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盺月选择了靠窗的桌子,很快,如意糕、红梅珠香、杏仁佛手、梅花香饼和一壶茉莉雀舌毫,都摆上桌来。宫盺月望着一桌子菜品,也只是机械般的夹起一块,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神游。
“晋王妃?真是你!”杨蓓蓓也出现在清膳坊,笑意正浓的望着宫盺月。
“皇甫夫人!”宫盺月回过神来,认出了杨蓓蓓,惊奇道:“你怎么这个时辰来啊!”
“呵呵!”杨蓓蓓有些害羞,说道:“我怀孕4个月了,近来总是馋嘴,就爱他家的如意糕和凤尾烧麦。”杨蓓蓓说着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哦?”宫盺月望着杨蓓蓓的肚子,心里五味杂陈,怪不得身形笨重,原来是有了身孕啊。
宫盺月想了解更多关于皇甫城的事,于是说道:“来这里坐吧,我也点了如意糕,一起吃吧。小二,再来份凤尾烧麦。”
“啊!这怎么使得。”杨蓓蓓有些惶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见姐姐面善,就想多亲近,不用这么拒我千里吧。”宫盺月低眉道。
“怎么会,是我高攀才是。我也愿意和王妃亲近的。”杨蓓蓓忙宽慰,应声坐了下来。杨蓓蓓生身平汤太史令,是家中不起眼的庶女,从来都是低眉顺目。自从嫁于皇甫城,夫妻二人也算是相敬如宾,日子平和。
不一会儿,凤尾烧麦上来了,两个人热络的聊着天,宫盺月看到杨蓓蓓腰间挂了一个别致的荷包,指着荷包,问道:“这个荷包好精致啊!”
“这个吗?”杨蓓蓓摘下来,捧在手里交给宫盺月,道:“这是我自己绣的,里面装了提神的香料。”
“真是好看!”宫盺月由衷的夸赞道,又想起些什么,轻声道:“皇甫老板应该很喜欢你做的女红吧。”
“哦?”杨蓓蓓先是一愣,笑着说道:“这就是王妃不了解了,我当家的不喜欢这些小女子的东西,他平日里,除了看账本,最喜欢的就是把玩一把小刀。不是,那个叫匕首!”
“匕首?”宫盺月也好奇起来,疑惑道。
“嗯,我看过,也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通身的材质都很朴素,就是刀柄上欠了一枚黄宝石。”杨蓓蓓说着,很不屑的将一块如意糕含进嘴里。
“轰!”的一声,如同惊天霹雳,砸中了宫盺月,脑中隐约出现那柄匕首,和闪着月亮光芒的黄宝石······
“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吃吧。不好意思了!”宫盺月不由分说,夺门而出,大步飞奔而去。
天色渐暗,四国商行里的客人也都散去了。宫盺月出现在门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柜台上,正在整理的皇甫城。
皇甫城感受到了目光,抬起头来,看到宫盺月站在门口,心中万千思绪,开口道:“月···王妃!”皇甫城从柜台中快速走出来,走向门口。
一句王妃,让宫盺月瞬间冷静下来。是啊!她究竟要干什么,她已是晋王妃,他也要为人父。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我就是经过,来看看!”宫盺月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冬梅和春兰她们呢?也不知道跟着你!还有你那个侍卫呢,跑哪里去了!”皇甫城下意识的关心着,从衣架上扯过一个披风,为宫盺月披上,道:“这更深露重的,还乱跑什么!小心着凉啊!”
又一次被熟悉的气息围绕,宫盺月开始变得贪婪,抬起头,轻声问道:“当初,为什么!”她今天就想知道原因。
皇甫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身体开始后退。
“那柄匕首,你还留着。”宫盺月上前一步,泪在眼眶中汇集,挣扎着问道。
皇甫城依然倒退,不断的摇着头,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感情,不让它表现出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宫盺月也快崩溃了,泪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月儿,哎!你别这样!”皇甫城抬起头,望着宫盺月的眼睛。饱含热泪的双眼让皇甫城心疼,慌忙的避开宫盺月的眼神,继续道:“你是辅国将军和烁夜长公主的嫡女,而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姬妾的庶子。我们永远不可能。”
“呵!”宫盺月冷笑出声,泪也落了下来,冰冷的泪让宫盺月冷静下来!道:“我想过万千可能,没成想,真的只是嫡庶问题。”宫盺月还想问些究竟喜不喜欢我,这样的小女子问题。
可是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无力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