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梁父做换肾手术,梁矜上特意去看了好几天的医学资料。
所以她会知道,30个单位是多少的血。
也就知道,颜赫的情况有多危险。
虽然商遇城没有交代过让她守在这里,但是一想到颜赫给商遇城挡灾了,梁矜上就自发自愿地留在这里。
抢救工作一直在进行,梁矜上不敢离开半步。
但她没想到,商锦康竟然会出现。
相对比以前出入都是被保镖包围着,今天商锦康大概因为要来医院探视颜赫,为免打扰到其他病友,所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商锦康没有正眼看梁矜上一眼,也没有像她一样苦等。
以商锦康的身份,他一出现,连院长都亲自来接待,点头哈腰的。
商锦康问起颜赫的情况,院长说是刚才有大出血,差点在须臾之间要了他的命。
商锦康冷肃的脸上,看起来对晚辈很关切。
而且听院长的意思,刚才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底气,要求血库把这30个单位的血库立马送过来。
大概这其中,还有商锦康使的手段。
所以,人家才赶到得那么及时。
果然,商锦康在人到锦城一医前,在路上已经跟血库打点好关系。
如果不是这样,在血库那么紧张的时候,怎么可能大笔一挥,连讨价还价的过程都省略了。
要多少给多少。
还是给商锦康面子。
大外科主任出来跟商锦康汇报完颜赫的情况,又急匆匆地赶回去,继续给颜赫做手术。
连白大褂上都有飞溅的血迹。
如果是内脏大出血的话,内外气压不同,是有可能会喷出来的。
梁矜上看着那白大褂上的血迹,思维发生了一定的发散。
——商遇城的外套也沾了血,还有现在穿着的那件毛衣,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梁矜上忘记提醒商遇城,在回到老宅见老太太之前,一定要把带着血迹的衣服换了。
不然,那就是不肖子孙去刺激老太太的脑血管强韧程度了。
等梁矜上回过神来,那个跟商锦康聊病情的医院院长已经走了。
而商锦康也早已站到了她面前几步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梁矜上又愤怒又恐惧,但有些情绪不吐不快,梁矜上不能憋着自己。
她微微抬高了嗓子,“商锦康,你是不是疯了?!你害商遇城出车祸,就这么笃定司桃肚子里那个,比商遇城要聪明伶俐得多?”
商锦康来着之前,确实也没想到会遇到梁矜上。
但是,既然都遇到了,而且是单独无人打扰的,商锦康愿意请一杯咖啡。
商锦康反问道:“你以为这场车祸是我造成的?”
他似乎觉得很荒谬,上下的目光盯着她走。
不然呢?
梁矜上:“难道不是?商遇城就没得罪过什么上来就要他命的人。”
除了商锦康这位好叔叔。
商锦康的声音苍老而低沉,“制造车祸这样的蠢事,你以为我会做?车祸一旦发生,人为控制不了伤什么人、伤几个。我要一个断手断脚、或者植物人的商遇城做什么?你以为你自己有那么重要?”
梁矜上没有被激将法激到。
“只要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你以为还会有人相信颜赫的这次车祸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