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跟他走

乐泉走出来,在停车场看到倚着车门抽烟的商遇城。

在这样的场合,这样一个耀眼优质的男人独自站在那里,连抽根烟都那么有型有款,身边是不可能没有莺莺燕燕的。

放在平时,乐泉是不会主动跟商遇城打招呼的。

但是商遇城也不怎么跟那里面群人一起玩。

一般都是晁荆玉在场合才能看到他。

现在晁荆玉被她拐走去送梁矜上了,乐泉便等他身边空下来,顺口打了声招呼,又交代了一句,“商总,晁荆玉现在不在里头。”

商遇城吐了口烟,淡淡道:“你一个人?”

这话问得怪,他们之间好像没有近到需要关心这些的地步。

“不是,我跟朋友来的。”乐泉指了个方向,“她跟晁荆玉在那边等我。”

商遇城再没说什么,转身朝乐泉指的相反方向走去。

乐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临走前那个眼神暗有深意。

忽然……她一下子站直了身体!那总是无谓洒脱的眉梢浮现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乐泉快步走向晁荆玉。

如果说,她还有最后一丝侥幸,在看到晁荆玉单独一个人站在那里时,也不复存在了,“梁矜上呢?”

晁荆玉:“她说想吐,我又不方便陪去洗手间……你没遇上她?”

“……没有,我去找她。”

乐泉没忍心看他芝兰玉树的脸,但她心里已经无比清楚地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而且她内心已经确信,不管多么荒谬,那就是真的。

商遇城姓“商”。

峰会那天,他也在。

宫雪苑和别的男人厮混的视频,是梁矜上拍的,但最后是南天建筑的官微发出来的。

……

梁矜上在厕所里吐了一通,洗了把脸,稍稍恢复了一点神志。

她从镜子里,看到胸前被吐上了一点,捧着水给自己胡乱地洗了洗。

但没控制好水量,把一大片前襟都打湿了。

夏天的衬衫本来就薄,还是白色的,哪怕是个醉鬼,也觉得就这样出去不太妥当。

梁矜上环胸低头走了出去,被外面的巨大的音浪一闹,头又开始昏沉起来。

一不小心,踢翻了门口那块“清洁卫生,暂停使用”的牌子。

……

乐泉来到洗手间门外,看到那块“清洁卫生,暂停使用”的警示牌,面色越发地沉下来。

刚才明明都还没有的。

她走上前去敲门,“梁矜上!你出来!”

“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响,却没人回应。

洗手间里面却只有一点细碎的声音,还有人轻微的脚步声。

乐泉没法想象,里面的男女在做什么。

她今晚也喝了酒,那种被辜负信任的感觉,让她口不择言。

“梁矜上!商遇城!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商遇城,你这个烂人,对得起晁荆玉吗!梁矜上,你别给我犯贱!你……”

就在乐泉不顾长针眼也要闯进去的时候,洗手间的门一下子被人打开了。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阿姨杵着拖把,皱眉看她,“小姑娘啊,二楼也有洗手间,喝多了就早点回家,别在这里耍酒疯了!阿姨做不完这点工等下还要加班的呀!”

乐泉:“……”

一口气没倒过来,差点没噎死她。

在离洗手间几步外的一个黑暗的包厢里,梁矜上腿软得站不住,半跪在男人身前喘气。

男人手里的烟还燃着,淡嘲道:“听到没?你朋友让你别犯贱了。”

梁矜上刚刚仰了半天脖子,加上被迫缺氧了数分钟,大脑强行地清醒了一点,知道刚刚的男人是谁。

她感觉到烟灰撒下来一点,恹恹地偏头,“别烫着我。”

商遇城把她从地上拖起来,重重地按在自己腿上坐着,意有所指道,“你还怕烫?”

梁矜上的头很重,不得不靠到商遇城的肩上,看上去是耳鬓厮磨的姿势,她却生不出旖旎之心。

哪怕他们刚刚才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那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他饱含惩戒意味的挞伐。

梁矜上勉强回忆起刚刚怎么遇见晁荆玉,而现在他和乐泉正在外面等她。

但听了乐泉刚刚的那番发言,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乐泉。

外面的那两个人,几乎是仅剩的两个,“觉得梁矜上算是个好人”的人了。

她软弱起来,“商遇城,你跟晁荆玉说一声,让他送乐泉回家吧……”

商遇城轻嗤一声,显然不想管乐泉的事。

没有人在被骂“烂人”还能心平气和,尤其是在被放了四五个小时的鸽子之后。

“算了,我自己说。”梁矜上白着一张脸,正要起身出门,商遇城挑一下她被打湿的衣襟,沙哑又轻佻地嘲道:“湿成这样,去找晁荆玉?”

最后,梁矜上是披着商遇城的外套去找了晁荆玉。

乐泉已经不见踪影,晁荆玉说有可靠的朋友去送她了。

“乐泉挺关心你的……”晁荆玉忽然道,“她当年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司榕,你有时候给人的感觉跟司榕有点像。”

梁矜上嗫了嗫,没说话。

晁荆玉这话,与其是在说乐泉把她当成了司榕的替身才和她结交。不如说是在提示她,是商遇城把她当成了司榕的替身。

看到梁矜上的脸色变了,晁荆玉又有点后悔。

他当然是认出了商遇城的外套,才意识到刚才乐泉为什么会用同情的眼光看自己。

梁矜上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他一直很清楚。

而且跟商遇城有关系的女人,宫雪苑是因为动心在前,他没办法改变。

但剩下的,他原本相信自己有足够的理智去控制自己。

却忘记了,多巴胺的分泌,有时候不受大脑的控制。

梁矜上仓皇地跟晁荆玉告了别,他的话让她无地自容。

晁荆玉暗暗自嘲,就是刚刚那个表情。

如果梁矜上不要总是在他面前露出那样让人心疼的表情,他大概就能做到理智和冷静。

……

梁矜上原本只是醉了,但从晁荆玉那里走过来,那掩不住的失神,商遇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想跟他走?”商遇城将她按在车门上,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刻薄,“你这是待价而沽,打算三易其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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