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百分之五吧！”
蔡松淋当真了，而且他心里其实也不大想分出去太多，毕竟这么大的投资，也不是他一个人投的，还有其他人，他要分给黄泽就得分他的那份。
能少分一点是一点。
“不过不能再少了啊！”再少蔡松淋就又该担心黄泽不使劲了。
他愿意投资这部片，就是为了走三大的路子卖版权赚钱，黄泽不出力可不行。
“不会再少了。”黄泽点点头，“我和杨德常导演也是见过面的，再少我也拿不出手啊！”
三言两语敲定了小投《牯岭街杀人世界》，第二天继续卖片。
第一天已经卖了不少了，该买的大都卖了，所以只卖了一百五十万。
且拿着账本一看，和之前多次的卖版权记录一对，基本没什么能卖的了。
津巴布韦之流，黄泽想卖也卖不到啊！
收获近九百万美元，差一点破千万，利润更是有七百多万，也算是收获颇多。
黄泽请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后，便坐着飞机，自己先回港岛了。
……
港岛。
《悲情城市》拿到了金狮的消息，在国内没多少震动，毕竟那是一部弯弯片。
但在港岛，圈子里的人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尤其是星海有关系的人，毕竟这部片就是星海跟投的，在拿下金狮当天，星海影视公司就传开了。
而在星海拍了两部片，好朋友还是星海影视总经理的王佳卫，自是知道的更早。
正在家里休息，汲取灵感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脑海里的画面开始不停地闪动。
黄泽，金狮。
张一谋，金熊。
黄泽，金棕榈。
侯孝咸，金狮。
脑海里浮现着四人捧杯的画面，王佳卫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升腾而起！
我王佳卫也不差啊！
我也要拿三大！
之前拿了个评审团奖，争取下一步就拿三大！
下了这个决心之后，王佳卫便离开了家，开始在上班时间待在星海影视，守公司待黄泽。
还真让他给待到了。
黄泽以电影为根基，飞机落地，回家吃了个饭后当天下午就第一个去星海影视巡视了。
刚进去，感觉到有灼灼目光在看着自己。
循着目光看去，是布袋墨镜的王佳卫。
“佳卫，你有事想和我说？”
“嗯。”王佳卫点了点头。
“那进来吧。”黄泽带着其走进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黄泽抬了抬手，“随便坐吧，什么事？”
“我，我……”王佳卫支支吾吾了起来。
“嗨，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两个从刚到港岛就相识了，有什么直说就好。”
“我想拍新片！”王佳卫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投资会大一点。”
“多大？”黄泽问。
“三千万！”
“美元？”
“……”王佳卫一喜，要真有三千万美元，那他绝对是乐意的。
别说三千万，再多他觉得也能花的了。
可黄泽明显是和他开个玩笑，他要是答应了，反而不美，就老老实实道，“港，港币就好。”
“行，先给我看看剧本。”黄泽不能立马拒绝，免得寒了手下人的心。
当即决定效仿《阿飞正传》的方法，一步步地让王佳卫把剧本，分镜头先都老老实实话好。
然后，回应黄泽的却是王佳卫的摇头。
“还没写。”
“嗯？”黄泽眉头一挑，“那你计划写个什么故事呢？先口述一下也行。”
“武侠。”
“嗯，武侠片现确实火，是个好选择，然后呢？”
“我，我……”王佳卫又吞吞吐吐了起来，还挠了挠头，“我只想要拍部武侠片，拍个什么故事还没想好。”
“但是这部片肯定是能赚钱的。”
王佳卫兴致勃勃地道，“我计划来个明星大联合。”
“梁稼辉，张国容，梁潮伟，刘德桦。”
“林清霞，张慢玉，王祖闲，俊男靓女请的多多的，就凭这些明星的名声，票房肯定差不了啊！绝对不会再像几个月前的《阿飞正传》一样，连一千万都拿不到了。”
“我这次的目标是至少三千万。”
“好！”黄泽鼓起了掌。
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在王佳卫身前。
“佳卫，多喝热水。”
“你描述的蓝图确实很美好。”
“可是……”
“你得先给我个剧本啊。”
黄泽摊手，作无奈状，“连剧本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给你投钱？”
“到时候可以飞纸仔嘛。”王佳卫觉得这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
港岛电影圈子里，大家不都是在这么干嘛。
凭什么他们能干，我不能干？
我好歹两部片都赚了大钱，还在戛纳那边打出了名号。
“我相信我没问题的，一定能给公司赚钱。”
“不行！”
黄泽依旧摇头。
