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逃出黑村又进沙漠 得力修理工思虑周全

虽然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但为了万无一失,他们还是将黑面大汉这几个人的手机收集起来准备带回村子,以防通风报信。老庞和李光瀚把黑面大汉嘴里塞着的麻布取出来,把那两个装在麻袋内的盗墓贼的袋口也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他想让他们慢慢挣扎自寻活路,但又不至于有时间追赶自己。

66茫茫沙漠

四个人拿着黑面大汉家的大铁门钥匙,开着那两辆三轮摩托回到村子。村子大白天也是见不到什么人的,更别提盛夏的中午,烈日炎炎下,各家关门闭户到处静悄悄的。

李光瀚他们将大吉普从黑面大汉家的院子里开出来,接上老庞和他的老婆,李光瀚专门叮嘱老庞的老婆带上针线包。老庞和老婆背着三大袋鼓鼓的蛇皮袋子,拎着油桶上了车。老徐打趣道:“老庞你还是有很多家当嘛,啥都舍不得扔。”

李光瀚趁着大家午睡,赶紧开着大吉普按照老庞的指引从另一条小路出了村子。

大家看看身后渐渐远去的黑村都松了一口气。老徐摸着手腕上的爱彼表,心有余悸。

老庞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三个人问:“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医生吗?怎么还挺会打架的。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们是文物贩子,所以补胎的时候就敲了敲竹杠,不好意思哈。”

老庞原来是城里光明机械厂的修理工,厂子倒了下岗了,老婆又常年有病,需要他照顾。为了生活他们来到这个村子,本来想靠手艺混口饭吃,哪知误入贼窝逃不掉了,只能被胁迫着欺压剥削了好几年,村子里的各种造假机器坏了,都是他修好的。这下终于逃出来了,有活路了,两口子喜滋滋的。

可接下来老庞的话让却让李光瀚他们三个一下子跌到谷底,惊出一身冷汗,又像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老庞说这条小路之所以没有人走,是因为小路的尽头是一段戈壁沙漠!要穿过去才能上高速。

“啊!为什么?我们要上青藏高原应该向西上京藏高速的,不会遇到戈壁沙漠的呀?”李光瀚很惊讶地问。

“没有办法哟,你们为了补胎已经是偏离了高速好远,又因为泥石流冲毁了小桥,我们上高速的最近的路走不了了,只能向北绕个大弯再上高速。”老庞无奈地说到。

“天啊!与人斗完再与大自然斗,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首先崩不住了的是老徐,老徐现在是真的感到后悔和后怕,他已经都不关心他的重仓股了,他只求能平安回到北京。

老庞倒是不紧张,他笑着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啊。我都做足了准备,带好了干粮和水。如果不出意外半天就能出沙漠,重上高速。我还带了汽油和修理工具,放心,车子坏了有我呢。”

“看到没有,老徐,真是高手在民间啦!”李光瀚一边开车一边佩服地说到。

“陈艾丽”的语音系统也准确地翻译了这段话,她感激又佩服地看了看老庞。

颠簸的土路上只有李光瀚他们这一辆车,四周很荒凉不见人烟。夕阳西下,大吉普向北行驶,阳光从车窗的左侧照进来,照在李光瀚的脸上。他眯了眯眼,看看窗外的景色想起了一句王维的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几天前,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自己有生之年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来到诗人笔下的边塞。人生真是充满了未知数,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这半年来李光瀚经历的起起伏伏、惊心动魄早已远远超过了他前半生所有经历的总和。

土路两旁已经有戈壁的影子了,乱石沙土枯枝遍地,稀疏的小草从石缝里顽强地钻出来,无力地摇摆着。土路走着走着就不见踪影了,车轮下已经是戈壁了。

大家商量就近找个地势高又平坦的地方过夜,等明天天一亮就出发穿过沙漠。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老徐和“陈艾丽”都因为和外界断了一切联系而感到焦虑和心慌。李光瀚虽然没有手机,但他也仍旧担心北京郑警官调查苏瑶光的案子进展得如何,有没有为自己洗脱嫌疑。

三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儿,正发着呆,只听见老庞在车下喊他们,招呼他们帮忙。原来不一会儿功夫,老庞和老婆已经用自制的简易伸缩框架搭好了一个帐篷,正要大家帮着扯塑料膜呢。

三个顶尖学霸一致称赞老庞考虑周全。老庞在众人“啧啧”称奇赞美和钦佩的眼神中又打开一个鼓鼓的蛇皮袋子,露出一个酒精炉,一口不锈钢的汤锅和塑料碗筷,一包挂面、几盒方便面、榨菜,火腿肠,水。他像变戏法一样把这些东西展示给三个学霸看,三个人一起感慨,自愧不如。

夜幕降临,孤寂荒凉的戈壁上时不时传来狼的叫声,大家生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吃着面条和火腿肠。

李光瀚要老庞的老婆拿来针线包,他从中取出一根较粗的针,洗净,再在火上烧一烧。跳跃的火光映着他英俊的脸庞,专注的神情,“陈艾丽”看得一时有些思维停滞了。

李光瀚拉着老庞老婆的手掌,捏到她大拇指背第一节正中央上说到:“这里依次有三个穴位,叫‘制污穴’,专治皮肤久年恶疮,流血不止,化脓发臭。我现在往这三个穴位处扎针,直到扎出黑血流出来为止。你不要怕疼哟。”

老庞和老婆将信将疑,“陈艾丽”和老徐也很感兴趣地坐过来观摩。直见李光瀚胸有成竹地调整好下针角度,准确刺入穴位,捻转、提插,不一会儿真的有一股黑血流出来。

李光瀚把她的双手的‘制污穴’都扎出了黑血,然后说,你今晚把脸洗干净,等到明天早上见证奇迹吧。

“李老师,您是在哪儿学会的中医针灸啊?”“陈艾丽”感兴趣地问,她没想到真正的陈艾丽肯定早已问过这个问题,自己这样问岂不是自我暴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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