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手!莲花飘!脑袋砸核桃!“
“狮子拜月!猎豹飞奔!“
就在混乱的战场上,滴哩嘟嘟哒哒哒的诡异电音不断的响起,伴随着癫狂兴奋的呐喊。
钢铁巨神自烈火中迈步,猛然伸手,将眼前血海中升起的庞大巨蜥扯着脖子捞起,撕成了稀碎,回头时,钢铁双目中就迸射神光:
“一一电眼逼人人人人!!!!“
炽热的雷霆之光喷涌,在漫卷的黑潮中横扫,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深邃的焦痕和无数飘飞的尘埃。
而就在风暴和烈火之间,钢铁巨神兴奋大笑。
炽热的光轮在身后的运转越发激烈,无穷源质灌注在巨像之中,举手投足之间,便掀起毁灭和灾害的潮汐。
它旋转,它跳跃,它不停歇。。
空翻、劈叉,七百二十度回旋,在自带的gm里,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招数在动荡的血海中掀起一轮又一轮的毁灭。
拳打毁灭之车,脚踢地狱巨狼,留下无数碎片和尸骸之后,笔直的向前。
只留下本来应该协同的战友们在后面,目瞪口呆。
黎明女士欧若拉回头,看向血染的穷奇,犹豫的问:“他是不是……有点…有点兴奋过头了?”
“天国谱系嘛,习惯,习惯就好。”
开始在旁边悄悄摸鱼的穷奇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定的回答:“你看,这不是把这边的攻势给拖住了么?不也挺好嘛!任务完成了就行。
小青!小青!往后挪点,别送了!“
于是,旁边堆积成山的尸堆里,探出了一只手。
有气无力的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啪的又落在地上。
筋疲力尽。
“支援?"
沉默的机械巨兽背上,剥皮之主回头,看着修特洛尔,面无表情的问:“你确定,他需要支援?”
修特洛尔的眼角抽搐着,长叹一声:“我现在确定他不需要了…等等,你去哪儿?“
“支援。"
剥皮之主转身,溶解为血光,向着另一片战场飞射而去。
走了。
留下修特洛尔看着钢铁巨人在战场上狂笑乱杀的样子,挠头,开始思考。
要不自己也去支援一個?
此刻,钢铁巨神行进在战场之上!
逆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烈光。
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怪物,沐浴着深渊之中的雷火和轰击,身上的厚重装甲随灭随生,践踏战场上的骸骨,昂然向前。
耀眼的火光如同目轮一样砸落,落在他的身上,只不过留下一道无足重轻的焦痕。
就这样,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整个战场上百分之六十的火力。
然后,铁拳轰然砸落。
天崩!
“卧槽…”
刚刚从空间裂口里探出了一个脑袋的肿胀巨物还来不及反应,被那粗暴到极点的力量砸在脑门上,顿时眼前一黑。
来不及反应,就被强行的拽了出来,按住了,踩在地上,奋力殿打!
殴打,殴打,再殴打!
血浆如泉喷涌,染红了巨神的面孔,嗤嗤作响。
直到那如同什么深海生物一样的巨怪变成了一团肉泥,甚至还来不及大显神通,就核突惨死。
而钢铁巨神便踩在尸体之上,向着战场,仰天狂笑。
“哈哈哈,如此强大的力量!“
“还有谁?还有谁!”
“试问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我,能战我了?”
就在身旁伏你甘的心脑血管和眼角一同崩裂的声音里,槐诗随手给脑门上崩裂的缝隙糊了个巨大的补丁,不顾在超频运转中濒临崩溃的矩阵警报,双手抬起,猛然伸向了前方。
展开的五指之间,雷霆如*涌。
将蔓延的血色尽数蒸发。
啪!
又是一道缝隙从手臂上浮现,然后再一道…
嘎嘣一声,伏尔甘咬碎了后槽牙,欲哭无泪。
心碎欲绝。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怎么申请彩虹桥的时间传送,把自己送回十分钟之前去,掐死那个时候的自己,连带着槐诗一起!
你怎么这么能造啊!
“轻点,轻点啊!”他在旁边含泪规劝:“要不算了,算了.“
“哪里能算!“
调律师回头,震怒反问:“地狱就在这里,岂能止步不前!难道伏尔甘老兄要劝我做一个畏战逃亡的懦夫么!
请放心,伏尔甘老兄,今天我就算战死沙场,也一定会完成使命,我天国谱系,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你他妈…
要死你自己去,别带着我的雷霆神殿啊!
伏尔甘的泪都快冲出来了。
偏偏碍于立场,还不得不配合这个小王八,抓紧时间含泪修补和加强,收拾手尾,只感觉一阵心累。
而万幸的是,这会儿对面比他的心更凉。
自从那个打了鸡血一样的鬼玩意儿冲上来开始,战况就一路邪门了起来,原本划水的两个统治者根本不吭声,装作不在线,死活不应声。
青面在围攻之下只能勉力维持,而且还要小心修特洛尔手中那一柄完全克制自己的威权遗物,根本施展不开。而至于原本在后方充当rgb光效污染员的衰亡之眼,它现在演都不演了!
看到那一艘奇奇怪怪的战舰之后,直接掉头就跑…
至于吗!至于吗!
“后撤。”
披狼皮者咬牙,强忍着违背禁令解放血印的冲动,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放出灾害之虫,全军后—”
轰!
