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楼愈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般家中出现这样事的官员,往往都是把人打一顿,然后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闹到大理寺?
他不由怀疑起人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只为了拿走自己妹妹的首饰。
是为了试探我?他揣测着这位小将军的意思,愈发坚定自己的判断。
可是人确实有着证据,带来的街坊邻居也都说了今早人带着手下去搜查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首饰。
杜府上的人来了的也证实了人那些话是对的,全场只有这个民妇不肯认自己做过什么事,其他人都能作证洛珩君的话。
这是显然合理的事,可合理到李重楼不敢信。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此民妇坚持说自己没偷过东西?
“重楼大人,证人我带了,证据我也摆了,您可决定要如何断了?”洛珩君逼了他一步,“此事说来倒也简单,还是别耽误您太多时间才好。”
她确认这个眼线不敢说为什么自己没偷东西,因为人是走错了院子,原本想到杜衡房里拿些什么的。
即便人咬死自己什么都没拿,这些证据证人也足够让李重楼断案。
再三犹豫之下,李重楼决定判人盗窃之罪,即刻处死。
他不觉得洛珩君有必要大张旗鼓做了这么多安排,只为了构陷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民妇。
“小将军,此事既已断完,您可以回去了。”李重楼决心再琢磨琢磨此事,却看到人还未离开。
“重楼大人,此次多谢您帮忙了,”洛珩君起手作揖,“这人不仅是我杜府外的民妇,更是他家眼线,虽只偷了家妹首饰,却不能再有二次。”
“……小将军?”
“珩君无意利用重楼大人,此人确实偷了杜府东西,所以断以盗窃之罪无碍。至于为何一定要到大理寺,洛某只是想更占理一些。”
洛珩君确认人是个有头脑的,也发觉人对自己是否会与太子为伍一事毫不在意,确实是个铁面无私的。
此举虽会让人对自己有些不好的印象,可到底也是让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要的就是有人不会站在墨希晨这一方,她要的就是大理寺里有可来往之人。
若是全为沈仲辛之流,那就是墨朝的悲剧。
……
在洛珩君出杜府不久之后,方琅玕到了府上,拦下杜衡,说是有话要谈。
杜衡不觉得自己和人有什么共同语言,毕竟昨晚宫宴上人同自己因珩君有了些摩擦。
虽说他不太能理解珩君接下来要做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可珩君到底自己看着长大的,哪能不放心呢
来杜府这件事方琅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昨日杜衡说的话让他迟迟不能想通。
他甚至不能明白为什么杜衡会对人那么好,仅凭和周以檀的关系吗?还是说,因为洛珩君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杜将军,晚辈此次要叨扰您许久了,”他率先行礼,“若是不便,晚辈可改日再来。”
“方丞相应该也知道,我这一回京城啊,哪儿来边疆那么多事可做,自然是任丞相来找。”
他让孔青上茶,决定同人在厅堂说。能让他们有交集的事,左右不过与珩君有关。
那么珩君的事,有什么是不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京城里那么多达官贵人,几个不知珩君要做太子太傅?
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传疯了吧,昨天那位陈大人,不还一个劲儿地往珩君身边贴吗?
看来方大人和那些目的差不多,也是为了珩君的身份来的。
“珩君近来回京,还未跟方相打过照面吧,稍后等珩君回来,我便让人去请。”杜衡在片刻前听人说一大早洛珩君就出了门,虽不知人去做什么,可他全然相信珩君。
他不是那么鲁莽的人,杜衡劝着自己,想着别那么担心。
“将军,晚辈确实为了小将军的事前来,可晚辈想见的目标,一开始就已说清。”
方琅玕从一进杜府起,就说自己是有事要找杜衡的。
“方大人,你与珩君年龄相仿,有很多事你们会更有共同话题。”
“晚辈虽不了解小将军,却也听说小将军英勇之名,”方琅玕点点头,“将军更是,为我朝百姓付出颇多。”
“琅玕丞相,我敬你三分叫你一声方大人。可若想拉拢珩君,从我入手那便是想的太多了,”杜衡喝着龙井,笑着看他,“珩君虽是我带大的,可他却比我有主意。”
“晚辈绝无拉拢小将军之意,”他见人误会,连忙解释,“将军不喜欢朝中争斗,晚辈同样不喜。”
“哦?我见昨日在城门迎接时,方大人好像和别人聊得挺不错的。”
他不是谁都有心去看,昨日瞧见那一幕,也只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