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喜欢他

再不喜欢他

天早已黑透,从宋瑞家出来路过一片小广场。因为是高级住宅区,都有极其奢华的夜生活,便极少有人闲暇到这里坐坐。而且恰逢是个阴雨绵绵的夜晚,广场上放眼望去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

容颜从夏北北那里一出来就开始漫无目地,她无事可做,只是不想让夏北北再度动摇她的意志。其实不用任何人说,她早已经发现不妥,她爱上了秦远修。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爱上了,感觉一说很难追溯,就像闵安月所说,秦远修那样的男人很容易让人心动。或许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已经一见钟情。

以前从没细想过那场阴差阳差改变命运的相亲,如果人能预见以后,她一定乖乖的问清楚。知道秦远修不是她要见的相亲对象的话,半个字都不跟他交流,就不会陷入魔掌之中了。可是,这世上到底没有什么后悔药,穿肠毒药再狠再戾,也得闭眼承受,只等葬身。

现在她才好奇起来,那日那个原本要跟他见面的男人为什么会迟到,或者压根就没有去。如果他能守时一些,后边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吧?命运一事真的不敢想,想想才觉惨相环生。

雨势不大,坐得久了,全身还是湿透了。

容颜原本木愣愣的坐着思及过往,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久远的,临近的,通通在这个细雨绵绵的夜想起来了,大段大段的涌上来,像这一摔蓦然打开了某个记忆的闸门,她被源源不断的记忆潮水淹没了。

双手忽然围成喇叭状,对着漆黑的夜大声呼喊:“秦远修,秦远修,秦远修……”拼尽全身力气接连喊了三声,三声过后气息一下断裂,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有一个清亮的尾音还在轻轻回荡,像置身山涧之中,那回声一遍遍荡气回肠没完没了。容颜缓缓的放下指掌,忽然觉得那么委屈,“哇”一声哭出来,眼泪纵横交错,流了一脸。她怎么那么不争气,一切都思及得再清楚不过还是任自己沦陷了。如果让秦远修和闵安月知道她有这样落破的心意,一定会笑掉大牙。

她把脸埋进双手中,呜呜咽咽哭个不停。conad1;叫喊停止得突兀,哭起来的也突兀,原本寂寥的夜都变得很诡异。

容颜一心只觉得委屈,狠不得将秦远修做成小人,天天拿金针反复的扎,直扎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让他没一天好过。

声音低而微的从指缝间传出来,轻轻的念:“秦远修,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来到我身边,以后,我再不爱你了!”

有人看得太久,心酸到极至。再看不下去,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肩膀上,无奈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容颜泪汪汪的抬起头,秦绍风苦大仇深的坐在身侧看着她。

没想到她这么狼狈,不仅全身湿透,头上还挂了彩,好大的一块药棉乱七八糟的粘在头上。心里刹时间又疼又软,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收,不停的叹气:“瞧你的惨样,有本事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说到情动之处,抵着她的脑袋认真的说:“他不来,可是我一直都在。不用你动半点儿心思就乖乖的往上凑,你怎么就看不到?”

容颜哭得更大声,委屈不可遏制的宣泄出。天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新新人类,能玩得起契约式的婚姻游戏,若不是秦远修当时手欠人贱帮她照顾爸爸,她压根不会栽到他手里。他为什么非揪住她?岂不知她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哪里玩得起。

顺着秦绍风抱进怀里的动作窝进去,失了主心骨的孩子一般在他身上蹭。

秦绍风忍着疼,他上半身随处可见的鞭痕,不碰都疼,又何况她这样来回的磨蹭。声音故意放轻柔,温温的哄:“不哭了,乖,不哭了……”

不知坐了多久,反正秦绍风一件衬衣是彻底湿透,容颜披着他的外套也没有一处干爽。担心再坐下去她会感冒,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往车上去。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辆车停靠了不知多久,男子手里夹着的烟早被雨水打湿熄灭。一身笔挺西装亦没能幸免,孤灯夜雨中静静注视车子消失的方向良久,方才驱车离开。

那夜过后容颜没感冒反倒秦绍风一病爬不起来了,据说夜夜发烧,主要是身上有伤,本来身体就很弱,再被雨长时间一淋,很多处都感染了。

容颜心里过意不去,跑去秦家大宅看他。

白林一直拿鼻孔看她,没哪一时瞧得起她,这一点容颜早就知道。可是,这一次脸色显然有变,退去那一层冷冰冰多少有些和绚。

容颜知道为什么,在白林看来他大儿子这回做了荒唐事,虽说不是天理难容,但身为老婆的容颜稍微闹一闹,秦家也说不出什么。而她万万没想到容颜这么识大体,不哭不闹的,让秦家省心不少,也扼杀了旁人看热闹的一些热情。让白林难得对容颜刮目相看一次。