巨响突如其来。
宛如低沉的鼓声那样,粗暴的,从每一个凝固灵魂的耳边响起,撼动意识和自我,令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陷入了瞬间的恍惚。
难以置信。
紧接着,便有高亢的号角声响起。
庄严又肃冷的鼓声和号角响彻在天地之间,紧接着,远方便进发出了一阵阵大地崩裂的巨响,恐怖的阴影从血海中缓缓升起。
迈步,向着此处走来。
呆滞,在瞬间的呆滞之后。
每一个地狱生物,每一个凝固者,混乱的战场上,所有的深渊大群都如同潮汐一般,掀起扰动。
奋不顾身的,嘶吼,呐喊,高呼!
无数个呼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漫卷世界,笼罩了天地的嘶哑啸声,手中的武器高举,向着地面顿下。
呼应着远方的鼓声和号角。
放声咆哮。
不止是这里,此时此刻,在遍布了整个地狱的十六个战场之上,所有血海所笼罩的地方,每一张面孔都涨张成了通红。
癫狂的内喊着,在鼓声和号角里,奋不顾身的冲向了自己的敌人。
悍不畏死的逆着堡垒上的炮火打击,掀起了新一轮的反攻。
几乎兴奋的快要发狂!
而槐诗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因为就在他视线的尽头,沸腾的血海中,同样高耸的庞大阴影升起,宛如黄金铸就的巨神昂然抬首,
从万军之中向前。
笔直的,冲着槐诗,迈步而来。
所过之处,无以计数的怪物们狂热的膜拜在地,癫狂叩首,漆黑的军团阵列涌动着,大群的生物们挥舞手臂,高举武器,或是点燃火焰,向着那巍峨的身影,虔诚又疯狂的礼赞!
而就在华丽的宝冠之上,耀眼的光芒招展,放射。
照亮了那一张肃然庄重的面孔。
正凝视着槐诗的所在。
“卧槽?"
槐诗瞪大了眼睛,陷入呆滞。
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刺耳的警报从中央指挥室拉响,回荡在每一层防线之上,令所有升华者头皮发麻的最高警报。
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踪迹,那黑暗的灵魂在地狱之中行进,绽放耀眼而诡异的烈光,仿佛血色的星辰运行在毁灭所铸就的轨迹之上。
向着眼前这微不足道的一切,向着笼罩着战火的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枯萎之王!!!
遥隔着数十里,血焰里的黄金魔神抬手,拔出了腰间那华丽的长剑,猛然向着此处抛出。
锋锐无匹的利刃撕裂了雷云,破空而来。
然后,深深的钉进了槐诗脚下的泥土里。
嗡嗡作响。
"歪了?"
槐诗茫然,可转瞬间,他就看到,战场上所有的地狱军团齐刷刷的开始了后退,撤出了漫长的距离,
留下了一片庞大的空白。
莫名的,槐诗开始心惊肉跳。
本能的回头看向旁边生无可恋的伏尔甘,好奇的问:“这……他啥意思?”
“单挑,一对一,地狱的阵前邀约,主要是死个人给大家助助兴。“
伏尔甘麻木回答,“以及,甭左右看了,就是给你的,人家指名要挑战你。“
卧槽?
槐诗,眼前一黑。
仿佛刚刚才爬上人生的最巅峰,还来不及别墅小岛,就看到命运的泥头车呼啸而来完全无法接受。
“为什么啊!“
他勃然大怒:“我不就是装了个逼么?这连十分钟都还没有呢,怎么就直接被制裁了!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
伏尔甘认真的问:“是你太……能拉仇恨了一点?”
“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个辅助啊,老兄!“
槐诗已经进入了气冷抖的环节:“为什么这年头大家都这么针对辅助?上分的环境还能不能好了?“
遗憾的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留给他去控诉了。
只是,几个愣神的功夫而已。
那一座宛如山峦的黄金魔神,就已经在号角和鼓声中迈步,踏上战场,来到了槐诗的面前。
头戴宝冠,面目庄严,似是嗔怒,似是欣喜,万般表情在巧匠呕心沥血的雕琢中仿佛尽数融汇在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中。
仿若神造的完美之人那样,如此俊美。
海量鲜血所化的斗篷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
赤裸的上半身肌肉分明,体态匀称,毫无任何瑕疵,而赤裸的下半身同样也没有!
槐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狠瞪了一眼装作无辜的伏尔甘,他忽然明白,自己这只无害的修苟勾为什么会惨遭命运的毒手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真就一点显摆的机会都不愿意错过对吧!
"怎么了,现境人?"
肆意的大笑声响起,自黄金铸就的魔神之中,满怀着得意:“在皇帝的威严中颜栗了吗?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是叫做槐诗对吧?很好,既然今日有幸觐见朕之化身,便赐你在真皇面前进言赞颂的资格好了!
怎么样,吾之化身与提图斯的造像,谁的更加华美庄严?尽可说来!“
枯萎之王慷既的挥手,赐下了发言的荣耀,最后提醒道:“只是别忘了,倘若有眼无珠的话,便要承受朕之怒火了!"
死寂,漫长又漫长的死寂。
槐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吭味了半天,感觉自己被这魔幻的展开按在地上来回的碾,头疼,开始掉头发。
为什么自己一个工具人,就非要参加你们皇帝之间的攀比仪式啊!
还有,那一道忽然从天上明目张胆投下来的视线是什么鬼!
别以为我没感受到嗷!
合着提图斯你也在潜水窥屏是吧!
“那个啥….”
在漫长的沉默里,槐诗犹豫着,抬起手指头,小心翼翼的向着黄金魔神最了两下:“咳咳,老兄,您这个版权费…要不要先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