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诗意。她摇了摇头,心中只道可惜,这凤竹最为稀有,春夏为翠绿色,等到冬日,大雪压下,留下的叶子又会变成红色,甚是雅致。只可惜她不能安定,否则,就是这样过一辈子,也绝对有闲心赋诗几行。
“放在瓶内,也可活半月,”蓉儿觉得可惜。
不留些的话,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欣赏了。
她可不受宠,凤竹殿也需要种凤竹。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燕元嘉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四周都一眼见底,且还有看守的人在。
宁宜公主的声音传来。
“皇兄,皇兄,真的会结果实吗?”
“皇兄看我最近都瘦了!”
“皇兄,生辰那日能送我……”
……
“臣妹参见皇上,”燕元嘉行礼,“见过宁宜公主。”
上次的事情,她下意识不敢称皇兄。
瞥见来人,她瞬间觉得身子很不舒服,心中的害怕又加了几分。行礼后一只低头,起身也未曾抬眼看一眼帝王,对于燕玉宇,原身也怕,但是跟她却不同,一个是性格天生胆怯,一个是对燕玉宇本人的恐惧。
燕元明看了她一眼,心中不悦。
自从上次崔名斛离圣都,她确实好久都没有召见燕元嘉了。
”皇兄你真好,”宁宜公主四处欣赏了已经完工大半的松树,“是跟我在陀山寺见到的不一样。”
“还生气吗?”
燕玉宇语气温和,他对宁宜一样是这般宠着。
燕元嘉手中紧握竹子,突然“嘶”的呼出了声,再一看,竟是被叶子给划出了一个细小口子,细密血珠冒了出来,她赶紧将手往后藏了藏。
“皇兄最好了!”宁宜公主嘴角扬起,看着十分开心,又注意到燕元嘉,“元嘉,你不会为了竹子在这难过呢吧?”她皱眉,“任福,让人给本宫留些,种在凤竹殿内。”
“臣妹今日只是听到些动静,好奇一看,”她指着手中的凤竹,“曾添几分颜色罢了,并没有什么悲伤的。”
这可是先皇赏给六公主母妃的,六公主她都没有种,自己有什么理由留着。
何况这竹子叫凤竹,稀有凤竹,单一个凤字,她都不能接应,若是以后宁宜公主为后,她不得吃不饱兜着走,于是又道:
“今日来看,还是松更赏心悦目一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燕玉宇目光被引了过来,他挑眉。
“赏心悦目?”
凤竹园内,这些松树枝叶还被绑着,论赏心悦目,还真的没有。他上下打量着燕元嘉,一身丝制素衣,夏风吹过,轻轻飘起,竟有几分雅致,配上手中的竹子,还像个花瓶,但转念又想到了月前发发生的事情,瞬间不悦。
皮囊而已。
她没什么风骨。
“是。”
燕元嘉睁着眼睛扯谎。
“这松非大齐之物,乃是南蛮人培育的新品种,五妹妹既然喜欢,倒也是缘分,我说不知道突厥王子怎么只留恋元时,原是没有那层缘分。”
燕元嘉的脸刷的一下煞白,整个人都没有了气势。想到和亲的是北突厥,而帝王这个意思,不就是说让她去往南蛮和亲吗。比起突厥,南蛮人更是让人鄙夷,自古以来一直是兄死弟承,就是妻子也一样属于继承者,甚是继位者还会迎娶逝者的女人。在南蛮,女人就是一件物品,甚是可以相送,民风又彪悍,曾经有中原女子被掳去的,最后没有撑过一个月,就被虐待而死。
“回公主,”任福刚得了太监来报的消息,赶忙回到,“和颐公主说院内已然种不下什么凤竹,让人将您送的凤竹给清理了出去。”
燕玉宇被吸引了过去,他知道这是宁宜的报复。
但也不打算管,任由宁宜公主使性子。
“哼!不要就不要,亏她不是当着本宫面前扔的,”宁宜撒娇道,“皇兄,六妹妹一向娇纵,人家也只是好心不是。”
“看来父皇也没什么审美,这破竹,人人弃之。”燕玉宇很是满意。
他最是瞧不起先皇的眼光,尤其是选人。
六公主这根本不是下她的面子,恰恰相反,而是示弱和投诚。
世风日下,燕元时也不再是皇帝宠妃的公主了。
而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依靠,且随时有可能会被和亲的公主罢了,甚至和颐这个无比尊贵的称号,都不过是帝王利益交换的筹码罢了。
任福有些话未曾当着帝王的面说,宁宜公主差人给六公主燕元时捎话的时候,路过十公主寝殿,十公主听闻缘由,直接让宫女回话,说是自己看凤竹甚美,所以留了些。
这可是凤竹之姿。
当年宠妃赏竹,可是羡煞宫嫔。
“皇兄这么忙还来陪我!”宁宜摇晃着他的胳膊。
“知道朕这么忙,便不要每日来找朕了。”
宁宜公主撇撇嘴,只道,“是是是,皇兄莫不是看上了谁,都嫌我烦了。”
他最近确实是很忙,打发了北突厥的王子,又受到南蛮的招惹。而大梁那边,也不太平,齐和梁国,少数是有纷争,多数都是和平相处,这个时期强行征战,还是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