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般配
秦远修疲惫的搓了搓眼角,再看她微微的笑:“肚子里全是水,有吃的吗?”
闵安月转首冲服务生点餐:“两份薯条。”
秦远修按回她的手,一脸不愿:“得了,那些东西,还不如饿着。”
闵安月扶着桌面笑起来,没打算真点,知道他不爱吃,一早就有这毛病,逗逗他罢了。拿起大衣就要走人。
秦远修仰着头不解:“去哪儿啊?不是有事说?”
“真想饿死?”段安弦弯下腰说话,眼前就是他饱满漂亮的脸,眼睫线条完美,眉毛浓黑。还是年轻干净的男人,想起他十几岁的模样,时而懒洋洋的,以手撑颌,眯着眸子看人,里里外外透出沉缓的不羁。就感叹这世上怎会生出这样的坏男人,却美好得没有天理。时至今日还是心疼他,这样的秦远修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难得闵安月在男人面前会耐下性子,细细的问他想吃什么,也就秦远修有这样的殊荣。
秦远修靠到椅背上,静静的看她三秒,垂下头轻笑:“闵安月,你哪一时太服帖了,让人很不适应。”
闵安月脸一板,微微色变,鼓着腮坐回原位,没好气:“活该就得饿死你。”别的男人都扒不得女人服帖,唯他是被女人惯坏了,反倒不知什么是好。
秦远修哪里不知女人还是乖顺了好,到底是跟容颜一个人过习惯了,其他女人怎样于他像没有多少在乎,只要容颜肯服服帖帖的不乍毛,他怎么都顺心。
抬腕看时间,从江南回来快两个星期了,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早出晚归,才发现两人连话都很少说。从不知给他打通电话,也不知道天天都干什么了。
闵安月不忍看他,低头喝下一口咖啡,没加糖的习惯,以前不觉怎样,这一刻入口极苦。无可奈何的笑了下:“秦远修,你在我面前跑神想别人,像话么?”
秦远修抬眸,悠悠转着杯子自若说:“跑什么神,眼里不全是你么。conad1;”
“从小到大都这个样子,秦远修,都说你喜欢我,可我怎么就看不出你对我的用心呢?”什么时候正经把心思放到她身上过?从来说她不肯死心踏地,他呢?娶一个人真是玩心太重,实则心无旁骛么?岂不知她这多么年又在蹉跎什么,等他才是真的。如何不是等他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她一颗心放下了,自然也就心甘情愿的嫁了。
秦远修桃花眸子一弯,伸手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嘻皮笑脸的调调:“你若能看到我的心还了得了?当自己紫霞仙子么?”
闵安月一愣,被他逗笑,偏首躲开,顺他的意:“是呀,我就是紫霞仙子,抛开你的心让我看看上面有什么。”
秦远修作势解衬衣的扣子,一本正经:“你可想好了,这一开膛破腹再见可就得万儿八千年后的事了。还得投胎成这个样子啊,否则到时别怪我翻脸认不出你。”
闵安月彻底无语,抿着嘴笑个不停。打落他解领扣的手:“行了,不跟你闹了。”
秦远修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过期不候。”神色一转,公式化嘴脸又出来了:“问过华明宇了么,上次那事是他亲手办的吧?”
闵安月瞪他一眼,抽回手:“还没问。秦远修……”狠狠咬了他的名字,却同他面对面沉默半晌,淡淡说:“你对我还上心么?怎么觉得我们越走越远了,我压根就感觉不到你的在乎,让我怎么敢铁下心思跟着你。”
秦远修看着她,缓缓攒出一个笑来:“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这就是秦远修,从来半真半假的样子,他说的在乎和用心别人感受不到,他说得不在乎反倒重似千金,分明就不在状态,这么多年都是,不知道他自己感没感觉到。conad2;闵安月第一次生出如此巨大的不安,这种感觉也就秦远修有本事让她轻而易举的生成。之前他就警告过她,别将话说得太满,是啊,太拿架子本以为会刺激到他,没想到还是一直以来的样子,她不找他,他也可不见她,想不想得起她都是回事,她闵安月被人众星捧月,偏偏在他这里像可有可无。不是有句话叫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么,不论她远离他还是疏冷他,都不是真的想逃。没想到竟是座愚山,她不动他也不动,眼见隔上千重万重,再不就他,说不准就是千沟万壑。
秦远修见她良久默然,挑起好看的眉毛:“问你呢?怎么了?没问就没问,又不是真催你。”
闵安月敛神,转眼如初,心里有了计量,还真跟他在这里较真么?优雅的喝了口咖啡,淡淡说:“今晚就给你问问,不过像这样的大生意华氏集团都由华明东掌舵,很少由华明宇经手的。再说华家抢了你的生意,心里不平扳回来就是了,问清谁做的有什么关系?”
秦远修做出思考的样子,半晌,不动声色看她:“关系大发了,你上点心,问明白了给我来个电话。”按理说是该华明东经手,但明面上显示的却是华明宇。那个草包他太了解了,会有那个本事?可华明东跟段安弦跑了,安乐窝里男人的头脑一般很难精准清明。他怀疑幕后另有其人。已经派了人去查,相信这事很快明朗。
已经走到咖啡厅的门口,秦郝佳伸手将人拉住,将里面相谈甚欢的人影指给容颜看。
相隔数十步而已,距离真的不算太远,连两人出挑容色上的笑容都看得再清楚不过,闵安月紧身毛裙身形曼妙,抿着咖啡的动作清雅高贵。秦远修则一身白色西装,搭配深蓝色衬衣,不打领带,是她最钟爱的模样,远远看去一身的魔力。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将衬衫穿得这样好看,什么颜色套到身上都是一绝,这样的秦远修立在再熙攘人群中也能闪闪发光。
不自知抚上玻璃镜面,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姐带我来这里,是让我看风景,还是想请我喝咖啡?”
秦郝佳气场强大,拎着包冷冷看她。conad3;知道她故意扭曲,将话明说:“我一直以来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远修,吧,你觉得呢?”
容颜顺着她的意,经过点拔后再细细端详,回答她时也算态度诚肯:“是挺般配,不过可惜了,秦远修也算名草有主了,无论姐满不满意,你看中的现在也只能做个第三者。”对于闵安月这样的身价不寒碜么?
秦郝佳僵了下,哼笑出声:“看来豪门少奶奶的生活你过得很习惯么,远修心里向着谁,长久以来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早有个心理准备,省着到时满眼荣华付之一空了,心理承受不了。”
“谢谢姐关心。”容颜笑颜如花,挺直身子,许是站得太久,从里至外的僵麻,想走,如何也挪不动步子。嘴角一弯,弧度掌握不得当,心想笑意一定狰狞,继续说:“既然你认准我注定是要离开的,还处处跟我过不去,有意思么?我是嫁给秦远修,占着名份不假,谁说我就占着这个人呢,无论你以哪种心情袒护弟弟,将火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就太不可理喻了。”
秦郝佳眨眼就要发作。
容颜快她一步,转身就走,顺手拦下出租车扬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