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深入地华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箫亦醒来时旁边的火烧的正旺,一点也没感觉到冷,他撑着胳膊靠了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陆黎的身影,正想着这人不会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走了吧?陆黎就从一旁稀稀疏疏的树木中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条鱼。

老远就看见箫亦醒了,晃了晃手里的鱼道:“昨天晚上没吃东西现在饿了吧?”

原本没什么感觉,被他这么一说箫亦竟觉得真有些饿了,老老实实道:“嗯,有点。”

“怎么坐地上了?”

陆黎看到箫亦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将他拉起来道:“地上凉,别坐。坐木墩上。”

箫亦任由陆黎微凉的手握住他将他拉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去的?我竟都没发觉。”

“你那会睡着了我就没惊动你。”

“你坐会,我去处理一下鱼,等会让你尝尝陆长老的手艺。”陆黎扬了扬手中的鱼往不远处的小河走去。

箫亦头沉的厉害,干脆抱着手臂躺着,没成想这一躺竟真的睡着了去。

再次醒来时陆黎已经烤好了鱼在一旁喊他。

陆黎将手中的鱼递给他道:“尝尝。”

“谢谢。”箫亦顺手接过一股诱人的香气充斥在鼻腔,忍不住咬了一口,很好吃,没有盐和任何佐料的情况下这鱼竟尝不出一点腥味,他对吃食其实很挑一点腥味他都能尝出来,在陆黎和他说话期间他含糊回应间已经将手里的鱼吃了个干净。

“还吃不吃了?”陆黎将一旁的水递给他。

“不吃了。”箫亦接过喝了一口,疑道:“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长老怎么还有这手艺?”

若是回去开间烤鱼铺子生意定然十分火爆。

陆黎笑了笑道:“我会的多着呢,你不知道罢了。”

“有件事情我很是不解。”陆黎道:“不知阿亦能否为我解答一二?”

“你说。”箫亦放下手中的水袋认真的看着陆黎。

“倒也不必这般认真。”陆黎喝了口水道:“就是听说你跟路羽柔……似是关系不一般。”

箫亦心中一乐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怪不得陆黎只要一看见他跟路羽柔待在一块脸色就不是很好,原先他以为是陆黎对路羽柔有什么心思才这样的,没成想这心思竟在他身上。

“陆长老你时时神出鬼没在我身边,我同她有没有关系你不是最清楚了?”

陆黎似乎心里似乎放下了一个大石头,毫不掩饰的长舒一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

他过去数年最害怕的恐怕就是这个了,每每从梦中惊醒梦到的都是箫亦同别的女子成婚生子,他既想阻拦又不敢,只能看着箫亦牵着别的女子的手共度一生。

“什么放心?你是怕我抢走路羽柔?”箫亦装作不明,故意道。

陆黎上前弯腰勾起箫亦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便将他放开,看着耳朵红的滴血的箫亦心情十分要好地道:“你就气我吧。”

箫亦哑口无言。

最后十分尴尬的转移了话题:“咳……那个我们该启程了。”

陆黎也没打算让他继续尴尬下去,接过话头道:“赵书予他们一直没有消息,或许是被抓了。”

不无这个可能,倘若他们当中有一个人逃出来的话必然会告知他们消息,再不然也会向清风山求助,可如今他们三个人竟没有一点消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都被抓了关在哪里导致联系不到外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死了。

相比之下箫亦更相信前者,他不信三派敢为了他一个人而得罪清风山。

“快给老子说!不然打死你!”

地华派地牢内一声声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惨叫声叫人听的惊心动魄。

地牢内一人被绑在柱子上,鞭子抽在他身上皮开肉绽,浑身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他已经疼晕了过去,头无力的偏在一旁。

一旁的弟子拉了拉还在挥舞鞭子的人,声音颤抖道:“师兄快别打了,师父不是说过要留他一命吗?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啐!”那名弟子停下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的命,区区清风山而已难道我们怕他们不成?!”

“师父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要和清风山撕破脸皮也要等到三月后那人死了之后。”

那名弟子狠狠地将手里的鞭子甩到一边“他早就该死了!当年杀了我们那么多师兄弟还活这么久算是便宜他了!”

