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下矿的地方,我看到春哥在那里值班。
我直接走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呀,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没想到春哥竟然自动撞了上来。
“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他们,等一会儿,下矿要打我呀!”
我一边说,一边指着小六还有他的那些小组成员。
我看到他们被我指着,脸色都是黑了下来,眼中带着惊讶的神色。
也难怪,他们昨天是被放在露天矿的,并没有和我们去修理战壕,不知道,我和春哥的关系,也是情有可原的。
春哥扯了扯嘴角,也是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而且手中的ak冲锋枪对着他们装模作样地扫射了一下。
“我告诉你们,老实一点,他是刘哥托给我照料的,要是有一点损失,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和你们说。”
春哥警告了他们一番,他们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表面上还是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春哥让我们从旁边每个人都拿了一顶安全帽,上面有小灯,可以进行集中照亮的。
然后就让我们排好队,坐春哥身后的罐笼,根据矿口的大小,一次大概能够下十几个人。
这里我就要多说几句了。
矿井从井口到井底主要有三种形式,一种是平硐,一种是立井,一种是斜井。平硐的矿井,下井就是乘坐拉人车。斜井的矿井,下井乘猴车直接到井底。立井的矿井,下井就是乘坐罐笼了。
也就是说,这个地下的铁矿,其实开的是立井。
我对着侯三还有冷锋他们几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块进去。
而我则是来到小六的旁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哟呵,混得挺不错呀,都成小组长了呢,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怎么教训你吗?”
听到我提到那天晚上,小六打了一个寒战,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的。
“白,白哥,过去的事,咱就不要提了,年少轻狂啊!”
小六扯扯嘴角,开始有一些慌,就这一点,就比阿斌差太多了。
阿斌虽然容易被我激怒,可遇到事情的话,可不会先让自己乱的。
“行了,开玩笑的。走,咱们一块下去,好久没有和你聊过天了。”
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把他往罐笼里面推搡。
“白哥,我还是乘坐下……”
小六挣扎,想要乘坐下一趟。
只是,我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冷锋在另一边控制住了他,我们把他押到了罐笼上面。
旁边他同一小组的那几个人,虽然有心帮忙,但是碍于春哥的压力,一动也不敢动。
把罐笼门关上去,罐笼就开始缓缓下降。
“阿斌,是不是还让你们来干我的?”
刚下到地面下,我就看着小六冷声道。
“快说,没听到白哥问你吗?不然让春哥赏你几个窟窿眼。”
旁边的独眼虫,很有眼色地催促他,挥了挥手,一下打在了小六的二弟上。
小六立刻戴上了痛苦面具,捂住了自己的二弟,欲哭无泪。
但是面对独眼虫,也不敢动手,独眼虫还是很会威胁别人的。
我们三个瞥了一眼独眼虫,眼神中都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
这货,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我靠,我没有说不说呀?你给我机会呀……”
小六深呼吸几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一脸委屈的神色。
“那你倒是说呀!”
独眼虫看到小六站直,又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
“卧槽尼玛。”
小六骂了一句,又弯下了他的腰。
我瞥了一眼独眼虫,也幸亏没有让他得势,不然,那不是就各种整活了吗?
小六又倒吸了几口凉气,嘴唇都发紫了,我都替他感觉到疼了。
甚至我都有些怀疑,他裤裆里面的那个,还能不能用了?
小六又站直了,刚想开口,就看到独眼虫握紧了他的拳头,咽了咽口水,这才慎重开口:
“没错,这一切,都是阿斌的主意,和我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和白哥你报信的。”
“阿斌他,太可恨了,竟然要对您动手。”
小六说着,神色变得严肃,好像他说的,是他原本就想的。
“行了,不能演戏了,你就说,他是想要你们把我打成什么样吗吧?”
我扯扯嘴角,看到小六直接把锅甩到阿斌身上,并不意外的。
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这样做。
“你给我安分一点……”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独眼虫又想要重拳出击,皱皱眉,阻止了他。
有时候,皮一下是有不错的效果,但是太皮的话,那可就有些招人烦了。
独眼虫看到我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安分了下来。
“不是白哥,你安排的吗?那天突然来了一伙人,直接把阿斌的腿给打断了。”
“阿斌嘴上说着要去找聂经理主持公道,可是却没有了下文,这次我们被抽到,阿斌就让我们来这里找机会把你的腿给打断。”
“他威胁我们,不然的话,回到园区后,有我们好果子吃。”
小六摊摊手,皱着眉头,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你是说,阿斌的右腿被打断了?”