“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我要是允许你这么干的话，那其他导演呢？是不是也可以飞纸仔，星海的规矩就彻底没了。”
好吧，黄泽主要就是信不过王佳卫。
他和王日翔不一样，王日翔飞纸仔可以接受，因为对方知道一部片是要赚钱的，赚不了钱，他也讨不了好，本就是以赚钱为宗旨。
可王佳卫这种，心里满满地都是艺术！
艺术起来会疯魔的，至于钱花了多少，还有多少预算，那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再说了，就是王日翔，黄泽也没让他在拍星海的片子时搞什么飞纸仔啊！
你王佳卫就更是想都别想。
“听我的，把剧本写好，分镜头画好，到时候别说三千万，三千五百万，四千万都是没问题的！”
“三千五万，四千万……”
这个词在有些发怔的王佳卫脑海里不断回荡了起来。
不过却不是黄泽的声音。
而是另外一个人。
说话做事颇有大哥风范。
之前和对方吃饭时，自己也曾抛出了三千万成本的想法，对方也是这么回复的。
三千五百万，甚至四千万也没问题。
而且对方不需要剧本什么的，拍戏的时候也不会给他施加压力，全由他自己做主。
尤其是最后一条！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拍着拍着，突然有个人找过来，说“你拍的太慢了，应该这么这么拍”，然后就把他的导演权柄给夺走了。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是找的黄泽，找的星海。
可是今天的事，让他太伤心了。
一方是全权交给他来拍，一方管这个，管那个，实在是太不轻松了，而且充满了不信任。
“黄总。”王佳卫闭上了眼睛，脸上可见痛苦的神情，“我可能得说声对不起了。”
“什么对不起？”
“有人愿意给我投三千万，在我没有剧本的情况下。”
“哦？那是好事啊！”黄泽笑笑，“这绝对是个好事啊，你对什么不起？”
“在你没有剧本的情况，我这里不能给你投，可是有人愿意给你投，让你去尝试。”
“作为朋友，我肯定是祝福你的！”
黄泽拍拍王佳卫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恭喜！”
“即使出了星海，也好好干。”
“嗯。”王佳卫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地起身走出了黄泽的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黄泽的心里……
“嗯？”
“我怎么还有一丝丝的高兴呢？”
黄泽的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
“终于能让王佳卫去好好追寻他的王式美学了，关键还不用自己出钱。”
“哎……”
“等他干完这一遭，应该也就能体会到我这一番良苦用心了吧？”
“话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愿意给一部连剧本都没有片子投资三千万……”
王佳卫在离开星海之后就打了个电话，把黄泽嘴里的大傻子给约了出来。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
王佳卫将自己在黄泽那边的事情和盘托出，语气里带着点悲伤。
“你说我都两部片用一千五百万不到的成本，加起来都给公司带来超两千万的利润了，怎么黄总他还是不愿意放手呢？”
“难道他认为我一个人主控影片会赔钱吗？”
“他可能是年轻疑心重一点吧？不要在意。”邓光容嘴上安慰着，心里却已经开始乐不可支了。
黄泽啊黄泽！
你拍电影确实挺有能力的。
可是这格局解救不太够了。
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导演，你也不舍得放权，最后便宜了我。
“我谢谢你啊！”
……
巡视了一遍星海影视，《赌侠》正在做后期，《卧虎藏龙》还在堪景，就这么两个项目正在进行了。
星海唱片那边没事可干。
黄泽接下来的时候基本都待在了亚视那边，和大家一起拍《天线宝宝》。
拍这个倒是不费神，反而要将脑袋放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星期，《卧虎藏龙》剧组副导演的电话过来了。
在国内各大城市进行的海选玉娇龙，最后剩下了八个入围了最终的试镜。
现在这五个人都被聚到离港岛较近的羊城了，问黄泽什么时候有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黄泽当即来到了羊城，找到了剧组暂时租住的办公地点。
“那五个人的档案呢，先来看看。”
“黄总，在这里。”副导演恭恭敬敬地把一沓档案交给了黄泽。
粗粗翻看了一下，翻看到第五张的时候，黄泽的眉头挑了一下。
“她，居然才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