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22诡镇异闻录

玉仙儿整个人顿时就傻了。

他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叫靳无星就这么猜中了真相!

靳无星虽然没有得到玉仙儿的回答,可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靳无星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在第一时间看向了尹言东。

尹言东:“……”

他莫名其妙地问:“你老看我干嘛?”

靳无星闻言没有言语,又若有所思地转回了头。

因此并没能发现在他转回头的那一瞬间,尹言东眼里的温度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反倒是被吓傻了的玉仙儿,目睹了这个过程。

在与尹言东对视时,被对方眼中的冷意所骇,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

靳无星都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一跳。

既然已经从玉仙儿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靳无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对他施加压力了。

于是他伸出手来朝他示意,说:“起来吧,我没有想要吓唬你的意思,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听到些实话罢了。”

玉仙儿跪在地上,一时无言。

其实想爬,但却又爬不起来。

靳无星对于诸多事情上都能算得上是心细如发,却又在某些事情上面的感知格外地愚钝。

他让玉仙儿起身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如今软掉的那两条腿,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尹言东的功劳。

玉仙儿瞧着靳无星背后正目光灼灼看着他的尹言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他是好。

靳无星倒是没往别处想,只以为玉仙儿是被他吓得,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便只劝了那么一句后,就放任他在地上跪着了。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别的事情。

其实陈秀珑上一世的结局,从此世的视角来看,已经可以算是足够凄惨了——生来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少爷,最后却落得个要给人奴颜婢膝地表演戏曲的下场,再加上陈秀珑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性子,让他为了生存低头至此,就已经是莫大的折辱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陈秀珑自己不能接受给别人唱戏——若他是自己心甘情愿当上的戏子,那反派所谓的报复,不也就跟着变成了个笑话?

靳无星从未怀疑过尹言东对陈家人的恨,因为他的陈家的恶意从一开始就不加掩饰。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对陈秀珑的“报复”,为什么反过头来还又成全了他呢?

是他并不知道陈秀珑其实喜欢唱戏?还是这背后仍有他不为所知的原因?

那若是他能够查到这背后的真相,是不是也能作为让反派放弃复仇的筹码呢?

靳无星想了又想,才又问玉仙儿说:“所以你与老三之间的关系,确实是无关情爱?”

可这样就又多了一个问题,在没有反派存在的世界线中,陈秀珑为什么会跟玉仙儿一起双双死于马上风?

玉仙儿无从回答他心里的问题,只能给出他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与三少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暧昧之情。”

若说真的有情的话,也只是恩情、友情,甚至可以说是亲情,但却绝不是爱情。

靳无星闻言沉默片刻,最后说:“行,我知道了。”

玉仙儿:“那三少的事……”

靳无星:“我会考虑,你先回去。”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却是跟随玉仙儿,前后脚地来到了清音阁。

这次靳无星二人没有在大堂逗留,而是直接坐进了陈秀珑隔壁的包厢。

但没有变化的是——

靳无星:“你做什么?”

被男人大手一揽就坐到对方腿上的靳无星,不由疑惑发问。

尹言东挑眉:“不是要装成一对?”

靳无星无语:“那是上回。”

在大堂里他们需要掩人耳目,在包厢里他们还装什么装?

“可你不是才叫了人来?”

尹言东不为所动,扣住靳无星腰间的手勒得更紧。

靳无星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叫来的人很快进门——那是戏楼里的一位管事——被靳无星花钱请来伺候他们的。

于是靳无星没再与尹言东争辩,而是专心跟管事打听起了消息。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靳无星坐大腿坐得更加熟练了。

无视掉管事看他露出的惊艳目光,靳无星询问起了有关陈秀珑的事情。

那管事被问后回了回神,很快找准了自己包打听的定位——而他的回话与玉仙儿所说亦是不谋而合,胡三那群人的确老是往死里灌陈秀珑的酒——甚至连钱还都是陈秀珑出的!

即使早就知道陈秀珑性格有些过于简单,可在听到这样的话时,靳无星还是不由在心里唏嘘了一下。

可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在得知父亲娶男妻,反抗不成后所作出的最大叛逆,不过就是夜不归宿、流连戏楼等小儿科行为的孩子,跟一般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差的都有点远,靳无星还能指望他会有多少心眼子呢。

这样其实还真不怪玉仙儿如此担心他。

靳无星于是又问了问陈秀珑和玉仙儿之间的渊源。

“您应该也了解,我们这楼里,唱戏的其实都不止是来唱戏的,”管事这话说的实诚,语气也有些唏嘘,“但玉仙儿不是,他虽然也是从小就被卖进楼里来伺候人的,可他是真心喜欢唱戏。”

可光有喜欢没有用,下等人是很难突破自己的圈层的。

下九流的行当做的哪怕再是头一个,也到底还是下九流。

玉仙儿从小苦练戏功,头一回登台就名声大噪,也着实是过过一段风风光光的日子——直到因为他太有名了,被一个老财主看上。

后面的事情就更简单了,玉仙儿只想单纯的登台唱戏,可他的卖身契和顾客的指名不允许。

反抗未果的玉仙儿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下,被彼时还未成年的陈秀珑救下的。

“其实三少小的时候就经常来我们戏楼呆着,”管事说着,露出了一点对往事的怀念,“那时候他母亲,就是之前的陈夫人,也是我们楼里的常客,她带着孩子坐在台下,有时候一听就是一整天。”

只可惜红颜薄命,没来得及等陈秀珑长大,人就早早地香消玉殒了。

“后来,三少也陆陆续续在楼里包过几个头牌,但那些想要攀着三少往兜里划拉钱的东西,后面一个个地就都被三少给弃了,最后唯一剩下来直到现在的,也就只有玉仙儿一人了。”

看出这管事其实是故意把这些话说给他听,靳无星莞尔道:“我没心思做什么棒打鸳鸯的恶人。”

更何况连能被他打的鸳鸯,其实都还从未存在过呢。

但管事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替玉仙儿松了口气。

对方今日请假出阁去陈府的事情,帮他找人给陈宅递信的管事是一清二楚。

他也是没料到玉仙儿才刚从陈家回来,靳无星后脚就跟了过来——尤其还是特意来打听有关陈秀珑的事情——这真的很难不令人多想。

不过好在一切都只是管事的杞人忧天,在确认靳无星没有问题了之后,他这才退出了包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陷入思考的靳无星并没有察觉姿势的不妥,而是任由尹言东继续把他抱坐在腿上。

陈秀珑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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