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竟然在皇帝的夜宴上被毒死了!
这个消息像龙卷风一样瞬间席卷全场,将文武百官惊的东倒西歪,有胆小的文臣,哐当一声将盘里的螃蟹踹飞,趴在一旁抠喉咙去了。
高坐在上的皇帝面色铁青,砰一声砸了酒杯。
“快传御医,查,给我查!”
一时间欢饮气氛烟消云散,偌大的紫宸殿内,众人噤若寒蝉,各个恨不得找个地缝缩起来。
今晨听闻皇帝要传喜讯,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会想到立储的人选应该已定,十有八九是三王爷没跑了,而现在三王爷突然中毒。
完了,出大事了!
随着御医连滚带爬的赶来,抽搐的三王爷被抬到了后殿救治。
检查吃食的内监此时也用银针查验完了所有的食物。
上前禀告道:“启禀陛下,所有膳食中,仅在三王爷的螃蟹中发现了砒霜,其他皆无异样。”
皇帝眼神锐利的将众人扫视一圈。
“是哪个女官给三王爷端来的螃蟹,带上来!”
两个内侍架着个瘫软如泥的女官上得殿前。
那女官面容普通,一眼看去毫无记忆点,此时瑟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吓的蚱蜢,怎么看也不像敢在天子面前下毒的人。
“冤枉,奴婢冤枉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官声音抖的不像样,几乎听不清在讲什么。
“说!何人指示你谋害王爷,要是不说,慎刑司里的刑具,就得一一让你尝个遍了,到时候别求着我速死就行。”
皇帝身边的大监亲自上前,一把揪住女官的头发,恶狠狠的逼问。
女官抖的更厉害了,突然脸色一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见着脸色由白转黑,七窍流血,立时没了气息。
竟然又死一个!
大殿里顿时轰然。
“禀陛下,这,这女官竟是个死士,恐怕是口齿里藏着毒,服毒自尽了。”
皇帝勃然大怒。
“可查出是归哪个宫里管着的?”
大监面色怪异,一语又石破天惊。
“是,是贵妃娘娘宫里的洒扫女官,今日刚被调到御膳房当差。”
文武百官瞬间面色各异,议论纷纷。
四王爷也面色难看起来。
其实他才是最纳闷的,虽然谋划已久,但决定动手却是在昨日见到赵仲宴之后。
赵仲宴进宫之后,荣贵妃传来消息说,皇帝果然意属立三王爷为储,机不可失,要冒险下手了。
而来替贵妃传信的,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女官。
后来贵妃失手,而后又传来要夜宴群臣的消息,简直是天赐良机。
故而四王爷打算趁着夜宴欢庆之时,以烟花为讯,殿前都指挥使叶昭带着禁军围住皇城,圈禁百官和重臣女眷,将其关押几日封锁消息。
窦老西则会带着五成兵马司的兵丁封闭城门,镇压城中百姓,以防作乱。
再当着皇帝的面毒死三王爷和那个该死的赵仲宴,逼皇帝写下册封诏书。
昨夜已秘密传讯,调集自己封地的属军。
到时候五万大军一到,围守汴梁城,看外地驻守的各方势力哪个敢有异动,就是赶也赶不及了。
大业必成!
只是赵仲宴那小子没来,倒让四王爷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此时这份不安愈演愈烈。
事情不对啊,自己还没动手,三王爷怎么就中毒了呢?!
四王爷疑惑的看向朝臣中的几个心腹,几人皆暗暗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干的。
难道真是荣贵妃自作主张,让那个女官下的手?
真是蠢妇啊,万事皆备,何必急于一时,四王爷气的直咬牙。
忽听人群中一个清瘦的男子走上前来,朗声道:“陛下,此时女官已死,虽死无对证,但臣却突然解开了方才心中疑惑,斗胆进言。”
皇帝看上去怒不可遏。
“说来听听,此事定要彻查到底!”
