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身自小就会察言观色,惯会看眼色行事,在太后身边竟一次都未曾提到过生母,太后倒是问过她是否要去看望张贵人,她说,那样一个肮脏之人,她没什么印象,太后甚是满意,原是太后家奴,要不是地位不稳,她又怎么能让她生下皇子。
看着蓉儿将东西都收拾,按照殿下的吩咐将这图纸卷好,放在了窗下红木陶瓷瓶内,燕元嘉问道,“可有什么书,是能一揽大齐风貌的?”
她从刚刚书中,并没有找到太多的地名,关于这段历史,她想要知道得再细致些。
“下次得了出宫门的机会,奴婢去打听打听。”
“也好。”燕元嘉点头。
“游记之类的本子可行?”蓉儿已经收拾好了桌面,“奴婢记得六公主在御书房手中是拿过一本。”
先帝宠爱六公主,一次哄帝王用膳,她随意从架子上拿的一本,就是这个名字。
正欲说好,燕元嘉就听到翠屏的声音。
“啊!”
两人往外走,就听到翠屏敲门。
门被打开。
“殿下,”翠屏吓得话都说不完整,“陛下,陛下在?”
燕元嘉不由一惊,难道这么晚了,皇帝在派人抄家?定罪?
“你慢点……”蓉儿本想她好好说话,抬头就见院子里的人,于是赶紧跪下,“参见皇上。”
燕元嘉出门,想着身上还穿着浅绿寝衣,但也不便更换。
“参见陛下,臣妹不知皇兄前来,有失远迎,请皇兄莫要怪罪。”她福身,等着院中人发落。
燕玉宇盯着月光,傲然屹立,开口道,“朕何时来,何事来,五妹妹心中能不清楚?”
月色中,燕元嘉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到偏房之人。
“请皇兄明示。”
宫门尚且是关着的,他身边也只跟着一个侍卫吴恒,既然不是走的正门,就没有想要事情暴露。
“后宫消失一个公主,可无人在意。”
燕元嘉被他投射的眼神吓到了,立即道,“陛下想知道什么,元嘉必定如实禀告,绝无隐瞒。”
“哼,”燕玉宇扯了扯衣领,有些燥热。
等到燕玉宇往殿内走去,翠屏赶紧来扶着燕元嘉,而蓉儿则是提前去掌灯。
高座之上,昏暗烛光照得燕玉宇脸上,恍惚梦里,俊美异常。
但客座之人却不敢欣赏。
“说吧。”
他觉得口渴,捏着桌子上摆放的杯子。
蓉儿看了一眼燕元嘉,“求皇上恕罪,茶有些凉,恐伤龙体。”
燕元嘉道:“臣妹宫内现下已然没有热茶。”
就看她宫内只有两个伺候的就知道,她日子并不好过,但这些,皇上虽未参与,也算是默许了的。
“倒。”
凉茶入口,他舒心了不少。
“数日前,夜半,臣妹于御花园假山西侧草丛中,偶然遇到太妃,见其身上流血受伤,又四下无人,遂带至凤竹殿,算下来已有七日。臣妹想着等到太妃身子好吧,就将人明日送回宫内的,臣妹知晓此番做法有违先帝之旨,可实在思母心切,臣妹所言句句属实,绝无阴谋之说。”
她知道,历史上的燕玉宇——
极尽会揣度人心,又多疑虑。
“夜半你又为何游荡御花园。”
燕玉宇声音冷冽。
燕元嘉:“那日,宁宜公主命臣妹给您送汤药。臣妹先前并不知晓太妃会在,皇上尽可去查十年间,臣妹与太妃,未曾见过一面。”
她说得真切,虽声音柔柔弱弱,但字字稳重。
燕玉宇头上冒着冷汗,喝了几杯茶水,都不曾有静心,听到燕元嘉猫挠的声音,反而更躁动了,他带着玉扳指的手拍在桌面上,眼前的人越来越恍惚,眉宇紧皱、
“十年未曾见一面,这就是你说的思母心切?”
房内烛火摇曳,抵不住正座上人目光热切。
这种眼神,像极了那日。
她立刻起身跪地,“总是思念,但臣妹受母后关爱,断然不会因为太妃,而伤了母后之心,”她断然陛下不知晓那天的人是自己,不然以对方锱铢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轻饶了她,“您也一样尊爱母后,该明白臣妹之心吧?”
她抬头,泪眼汪汪,“皇兄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吗?”
二人对视,燕玉宇眼神满是欲望,目光吃人般热烈。
“拿母后压朕?”
他浑身颤抖,燕元嘉谎话连篇,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身子一沉,将桌子上的杯子打翻。
“皇上,我家殿下所言,句句为真!”蓉儿跪地求饶。
“既然如此,其余人滚出去,你来跟朕好好讲讲有多么的、思母心切。”
思母心切,四个字,他是尽量保持风度。
侍卫跟蓉儿等人前脚离开,门刚被关上,燕元嘉就看到身边站着的人的龙袍,正惊恐之际,人就直接被扯了起来,她惊恐却不敢声张。
那人目光太过明显。
刚开始,燕元嘉一直是抗拒的,直到燕玉宇迷糊中咬住她的肩膀,“……今日之事,朕就翻篇了。”
见他确实不对劲。
她声音颤抖,猜测由升,试探问道: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