他忘记思考,为什么眼前这个理应没有心脏的女人会让他如此着迷。
推杯换盏,颠&鸾倒凤,他已经无比接近那个女人,他想要得到他,哪怕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噗通,噗通…咔哒,咔哒…
伥的瞳孔猛然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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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是真实的心跳声,哪怕混杂着机械音,但他依旧不会听错,心跳,除了他自己的,还有眼前这个女人的。
“该死!”
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一手为爪,伸向伥的胸口,而伥也缓过神来,及时防范,运用晏舒教他的防身手法,架开了这招突袭,随后匆忙退至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反锁。
伥忽然想起临行前晏舒的警告,浑身开始发抖。
“来到这里的异乡人不止我一个,你多加小心,他们也都是冲着心脏来的哦。”
一股恶寒在伥的全身蔓延,呼吸也变得局促,手脚发出奇怪的抽搐,他想起了先前被晏舒取走心脏的感觉,他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别杀我,我,我全都可以告诉你,关于指使我的人的情报,我全都可以告诉你,求求你,别杀我!”
浑身抽搐的伥如同一只蠕虫般,以极其丑陋的方式跪地求饶。
也许是已经被恐惧所填满,导致他已经忽略了一个关键的事实,有没有可能,眼前的人和那个指使自己的家伙是一伙的呢?
想到这,他蠕动着爬向女子,卑贱地在她的脚边哀求。
“我的指使者跟您同样来自外乡啊,您一定认识他,他叫晏舒,您一定认识他对不对,求求您别杀我!”
“晏舒?”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嘴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女子抬起脚用力踩在伥的肩上,尖锐的鞋底洞穿了他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他留着你想干嘛,不过这地方我受够了。”
噗通,噗通…
心还在心室里,伥还活着,一只手擒住了想要挖取心脏的女子。
“王姐,你这就很不给面子啊,人家都报我名字了,你就把他放了呗?”
不知何时,晏舒已经溜进了这个房间,一只手死死地擒住了王汝楠。
“你疯了吗?我们的任务就是夺取他们的心脏,你自己不拿,还不准我拿?”
尽管语气有些刻薄,但王汝楠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幽怨地瞪了晏舒一眼,随后把手抽了回去。
“害,就咱这交情,别说这一个,就让我送一群给你都没问题,只是现在我留着他有用,你也别为难我呗。”
“你可要想清楚,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仅仅是片刻虚妄,你也要施以怜悯吗?”
王汝楠毫不留情地质问道,在帝都的那段时间晏舒曾多次请教过王汝楠和任仕青关于为官之道以及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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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她没想到这小子断案之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为官之道却是相当马虎,不该趟的浑水不要趟,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教不会呢?
看到晏舒一次次险象环生,王汝楠这几个老朋友都为晏舒捏了把汗,而这一次,王汝楠虽然不能猜出晏舒想干什么,但也知道绝对不是啥好事,起码对他们不是。
局面僵持不下,晏舒忽然笑了出来。
王汝楠问道,“你笑什么?”
晏舒从背后取下一根刚刚从路边折下的树枝。
眼神伶俐的他怎么会看不出王汝楠这是有备而来,想必已经有不少人跟她一样借着机械心脏和玉简混进了问心局,这一次不过是一次钓鱼执法罢了,经常出入青楼的人,要么是为了符合程式,要么是为了满足欲望,她不过是进行了一次合理的赌博。
而门外,已经听到王汝楠密令集结而来的众人,已经做足了准备吃下这份大礼。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旦出现意外他们便来接应,心脏由能者得之,不过这些五湖四海来的应考者当然不会抢夺这枚心脏,毕竟讨好这位吏部尚书的女儿可比提前通过考试要来的值当得多。
“任兄来了吗?”
“你猜?”
王汝楠同样回以一个神秘的微笑。
“啧,不重视我啊,我好歹是械斗第一来着。”
晏舒轻而易举地识别出王汝楠话里的信息,随后跟伥说道。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开始还蛮期待你会有什么令我刮目相看的表现来着,可我忽然又想到,你原来拥有心啊,有心无心,并不会塑造一个败类,但能描摹一个真正的,可以进步的人,你可以成为一个让我期待着的人吗?”
晏舒没有回头,只是晃动着门锁。
“我。”
伥犹豫了,他以前被期待着吗?打骂也好,批评也好,爹娘,也是在期待着吧。
很多父母一辈子都在等孩子的一句感谢,很多孩子一辈子都在等父母的一句抱歉。
可是,明明也曾备受期待,为什么要轻贱自己呢?
他们已经不会再向自己期待了,这样的生活,根本就无法忍受!
“我啊,想要挽回这一切,我还有机会吗?”
晏舒一怔,笑了。
房门被打开,外面是虎视眈眈的各路除妖师。
手上的树枝宛若长剑,凭空一挥,便是雄浑剑罡。
“事无绝对,试着让我期待一下吧。”
语毕,缭乱剑影奔袭,且战四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