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国主惊退夫子醒

海姞国主的周身涌起神光,虚空扭曲,在她的意志之下,人会化成犬。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亦非是那时的她。

虚空突然出现群狗沸腾狂吠声,凭空有着凶犬跳出,朝着楼近辰的人和剑扑去,而楼近辰根本就没有理会。

商归安在一刹那,心中觉得师兄需要去先破了这群狗扑咬的法术,要不然就是一个两败俱伤。

同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涌起。

他的思维瞬间变得混沌起来,他的思维像是陡然之间被一只蛮横的手,捏成了一只狗,想像狗一样的叫出来。

他手中的灯笼火光大涨,脏鬼之法最大的一个妙处,就是能够将一切的妄念都转入脏鬼身中,脏鬼得以消化之后,便能够壮大。

他以此保持一丝的清明。

然而那脏鬼火焰,都隐隐要变成一个只火焰狗,朝着外面扑去。

就在这时,剑吟陡然凌厉起来,一切的幻象都似被剑吟声刺破。

这当然不可能,而是因为楼近辰的剑已经刺入了那海姞国主的额头中。

海姞国主在那关键之时头向后仰,却依然没有躲得开楼近辰这凌厉的一剑。

楼近辰剑刺中的那一刹那,便知道这一剑杀不了对方,因为剑下空落,只是刺中了一个肉身,而且这个肉身还轻飘,像是草人一样的轻飘,她被剑刺的力量带着飘起。

楼近辰知道,这是她自己主动的朝着后面遁行,若非如此,只会被自己一剑贯穿。

海姞的身体在虚空里隐遁,楼近辰可没有半点留情的想法,在对方的身形将要穿过墙壁之时,他手中的剑朝下划劈。

剑如银虹,自对方眉心起,自心口,到下阴,连成一条线,他一剑要将之劈分成两半。

剑光闪耀,她的身体居然可以穿过墙壁,这一瞬间,墙壁与她的身体都虚化了。

而剑也正好在这时落下,她的身体在银虹之下成了两半,然而即使是分成了两半的身体,依然穿过了墙壁,在穿过墙壁的那一刻,她两半的身体各像是一尾鱼摆动着身体。

楼近辰想跟着一起钻入那虚化的墙壁,但是一个危险的感觉升起。

这种在关键之时泛起的危险感,已经救过他好多次了。

原本他便心中想,自己若是追着刺入这虚化的墙壁之中,会不会在进入的一瞬间被对方给卡在里面了。

墙壁在他眼中快速的凝实,重新成为一堵墙,然而楼近辰却明显的看到墙壁的纹理变的扭曲了。

这个海姞果然难缠,自己倾力一剑之下,虽然已经伤到她,但是她即使是在这种绝境之下,依然设下陷阱,只要楼近辰一个贪功,便有可能被对方反败为胜。

“楼近辰,你几次坏本国主大事,待来日必要你偿今日之因果!”

天空里飘下这么一句话,无眼城内外皆闻,楼近辰却是眉毛一挑,将手中的酒往桌上一放,人往门外边冲去,在来到门前之时,他已经如一道虹光窜入天空,然而海姞国主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楼近辰只得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商归安可以肯定,自己的师兄,在面对敌人时,脾气一点都不好,在对方一句威胁之后,立即就要追出去斩草除根。

楼近辰回到会客堂之中时,夫子仍然坐在那里,仰头看向天空,而房叔则是垂手站立在他的身边。

夫子的状态,楼近辰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觉得他似乎在跟某一个伟大的存在沟通,又似只是在出神,或者半睡觉的模样。

“学生楼近辰拜见夫子。”楼近辰行礼参拜,虽不是跪礼,但也算得上礼数周到。

夫子并没有立即理会楼近辰,依然是那样,但是楼近辰并没有再喊,而是同样的抬头看着。

他抬头的一刹那,双眼之中堆起了犀华,头顶虚空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漩涡般的乱流,随着他朝更深处看去,他仿佛看到一片漆黑的深海汪洋,而在这一漆黑的汪洋里,他看到一条小船。

细看那一条小船,居然有着黑白交织的纹路,再一细看,里面的黑色是一个个眼睛符纹,而眼睛的中心处,则是一个个玄妙的字,楼近辰看到里面的字,闪耀着黑金色的光辉。

想到夫子原本的羽化道儒家修士的身份,便猜测那可能是一篇文章。

而在这条纸船上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季夫子。

他立于船头,仰面对着一片奇怪的光,那光的形态像是一个狗头的影子,不是实体,但是在这一片幽暗的汪洋里,却神异无比,当楼近辰看到它时,影子便似炸开了花一样,转头朝楼近辰看来,那炸开的部位就像是张开的嘴,要朝着楼近辰吞来。

楼近辰整个人便如受惊了的猫一样,浑身汗毛炸开,他二话不说,立即收束念头,观想明月,一念不起。

正所谓,相隔不知多远,只要对方感应不到自己,那任何法术都无法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他收束念头,收回目光,但是思感之中,那一道影子的余韵却久久不散,只是楼近辰只观想太阴明月,不做二想,那种被人遥观的感觉便快速的褪去,这就像是在人海之中,有人在看你,伱不回看,便被人海淹没,对方也看不到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季夫子突然一个大喘气,仿佛从恶梦里惊醒。

楼近辰再一次的行礼,无论季夫子当时让自己去望海道阁,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现在都没有证实,不过正是证实的时候了。

“楼近辰拜见夫子。”

季夫子躺靠在椅子上面,似乎在平缓激荡的魂念,因为楼近辰能够感受到他周身虚空里泛涌的念波,能够感受到他的神魂不稳。

许久之后,他才突然于沉寂之中开口说道:“想不到,居然差一点便着了他们的道,是你楼近辰救了我。”

“夫子,这不过是弟子无心之举罢了,当不得夫子记挂。”楼近辰淡淡的说道。

“哦,看来,你心中对我是有猜疑的,也罢,今日我们便将话说开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夫子用那恐怖的眼睛看着楼近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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