我的眼睛不由露出兴奋之色,嘴角上翘,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怪不得要报复我,感情是刁鹏让人把他的腿给打断,聂经理也是不敢动刁鹏的。
所以阿斌就把这个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想要搞我。
不过他也是没有想到,我在这里,会被春哥照料,其实原来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啧啧,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这报复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眼睛微眯,我被带来挖矿阿斌都不放过我,看来是已经是结成死仇了,不死不休的那种。
那也是时候针对他了,等这次回去,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才到矿洞的底部。
矿洞底部,用的是那种黄色的灯,并不是太亮,所以安全帽上才佩戴有小手电。
这里好像是中心地带,不同方向,是有不同的通道。
底部还有一个士兵在看守,看到我们下来,就让我们两三个人一个小推车,小推车里面有挖矿的工具,给我们一波人分配了一个通道。
告诉我们,顺着通道一直走,走上个十几分钟就可以看到矿石了,同样的,那里还有监工。
还能怎么办,那只能推着车向那个通道走呗。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人家挖矿时候,矿洞里面都是有轨道的,而且车也不是我们用的小推车。
简直不要比我们太省力气了,当然,相应的,他们从起始地,到目的地,要几乎花上一小时的时间,路程也是比较远的。
而我们可能是因为路程比较近,所以才没有接轨道,当然也不排除是那些人太抠的原因。
越往矿洞里面走,就感觉越幽闭。
矿洞不是一直保持一个宽度不变的,有时候会宽一些,有时候会窄一些。
“人,死人……”
我们在往里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惊呼一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没错,确实是死人。
我来到前面,就看到脑袋被砸开花挪到一边的人。
身上穿的红色马甲,和我们是一模一样的,看起来并没有死多久,应该是昨天死的。
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块大铁块,上面沾着血迹,估计就是被这个砸死的。
“姥姥的,脑袋都成花了,死得一点疼痛都没有。”
独眼虫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插嘴感叹一句。
“你怎么知道死得没有疼痛?我不信,除非你试一下……”
在独眼虫旁边的侯三,挑挑眉,竟然提出让独眼虫试一下。
独眼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不过抬头看了看我的神色,又闷了下去。
我看着这个人的死状,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安全帽,不禁感叹,似乎也没有多安全呀!
我靠,我是没想到下矿洞还有这个风险的,要是知道,我也不会抢着往下面下的。
怪不得昨天下过矿洞的人,今天都往后缩。
奈奈的,这是一砸一个不吱声呀,根本没人跟我们分享矿洞里面的情况。
接下来的路段,我们不仅注意脚下,也时刻关注矿洞顶上。
生怕从上面落下来一块大铁矿,直接就送。
到了目的地,就看到一个士兵待在那里,在他后面是散落的铁矿石。
小推车里面的工具,不是让我们去挖的,而是让我们把大的分成小,便于抬上车的。
因为有的铁矿石的体格太大了。
妈的,我算是明白,没一个好活!
还不如在露天矿场呢,人多,也好摸鱼。
现在在这下面,十几个人一个士兵,敢摸鱼,立刻就是一脚。
能怎么办?自己选择的屎,哭着也要吃下去。
不过好歹在往返的途中,是没有人监督的,就可以慢一点走,甚至说休息一会。
当然次数不能太多,监督的士兵也不是傻子,每次都是你早出晚归,自然会受到教训。
你就下矿吧,一下一个不吱声。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刚上到地面,就一阵晕眩,新鲜的空气直冲脑门,爽!
一天劳累的工作,让我们又累又饿,中午还是白菜水配发霉的馒头。
这是典型的想让马儿跑,但是又不想给马儿吃好呀!
没想到,晚上还是这种搭配,不吃?吃!
这一顿饭我吃的格外香,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话是这样说,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冷锋他们大多是在露天广场工作的。
有些时候运气不好,会被分配到地下矿场,倒也没有被落下的铁矿给砸死。
几天后下班的一个晚上,满脸凝重的春哥找到了满身汗水的我:
“刘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