白林一边招呼下人上水果,一边笑吟吟:“既然来了,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

容颜跟秦家人一直没什么话可说,能推就推才不会主动留下来吃什么饭。找了借口说:“中午不了,远修让我看过绍风就快点儿回去。”其实她就是鬼扯,秦远修这几日不太爱着家,更没闲心同她说这些。

白林客气的笑笑:“那行,别让远修担心。绍风在楼上呢,上去吧。”

容颜推门进去时秦绍风钻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容颜手背贴上去,试试他是不是还发烧。

撞到秦绍风发脾气,背对着她哼哼:“出去,谁别你进来了。”

容颜不仅没出去,反倒在床沿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秦绍风十分愤慨,如今的下人一个比一个顽固,都不太将他的话当回事了。conad3;气势磅礴的转过身,一看到笑吟吟的容颜一下傻眼了,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眼,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颜抬了抬下巴:“啊,听说你一直高烧不退,不放心来看看你。还好么,这会儿不烧了。”领悟到他刚才的动作,打笑:“你看什么?怕自己没穿衣服?”

秦绍风一本正经:“让你猜对了,还真就是没穿衣服。你见谁在床上穿衣服的。”说着要掀开被子给她看。

容颜立刻转过身,站得笔直,勒令:“你别出来,否则我走了啊。”

秦绍风轻笑了一声,伸手拉拉她的手示意她把身转过来,轻轻道:“看把你吓的,穿着呢。”

容颜转过身,他已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整整齐齐的一身睡衣,没哪一处露着肉。

挑挑眉:“倒不是怕你看,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丫头,让她们占了便宜就不好了,这个道理我还懂。”他说得暧昧,表情更加暧昧。

容颜听得一阵发慌,神色也很不自在,踌躇了一下说:“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回去了。”

秦绍风陡然垮下脸,俊颜奄奄的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这么快就走了?谁说我没事了,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续烧么,那样我不被火炼了。你既然是来探病的,就拿出点儿诚意。”

容颜一摊手:“我没带礼物,想着家里什么都不缺的。”

秦绍风照着她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下,微微笑着:“既然空手套白狼,就多呆一会儿做补偿。”拍了拍床沿,唤她:“坐回来。”

容颜坐过去,想起他高烧不退的原因,不禁好奇:“你被人抢了未婚妻,为什么爸爸还要打你啊?”其实原因她已猜到七八分,想听他怎么个说法。

秦绍风枕着手臂躺在她腿边,心里喜欢是喜欢,毕竟关系还摆在那里,不像秦远修,要是此刻换成他一准会顺理成章枕到她的腿上。而秦绍风只能无奈的贴着她的边躺着,仰着头看她,淡淡的说:“也没什么,我的未婚妻被抢走了,这是件多么窝囊的事啊,老爷子八成是怒我不争吧。”

容颜早该想到,秦绍风就不是个善于说实话的人。没直接揭穿他,骂他胡扯。表示性的笑了笑,转而又说些其他。聊了好一会儿,她起身真要走了。

秦绍风有些恋恋不舍,就直接表现在脸上,第一次见面看他是个花花公子,长得又惊滟,像花里胡哨的小白脸。现在竟像个纯情少年,傻傻的看着钟情的姑娘。

容颜太受不了他的眼神,道过别转身就要走了。

手再一次被秦绍风握住,紧紧的攥在掌中,不让她顺势抽走,说出的话却很轻:“容颜,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我不比秦远修差,如果你喜欢那样的,我也可以。”

说完放开她,再说话含着笑:“怎么又不走了?傻站着干嘛,走吧。”

容颜恍过神,没回头快速踱出门。

没说秦绍风差过,可是两者没有比较的前提。秦绍风再好再坏,都不是她该在意的。秦家的男人锋芒太过锐利,哪一个她都不想要了。

白林让秦家大宅的司机送她回去,走出很远,就被回来的秦郝佳拦下了。敲了敲车窗让容颜下来,然后弯腰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我送少奶奶回家。”

司机掉头走了。

容颜静等着,知道秦郝佳这是又有话要说。她一直钟心爱戴的弟弟终于做了件让她心满意足的缺德事,此时此刻秦郝佳定然感慨良多,不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想来会憋得很难受。

果然,一阵风吹过她就适时开口了:“我之前有一段时间茫然过,猜想或许远修真的对你开始在意了。现在我彻底看清了,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安月一个人。之前我说什么你都不太往心里听,现在何去何从,想来不再用我多说了吧?”

