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缺哑然失笑,揉了揉梁矜上的头发。
他直白道:“走错包厢也不要紧,只要跟我分享喜悦的人,我请一顿酒也没什么。”
梁矜上很少看到这么轻狂的贺小缺。
也勾了勾唇角,看着他。
两人一人挨着一边墙,中间隔着一条走道。
酒吧二楼也能听到楼下的音乐。
并不是什么浪漫的抒情曲。
他们两个距离不近,眼神也没有拉丝,甚至背景音乐是激昂的DJ音乐。
但是下一刻,他们自己包厢的门被推开,颜良跑出来,看到两人这样站着,立刻怪叫一声,“打扰了打扰了,这厕所我不去也罢,两位请继续。”
说完,真的要关门再原路返回。
贺小缺踹他一脚,拉着梁矜上走回包厢。
这次,贺小缺没有想刚刚走错包厢那样高调。
但他牵着她的手出现,就已经无声地宣告了一件事。
颜良虽然跟众人一起起哄,但过后却微微有点伤感。
本来是三个人,现在这俩人真的牵手了,那他岂不是很孤单?
不过,颜良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粉红泡泡。
但莫名岁月静好。
对于这两个饱经风霜的人来说,没什么比岁月静好更幸运的事了。
一个月后,贺小缺和梁矜上在小范围内办了场酒宴,只邀请了至交。
婚礼后,贺小缺问梁矜上是不是要去渡个蜜月。
梁矜上还没回答,肚子里的小家伙却已经活跃地动了起来。
就好像听到出去玩很开心似的。
“怎么走?”梁矜上的手放在显怀的肚子上,“我现在的工作脱不开手。”
贺小缺看着她,耸了耸肩,笑了。
梁矜上还穿着秀禾服,等人过来给她拆头发才能卸妆换衣服。
她身上的这套秀禾服是蓝色的,清冷又大气。
蓝色是最适合她的颜色,再加上今天是盛妆,贺小缺知道她很漂亮,但今天还是漂亮出了他想象不到的程度。
如果今天,是真正的婚礼,贺小缺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没在闲着。
但现在两人单独等在酒店的婚房,不说点什么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就要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原来以为你说要工作只是打发时间。”毕竟梁矜上是不领工资的,“没想到竟比我一个当老板的还忙。”
他都能攒出时间去度蜜月,她在他面前说工作脱不开手。
梁矜上笑笑,“城市平台”这个项目她想了一年多,托了关系进到团队里。
她要是再三天两头请假,目的是为了出去“旅游”——她并没有在公司公开自己的婚礼——那就真的成了关系户了。
梁矜上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工作能请到假,我还要亲自盯着白色小屋造起来。”
这块地皮就算贺小缺送给梁矜上的“聘礼”。
风景很好,周围的环境跟方信欧留给梁矜上最后的那个“白色小屋”莫名相合。
白色小屋已经在动工,贺小缺请了非常专业建筑团队,连建带装修,估计这套房子“诞生”的日子,跟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
有工作和小屋来分散注意力,梁矜上每天不会花很多时间在缅怀过去。
相比两个月前来星城,她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肉。
她每天按时上下班,好好吃饭、练孕妇瑜伽锻,到日子在贺小缺的陪伴下产检。
日子过得既快也慢。
熬过了最热的酷暑,但秋天却姗姗来迟。
而梁矜上八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很大。
贺小缺不肯让她自己单独上下班,给她安排了司机接送,偶尔自己也会来接。
同小组的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每每看到贺司燃,都要感慨梁矜上命好。
“家宝,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老公的?他有没有什么兄弟,给我们介绍一下啊?”
梁矜上到了星城后,在贺小缺的建议下,还是将名字改回了“方家宝”。
一开始是为了躲开商遇城万一心血来潮的“调查”。
到后来,就算了解贺小缺有自己的私心,她也慢慢习惯了大家叫她方家宝。
贺小缺接过她的包,伸出手让她搭着,扶着她走。
梁矜上总说他是过分小心,虽然已经八个多月,但大概跟她坚持做瑜伽有关系,她的身子并没有笨重的感觉。
四肢还是纤细的,甚至从背后看,腰背都纤细,看不出怀孕的痕迹。
她的肚子尖尖的,都在前面。
项目组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大姐跟她说过数次,这种肚型,她肯定是要生儿子的。
“你老公这么大家业,生个儿子好啊,家里人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