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老板娘喜出望外,连忙点头。
二十分钟后,扎哈德带着他的帮工已经在镇的热闹集市上摆好霖摊。他们遵照李光瀚的嘱咐,既不大声吆喝,也不讨价还价,只在每个物品前摆个价码牌子,旁边再放上播放器,不停地播放着欢快的民歌。
很快,流连在集市里的各国登山爱好者发现了这个别具一格的地摊。顶级的品牌,精致的做工,先进的工艺,**成新,最重要的是品种齐全,价格低廉。识货的登山客拿起来仔细检查,爱不释手,价都不还了,立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生怕摊主回过神来改了主意,坐地起价。
快到黄昏的时候,密密麻麻摆在地上的各种大物件都销售一空。防水帐篷、羽绒睡袋、头灯、防风打火机销得最快,连本地的村民都有兴趣。对讲机、冰镐、登山杖、高山墨镜,则是被登山爱好者看好都舍不得放下。李光瀚和陈艾丽穿过的冲锋衣和羽绒内胆,加上布满灰尘还有一些破损的背包则是买一送一,几乎被登山爱好者毫不犹豫地拿下了。
在欢快的b国民歌声中,扎哈德的买卖做得很顺利。无论这些装备和衣物中有多少窃听器和定位仪都已经由买家们带到了四面八方。
在大眼睛老板娘的安排下,陈艾丽换上了她的大黑袍和黑头巾,李光瀚换上了扎哈德的长袍长裤外加一件棉背心,头上还缠了厚厚的一层包布。
夕阳还剩最后一丝光辉的洒在雪山尖顶上,山谷里的风已经刮起来了,袅袅炊烟从红屋顶的烟囱里升起,混合着姜黄、孜然、胡椒的香味儿被一阵风儿带来又吹散开去。
从集市上满意而归的扎哈德,准备请李光瀚和陈艾丽享用一顿地道的山野晚餐,然后趁着夜色开车送他们去首都。
大眼睛老板娘亲自下厨,不一会儿就端上了铁锅羊排,咖喱土鸡,还有一大盘鲜嫩的野菜配上酸甜的酱汁。三个人围坐在一楼餐厅的长方餐桌前,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在香气袅袅的铁锅羊排上,让人胃口大开。
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所以他们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讨论着开车去首都的注意事项。
陈艾丽穿着黑长袍戴着黑头巾啃起羊排来很不方便,她解开黑头巾,松了一口气,一抬眼看见院子里开进来两辆吉普车。
车上下来七八个穿着整洁得体的休闲服的壮汉,个个都戴着墨镜。最后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个行动缓慢、戴着深蓝色鸭舌帽的老头。老头儿花白卷曲的头发从帽沿边露出来,他一只脚落地的时候,身体没站稳还晃了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风一般地袭来,陈艾丽下意识地重新用黑头巾将脸捂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等到老头儿抬起头扬起脸的时候,不祥的预感终于应验了。“埃蒙斯博士!”这个老头子竟然也赶到这个山村来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乔治有定位仪都没有亲自来这个旅馆逮我们,埃蒙斯博士难道有什么秘笈?
李光瀚看到陈艾丽脸上的表情变化正想发问,陈艾丽声到:“低下头吃东西,别回头,埃蒙斯博士来了。”
埃蒙斯博士一行是来住店的。他们追踪乔治的飞机,得知了飞机迫降在b国的拉卡镇。他们又辗转来到镇上,也发现了镇上最好的旅馆只此一家,所以赶在黑前来投宿。
穿着休闲服的壮汉和大眼睛老板娘谈好了价钱,开始陆陆续续把车里的物品往一楼客厅搬。
埃蒙斯博士缓步走进一楼客厅兼餐厅,找了一张铺着羊毛毯的长凳坐下。陈艾丽眼睛的余光都能瞟到他往餐桌这边张望了一下。
李光瀚正抓着一块大羊排啃得津津有味,羊排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头上又包着厚厚的头巾,加上穿着地道的民族服饰,远远看去就是一个本地男人在吃饭。他完全没有让埃蒙斯博士一行起疑心。
陈艾丽就更不用了,她全身穿着黑袍,戴着黑头巾,低眉顺眼地往嘴里塞食物,食物进嘴里了就马上用头巾蒙得只剩眼睛了。
埃蒙斯博士不赶兴趣地转回头,李光瀚和陈艾丽松了一口气。
扎哈德迅速明白了李光瀚和陈艾丽的意图和处境。他起身走过去以老板的身份招呼新到的客人。
扎哈德和大眼睛老板娘殷勤地领着众人上二楼察看房间,餐厅终于安静下来。
本来可以吃顿美食,补充能量,这下又被新到的不速之客给搅和了,而且还是一个大难题。
“我们看来要立刻启程了。乔治如果发现窃听器和定位仪出了状况,听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对话,位置移动也变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就会发现上当了。他一定会追到这里来一问究竟。而且很有可能会与埃蒙斯博士他们相遇,这样一来他们双方肯定都能猜出我们的行踪。”李光瀚擦了擦嘴到。
“是的,我们要留出更多的时间,不让他们追上,现在就走。再,也不能把扎哈德一家置于危险的境地了,接下来复杂的局面估计他老婆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陈艾丽和李光瀚想到一块去了。
在扎哈德依依不舍又感激的目光中,李光瀚和陈艾丽开着他的破旧越野车出发了。扎哈德手里握着陈艾丽写的一个手机号码,他可以和手机的主人联系,会有人把车钱汇给他的。
还没有全黑,镇上人来人往,招揽生意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起来。扎哈德的邻居们好奇地往车里瞅,想看看是什么人开着他家的车。在镇弯弯扭扭的山路上行驶了一段后,破旧的越野车终于上了通往首都的公路。
李光瀚一边开车一边问陈艾丽:“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太多灾多难了,一路走来上下海,几乎就没有顺利的时候,老是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