自己刚选定的太子人选,转眼被人毒害,不气死才怪,一向温和的皇帝今日如此,朝臣们觉得合情合理。
只有在后殿照看还在口吐白沫的三王爷的绿豆眼内侍忍不住翻白眼,戏有点过了啊。
“臣方才疑惑,御膳盛放之物皆用银制,而银遇砒霜就变黑,如此明显,下手之人不怕过早暴露吗?”
顾廷煜第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怯懦之色,虽单薄,却腰背直挺,神色从容,让人忍不住信服。
“后来臣想明白了,将毒下在蟹肉之中,就是防止上述的问题,有蟹壳相隔,银盘自然不会变色。”
“只是问题来了,蟹肉皆由侍从剥离,自然也是用银签,一戳就可发现,为何还要如此呢?”
“说来也巧,我二弟与安平郡王颇有几分少时的交情,去年这个时节,郡王恰好得了一筐上等的湖州闸蟹,邀二弟与我去三王府饮宴。”
“于是,我也有幸与三王爷同桌而食,这才知道,三王爷极爱吃蟹,而且每次必是自己亲自动手,也不用银签相助,说是失自然之乐,更不耐烦让人帮忙,觉得夺了乐趣。”
“故而今日,恐怕也是如此。”
“那么问题又来了,谋害三王爷之人定是也知晓三王爷的习惯,若换做另一个人,恐怕计划就落空了。”
“而如此了解三王爷,又要害他的,到底是谁?”
“方才那女官一死,让我豁然开朗,指示那女官之人必然在场,而且方才就盯着她,且在她看得见的地方,逼得她即使怕死也不得不死。”
“再转念一想,三王爷死了,谁人获利最大,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顿时,全场的视线都转向了高台之上,皇帝御座的两旁。
方才那女官正是被带到了高台上,右边是方才三王爷的席位,而左边,则并排坐着面色黑如锅底的四王爷,以及眼神飘忽的六王爷。
谁获利最多谁的嫌疑就最大,大家自然明白,也隐隐猜出四王爷的可能性最大。
可被顾廷煜这么一分析,有理有据,不想怀疑的也不得不怀疑了。
见还有几个目光落在六王爷脸上的,六王爷打了个激灵,一双小眼睛立马转过去望向四王爷,一幅看我做什么,是他干的的表情。
四王爷气得要吐血,可又发作不得,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暗恼叶昭为何还不放信号。
老皇帝也将视线在四王爷脸上打了个来回。
又朝顾廷煜一摆手。
“你这只是推论,朕不能听片面之词,去,问问贵妃,这个女官是怎么回事,为何调到御膳房去。”
还是那个仁爱的老皇帝。
被顾廷煜惊出冷汗的众人松了口气。
只有又回到皇帝身后的大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悄悄将袖子里的毒针往里藏了藏。
真是不怕年轻人胆大,就怕年轻人胆大又无赖还会说话。
那个女官方才正是自己将毒针刺入头皮顷刻毙命的。
昨夜皇帝就让自己暗中查出给荣贵妃与四王爷通风报信之人,今日也算榨干了这枚棋子的最后价值,恐怕荣贵妃到现在还没发现这个人不见了。
可让顾廷煜这么一说,这个锅扣给‘无辜’的四王爷可算是扣了个瓷实。
听到皇帝没有朝自己发难的四王爷也稍稍松了口气,将握在手里的瓷杯放回到桌上。
刚想说些什么表一表清白,拖延一点时间。
却听殿外一侍卫匆匆来报,被门口的顾廷烨拦下,又低声耳语几句。
只见顾廷烨大步上到殿前跪拜。
“启禀陛下,宫门外有报来奏。”
说完还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四王爷。
四王爷的心没来由的戈登一下。
“禹州八王爷赵宗全携其子赵策英于宫外,击登闻鼓鸣冤,称四王爷觊觎帝位,意图谋反,为除隐患,派杀手至禹州,意图袭杀灭口!”
轰!满朝文武的震惊又被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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