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铸器

“倒是合理。”张之平中肯的评价。

“合理个屁,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好处,我血亏,多给了快一倍的钱。”阮栖没好气的说,要是手指是算盘,这时候都快被掐算烂了。

三人又赶去了晴川郡城的那座法器铺,找到掌柜说了要求后,很快便被引入了四楼。

三楼是筑基修士的法器,四楼则是炼器房!

除了一尊铜鼎,遍地堆着的金属块,还有一口柴刀模样的东西外,这里只有一个白发老人和石凳。

阮栖取出两枚蛇鳞,言称要炼制一把炼气期上品的刀。

“炼制费用五斤灵石,另外你自带主材的话,副料玄铁和精钢一条只收半枚灵玉,元铜一枚灵玉……”

“前辈,最重的副料是什么?”阮栖问道,这把刀越重越好!

“最重的?”白发老人看了阮栖一眼,旋即嗤笑道:“细胳膊嫩肉的,你拿的动吗?”

他指向角落里堆着的黑乎乎的的金属,道:“就这最重,你要是能把它们搬起来,我白送你一条。”

“前辈说真的?”阮栖眨眨眼。

“老子一言,还能有假?”白发老人哼了一声,捡起柴刀,气冲冲的指着三人:“要搬快点搬,不搬就给老子滚蛋,看着就像来捣乱的!”

前辈稍安勿躁……阮栖赶忙跑到角落里,这石盘里全都是乌黑的金属,黑的没有一点光华,纯粹无比,可以吞噬视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住石盘边缘,猛地用力,腰盘顿时一沉,却丝毫没有搬动它。

阮栖惊讶万分,自己的力气自己知道,少说也有几万斤,这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材料?

符光闪烁,法力震动,阮栖双臂一抬,整个石盘应声而起。

“咝……”她肩膀伤口牵扯,顿时手上一松,石盘刚端起过膝就坠在地上,被黑色金属压的粉碎。

“前辈,我没能举起来。”阮栖捂着肩头摇头。

白发老人沉默了片刻,仔仔细细的看着阮栖,又盯着伤口看了半天,方才道:“罢了,算你举起来了,老子送你一条虚空黑金,你要是想要刀品质更好一些,可以加一条玄元白金,一斤灵石一条。”

白发老人说着,像是认定了阮栖会买一样径直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条黑金,一条白金。

“黑金最为沉重,韧性有余刚性不足,白金在几种昂贵材料中最轻,刚性过猛韧性不足,青金、紫金不适合炼制刀兵。”老人自顾自的说。

阮栖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小堆银白色、紫色、青色的金属,那青色金属,赫然便是青金,当初雨林就曾经拿出来过青金令,色泽一模一样。

“主料呢?”老人大声嚷嚷道,半点不像个得道高人。

阮栖反应过来,将两枚七彩蛇鳞都交给了老人,又心疼地拿出六斤灵石,还没捂热就交了出去。

“这是什么材料?”白发老人大眼瞪着七彩蛇鳞,反复看了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转手一起丢进了铜鼎。

“材料越好失败率就越高,估摸着有个三四成,你也做好收拾残渣滚回家的准备。”老人不客气地说。

他手掌间喷出道火,从铜炉的口中打入其中,炙烤着蛇鳞和两条金属,高温升腾,整个四楼都变得炽热起来,红光弥漫。

童子额头冒汗,难耐高温,鞠了一躬后,主动告辞。

一个时辰后。

白发老人突然暴跳起来,一脚踹的铜炉嗡嗡响,吹胡子瞪眼,大叫道:“烤不化?老子烤不化你?”

“前辈,需要帮忙吗?”阮栖弱弱的问了一句,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不已,觉得不应该去问他。

“滚蛋,你算什么东西?老子需要你帮忙?”老人斜睨了阮栖等人一眼,专注地盯着铜炉里。这是什么材料,烤了一个时辰都烤不化?

又过了一刻钟,老人提着柴刀就往铜炉是一顿乱砍,状极疯癫,好久才停下来,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团青色的火种,丢进铜炉。

这次他什么也没说,直到一刻钟后,他脸色木然,又取出一团绿色火种丢进铜炉,其中竟然有符文跳动。

半个时辰后。

“你们到底带来了什么东西,烤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耍老子?”白发老人暴躁万分,提着砍刀指着三人,差点要砍上来。

虽然这里温度高,阮栖和张之平却都面冒冷汗,护住姜婷,道:“前辈息怒,这材料可能是有些特殊……”

“老子不管,再烤不动,有多远滚多远!”白发老人气冲冲道。

他拿出来一团黄澄澄的火焰,符文跳动,险些要溢出来,那团火种一出现,整个四楼像是要烧起来了,还是墙壁上升起清火法阵,才抵消掉那股热意。

这次,火种起到了一些作用,白发老人看着铜鼎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昏暗的室内,黄澄澄的光芒投射在老人脸上,笑得瘆人。

七彩鳞片融化,和银黑二色液体混合在一起,成了一团球状。

“滚过来,滴血。”老人脸上诡异笑容消失,呵斥道。

炼制时期滴血,就能控制它成型时期的品质,身为炼气期,那就只会炼成炼气级法器。根据材料不同,最高为上品,最低下品。

“好了,滚一边去,莫挨老子。”白发老人跟赶苍蝇一样赶走阮栖。

阮栖皮笑肉不笑,小跑了开,内心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的同时恳求这个老东西没有后人和自己是同辈,不然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空旷的炼器房内,道纹不断地涌现,没入铜炉之中,有刀意横空,有阮栖的血气激荡。

“三皇五帝……”

铜炉中莫名升起一阵钟鼎齐鸣之声,道韵悠悠,自古而来,祭祀和膜拜的声音大作。

白发老人也跟着这种声音,围绕着铜鼎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隐隐有些悲戚之意。

“老爷爷在做什么?”姜婷探出头,好奇道。

“不知道。”阮栖和张之平异口同声,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咚!

好癫的一个人……阮栖想着,突然铜鼎盖子弹开了,一柄烧的通红的刀从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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