容颜失笑:“姐,闵安月到底给你中了什么蛊,让你帮她守候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

秦郝佳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是为了帮她守候什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远修。”

容颜夸张的“哦?”了声:“那我就更搞不明白了,你跟秦远修是亲人不假,但你不觉得一个姐姐袒护弟弟到这种份上太过火了吗?让人不得不过多思量。就算你们是亲人,秦绍风不是你的亲弟弟吗?怎么不见你疼他啊。”因为知道一些假意维系的关系要倒塌了,容颜说起话来也不再顾虑许多,专捡昔日好奇的说。

秦郝佳脸色大变,白纸一样。嘴角抽了抽,想狠狠的回击一句。

届时发生一段小插曲,身侧一个男人风一样的跑过去,步伐实在矫健,容颜没有多想,紧接着后边又跑过一个又喊又叫的女人,边跑边叫:“抓小偷啊,我的包……”然后呼啸着过去了。势头有些凌厉,周边小起了一阵躁动,远远看到有两个男人好心帮女人追包去了。

容颜看了一会儿,转向秦郝佳,等她把刚刚的话说完。

这一看不禁惊诧,秦郝佳像受到了惊吓,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容颜看她平时一副势气冲天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看她一边抖动,嘴里一边念叨什么,头已经深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小团。

容颜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虽然是和平年代,可是比这种惊忪的场面也并不少见,她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么?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这一凑近不要紧,秦郝佳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啊”一声叫起来,蓦然退后一步,看也不看她,越发抖得厉害。

“你们别过来……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远修……救我……”

容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秦郝佳眼见有几分魔障,根本搞乱了时空一样。明显惊吓过度的表现,一边抱紧自己,一边语不成章的念叨。容颜虽然平时烦透了她,看着这样的秦郝佳也有些不忍心。由其此刻有路人围上来,看她跟看笑话一样。容颜过去将人抱住,秦郝佳自然不允,大力的想要退缩,叫着:“混蛋,放开我……别碰我……”

容颜一个趔趄,被她推坐在地上。爬起来又去抱她,不停的哄:“姐,我是容颜,我是容颜啊……你看看我……”秦郝佳还是不允,挣扎着后退,尖锐的指甲胡乱一挥,从容颜的额上滑下来,旧伤未好,纱布被扯了下来,渗出血,还顺着额角流下道长长的指痕。容颜来不及顾及惋惜这张就差千疮百孔的脸,用力抱住她,抚着肩膀晃:“姐,是我,我是容颜,远修的老婆,你看看啊……”

秦远修在秦郝佳心里的位置不是一般的重,一听到“秦远修”这三个字才渐渐有所反应,慢慢抬起头,一点点的看她。容颜看清她一双眼,果然满满的惊恐。弯起嘴角,轻言轻语;“姐,我是远修的老婆啊,你仔细看看。”

秦郝佳张大瞳孔看着她,逐渐冷静下来,紧紧攥着容颜的手,掌心全是粘湿湿的汗。想来是看清了,惊恐如潮退去,却像抽了灵魂玩偶,整个人奄奄的颓废。

容颜没见过这样的秦郝佳,不过她一个学医的很知道,但凡人有这样的表现定然是曾经因为什么受过巨大的刺激,而在心里落下了难以抚平的阴影,才会有刚才错乱不安的表现。把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肩膀上喘息,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放松下来的秦郝佳第一次在容颜面前没有丝毫杀伤力,孩子一样无力的缩进她的怀里。周围聚上来的人越发多,容颜扶起她:“走,姐,我送你回家。”把人放到副驾驶上安置好,发动车子离开。

也是回来才想清楚,原来那么多看热闹的不单是在看秦郝佳,也是在看她的鬼样子。之前一心想着怎么安抚秦郝佳了,根本没感觉出疼,过后见到白林,听她惊叫了一声,指着她跟看见鬼一样,才想起纱布被秦郝佳抓掉了,还在伤口上雪上加了一回霜,又是指痕又是血迹的,一凝结如何也好看不了。

心里顿时很挫败,一阵懊恼。

跟白林简单解释了一下,看下人把秦郝佳扶下车。此刻的秦郝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隐约有些疲惫神色,编了谎话跟家里人说近来工作太累了,头脑一时恍惚。转首看向一脸狼狈的容颜,总觉得冰冷的目光里有了一丝柔软,看不太清楚。烈性情的人情绪藏得都比较深,可以理解。

容颜心里讪讪念,得累成什么样才能导致精神恍惚啊,这个秦郝佳可真能胡掰。看来秦家人也并不了解她。

一抬头,秦郝佳已经进去了,白林过来叫她:“小颜,你也进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用了,我回家再包扎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伤,不碍事。”容颜摇摇头,比起这个她更想睡觉。被秦郝佳感染了,只感觉一身疲惫。

白林劝不住,再一次让司机送她回去。

容颜两次从秦家大宅出发,终于在晌午时分到达家里。

一进门又引来一阵惊悚。

管家即刻一脸担心:“少奶奶,你跟别人打架了?”

