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依好像生我的气了……洛珩君是背对着人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现在的情况。
她总觉得母亲是能原谅自己要透露身份一事的,她要娶瑞依,这最后一个秘密自然就守不住。她们不可能不成婚,她不可能瞒人一辈子。
“瑞依,我最近梦见我娘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透出沙哑,“我梦见她好多次了。”
“所以周夫人是托梦与你说什么了?”墨瑞依走上前,替她擦掉滑落的泪,“珩君,逝者已逝,无论过去如何,你应当思量以后。如果真的想为夫人报仇,待处理了洛熙淮后,他与余韶稚你亲自监斩便是。”
墨瑞依点她:“只要你开口,我父皇怎会不允?倘若不够解恨,你留下余韶稚与洛彬奚,他们任你发落。”
她不说无把握的事,京城内太多人知道洛府上的恩怨。即便洛熙淮再做情深意重的名声,也有许多人会为洛珩君抱不平。
所以只要洛珩君想,亲手杀了洛熙淮都是可以的,父皇自然不会说什么。
更何况余韶稚和洛彬奚这样的小虾米,领头的只要失了势,他们也就是没几天活头的人。
“我不会做的太过,周夫人不希望我是重杀戮的人,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会和她那个丈夫一样。”
因而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过血腥,她怕哪天真见到娘的时候,被人责骂。她不想让人失望,她不想成为第二个洛熙淮,她绝对不能成为第二个洛熙淮。
“所以你担心的是什么呢,有什么事能让你避开所有人?”人问她,“这几日你从不曾去过军营,每次寻你也都是羡之出来回话,到底怎么了?”
“如果我有瞒你最大的一件事,墨瑞依,你还会选择我吗?还会非我不可吗?”她需要人回答,“如果这个秘密牵扯到我们的感情,关乎我的性命,你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吗?”
“所以你瞒我什么了?既然关乎你的性命,我自然应当选你。”墨瑞依被人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迷茫,人还能瞒着她什么?
难不成洛珩君是南疆人?可这根本不现实,她早就查过洛珩君的一切,人就算能瞒她,也瞒不了什么。
一如与元沐安来往的原因,人连原先母辈恩怨都同她说了,还能瞒她什么?
“我会寻法子找陛下退了婚约的,”洛珩君沉寂良久后,出声,“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我做不到娶你。”
“洛珩君你把话说清楚!”
眼看人要走,墨瑞依急忙扯住她的衣袖:“你给本宫说明白,什么叫你对不起我,什么叫你做不到娶我!”
这就是他思考这么几日后给的结果吗?凭什么!他甚至都不把事情原委说与她,就要把一切断干净,这对她根本不公平。
洛珩君却不再说话,无论墨瑞依如何质问,她一字不说。
“殿下,您就当主子什么都没说,”羡之匆匆掺和,她再不帮主子说两句,人真就什么都没了,“主子她就是没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再给您答案。”
“这就是我的决定。”洛珩君却不让她省心,留下这么一句后独身离开。
“这是他的选择,羡之,”墨瑞依只觉心口疼得过分,“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他的选择。”
“殿下,有的事的确不便于此刻说与您。一旦羡之征得主子同意,必然会……”
她还没替人留住墨瑞依,人就已离去。
“羡之,我不会退婚的,告诉洛珩君,他最好赶紧后悔。四月初一若是还想退婚,那就直接杀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