“好了好了师兄。”另一名弟子安抚他道:“别生气了,走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寂静无声的地牢内过了一阵忽的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很匆忙,像是在一路小跑。

紧接着是锁链被打开的声音,徐汇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徐汇疲惫的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有人将一粒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嘴里。他想出声喉咙却干的犹如沙漠一般,那人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似得喂了他一些水,徐汇贪婪的大口咽着水,仿佛久旱之地淋了一场大雨。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方才拉走他师兄的那名弟子站在他面前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什么药。

看见徐汇睁开眼睛后他轻声道:“这个药是止痛和可以治疗你内伤的药。”

徐汇愤恨的盯着他。

那弟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活下来,活下来才能救你的师父和师兄啊。”

徐汇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师父他们呢?他们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

“哎!你别激动,一激动伤口又流血了!”那弟子简单处理了徐汇的伤口,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是师兄负责的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那弟子又喂了徐汇一些水道:“我得走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啊!”

地华派掌门书房内。

“师父!”王树平急匆匆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父不好了!那……那清风山的陆黎陆长老来了,现下已在山门前了!”

张池手里的笔一顿,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大片,他放下笔道:“他来做什么?”

“不知,什么也没说。”王树平急道:“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张池眼里闪过一阵阴狠,起身往外走去:“先去会会他。”

陆黎在山门前百无聊赖的坐着,箫亦视线在四处探查。

“哎呦,什么风把陆长老您给吹来了。”张池一脸笑意的朝陆黎走过来,时不时的摸一摸他那不长的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奸诈。

陆黎不着痕迹的避开张池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贵派的山门都如此气派,果真不愧是地华派。”

“长老过奖了,我们这儿能看得过去的也就这个山门了。”张池的视线从箫亦脸上扫过道:“这位是?”

此人果然多疑谨慎,箫亦向张池行了一礼道:“弟子是长老的随侍弟子,不足挂齿。”

张池视线收回道:“哈哈哈好!长老快里面请。”

“掌门请。”

张池命人忙了一个下午才置办好来招待陆黎,箫亦看了陆黎一眼,恐怕白眉拜访其他派都未曾有过如此大阵仗。

“今日准备的匆忙,招待不周还望长老不要见怪。”张池举杯道。

陆黎拿起酒杯虚空同他碰了一下道:“掌门客气了。”

箫亦懒得看他们这假来假去的冠冕堂皇便独自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

他刚坐下陆黎就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陆黎的意思是问他为什么坐那么远,他怕被人注意到便索性转过头去不看陆黎。

张池道:“不知长老此来我派可是有何事?”

陆黎笑道:“并无,只是一路南下寻找螭兽的踪迹路过地华派便想着我们许久未见特进来拜访一二。”

“池兄莫嫌我叨扰便好。”陆黎拿过酒杯敬他。

“长老可不敢称呼我池兄啊,我张池怎敢受得起这声池兄!”张池一下子喜笑颜开,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长老这是说什么的话,怎么会叨扰呢!您来就是我地华派的荣幸。”

箫亦听着他俩的话掏了掏耳朵,趁着众人不注意偷溜了出来,地华派其实不大,但地形却弯弯绕绕的不容易找。

他出来之后顺着各个院子里转了一圈,夜里巡逻的弟子都十分松散,加上他刻意避开竟没有一人发现他。

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有一处的院子有被烧的痕迹,当时有巡逻的弟子在里面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每个门派的地牢都是非常隐蔽的,地华派也一样,箫亦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地牢的入口在哪里。

“今日的酒宴可真不错。”

前面传来一阵谈笑声,箫亦闪身躲进假山后就听到他们再说今日酒宴上的事,想来是酒宴结束了。

“那个陆长老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连师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大人物,反正咱们惹不起就是了。”

“哎呀你们别说了,快走吧!困死我了。”

以张池的为人酒宴结束后定然会加派巡逻的人手,箫亦从假山后出来便借着月色原路返回了回去,他没去正堂寻陆黎而是径直回了张池替他们准备的房间。

箫亦的房间就在陆黎的隔壁,陆黎的房门紧闭想来是人还没有回来,箫亦刚要伸手推门却发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通常是不会注意到的,如今情况特殊箫亦一眼便看到了。

他原本推门的手顿住了,这屋子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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