两个丫头一听到也跟着凑了上来,一把掺上她的胳膊,就像她已经虚弱到随时可能倒下。

“少奶奶,谁打的你?跟少爷说,让他给你撑腰。”

容颜皱了皱眉,抽出两边被架住的胳膊,叹气:“太平盛世的,哪有那么多的架能打,要真是跟人打架就好了,我也不一定会输。偏偏这种窝里斗,最他奶奶的卖力不讨好。别提你们少爷了,这年代的小白脸都靠不住,关键时刻他不拖我后腿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丫头顿时一脸顾及,跟她挤眉弄眼。

“少爷很厉害的,有他撑腰没人敢欺负你。”

容颜以为她们被吓得面部抽搐了,没理会,仍旧不屑:“那也得看帮谁打,对手若是个男人,他兴许愿意拿我去当垫背。但若是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不把我的皮扒下来给尔等做嫁衣都是便宜我。”一边哼哼着一边指示人拿来一面镜子,对着一照手一抖,瞬息吓得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头发被抓乱了,伤口破了顺着脸颜一侧流下的血已经凝固,额上还有一道指痕……难怪看到她的人面部表情都那么惊忪,原来真的已经到这不可一视的地步。哇哇叫起来:“完了,我毁容了,还怎么嫁人啊。”

“你想嫁谁?”客厅里秦远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望过来。

容颜所有表情蓦然怔住,没想到秦远修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沙发背本来就高,之前她又没注意,完全不知那里还做着个听墙角的。

可是想了想,又即刻坦然下来。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六神无主,惧怕触怒秦远修的天颜,可是如今不知怎的,内心深处觉得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便不像以前那样怕他。静静的跟他对望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吩咐下人:“给我把药箱拿上去,我包扎一下。”

秦远修目色沉远,定定的看着她。看她往楼上去,问她;“怎么弄的?”

容颜悻悻转身:“你姐姐抓的,她在路上出了点儿状况,又哭又叫的,我去拉她,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秦远修明显顿了顿,眯紧眸子问:“她说什么了?”

容颜想了想,乱七八糟的说了不少,可是顶用的算一句没说。摇头:“什么都没说。”

秦远修莫明其妙的像松了口气,大步走过来。近身处唤她:“上来,我帮你包。”走出几步不确定他是否小声咕哝了一句:“这副鬼样子还想再嫁。”

自打秦远修跟闵安月之间的这层薄纸被撕开,暧昧关系被暴光之后,闵安月在秦家来去自如,质和量都有极大突破,比女主人还女主人。

容颜刚觉耳根有丝清净,香风一阵拂动,闵安月就摆动腰枝进来了。

春光满面,嘴角盈满笑,昔日就是耀眼夺目的人物,此刻像更加璀璨。目光一直飘往楼上。

此时,同样典雅高贵的秦远修西装笔挺的从楼上下来。

容颜窝在沙发里看闲书,至始头也没抬。

不像前几次一样,闵安月挽着秦远修直接走人。而是转首朝她走来,语气和善:“小颜,今天我请客,一起去吧。”

容颜没抬眼:“谢谢,我不去了。”翻了个人继续看书。

闵安月不死心,执着的站了一会儿,难得诚肯:“去吧,我的服装秀举办成功,想请朋友们一起闹闹。”

是应该闹闹,容颜也觉得情理之中。但她怎么算也不能称为她的朋友,闵安月这样假惺惺的示好,让她觉得很没意思。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就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没道理去么。”

闵安月不说话了,一刻很宁静。

容颜以为两人看她不识抬举,悄无声息的出去了。再转过身来,看到秦远修站在水汽汪汪的闵安月身旁浓目远光的看着她。

不知道闵安月委屈个毛,转首看着秦远修;“你看,我说小颜一定不喜欢我了。”

容颜垂下眸子,她本来就不喜欢闵安月。

但这一套明显对秦远修管用,安抚了一下闵安月,对她发号时令,嗓音沉沉:“你在家也是闲着,一起去吧。”

容颜也很坚决:“不去!”

秦远修过来一把抽掉她的书,淡淡道:“大部分都是你见过的,又不是玩不到一起去。”

容颜猛然坐起身,本来要抢回被秦远修夺走的书,脑袋一晃转了主意,去就去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

秦远修没说谎,十有八九都见过,可是除了宋瑞之外其他的没深交过。也是,豪门特有一个圈子,他们这些人年纪相当,只怕从小就都混在一起,见面之后相当熟稔。但见到秦远修携容颜和闵安月一起出场不免愣了一下,这段时间没什么话题比他们三个更风靡,却没想到当事人能如此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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