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跟你见上面了，林小姐。”饭店包厢里，沈留月看着来人说道。
林雪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请坐。”沈留月只是一笑，“放心林小姐，今天我们的对话是全程录音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对于你微博上发的一些东西有些疑惑，想要找你求证而已。”
林雪瑶警惕地看着她，“难道我在微博上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不够。”沈留月望向她，“您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林雪瑶狐疑地坐了下来。
“林小姐说我在高中的时候对您进行了霸凌，请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了多久呢？”沈留月问。
“就从高二开始，一直到高考结束。”林雪瑶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沈留月不得不佩服这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简直把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放学后吗？”沈留月问道。
“是放学后。”林雪瑶说道，“沈小姐，为什么你非要逼我一次又一次回忆当时的情节呢？明明答案就在你自己心里，不是吗？”
沈留月有点想笑，忍了忍说道：“这么说就奇怪了。高二开始的时候就有培优班了，时间在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参加培优班的学生放学时不能外出，那我又是怎么在放学后带着一帮人来霸凌你的？”
林雪瑶一愣，随即嘴硬道：“当然是在周六放学的时候了，周六晚上不用上培优班，你总是肆无忌惮地带着一群人来围我。”
“好，既然这么说的话，我还有一个问题。”沈留月一笑，“你为什么能上培优班呢？”
“啊？”林雪瑶愣住了。
“咱们那届，文科a班和理科a班全体都要参加补习，除此之外，年级前五十也可以参加培优。那么……”沈留月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你符合以上哪个条件？”
“这和今天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沈留月拿出夏甜心交给她的分班情况表和成绩单，摆到林雪瑶面前，“既然你两个条件都不符合，却能是顺利进入培优班，想想看家里应该还算有些背景，怎么就能沦落到被我欺负两年呢？”
“这两者直接根本就不能构成关联！”林雪瑶有些急了，“今天我来，本来是想听你堂堂正正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咄咄逼人。难道你有了人气，有了粉丝，就可以随意颠倒黑白、扭曲事实吗？人证物证都在，你为什么还不肯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林小姐，人家都说，真正懂得说谎的人，都是半真半假得说，也没见过几个人从头到尾连半句真话都没说过呀。”沈留月简直要被气笑了，“您说人证物证都在？要说人证，我这边也有的是人可以证明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要说物证……能冒昧地问一下您微博里发布的视频是怎么来的吗？”
“是别人拍到给我的。”林雪瑶眼神中满是戒备，“不公布拍摄者的信息，也是为了保护他。”
沈留月沉吟着点点头，“那段视频，想必林小姐也没怎么看过吧？”
“你这是什么话？”林雪瑶佯怒，“有哪个被欺负的人愿意一遍又一遍回顾那种黑暗的日子？”
“但我必须得一遍又一遍地看。”沈留月看向她，“我必须得反复打开这段让我内心生厌的视频。我明知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却要证明视频里面的人不是我……所以最后，我找到了证据。”
“什么？”林雪瑶一惊。
沈留月划开手机，点开视频，将进度条划到合适的位置，开始播放。
“您仔细听好了。”沈留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雪瑶立刻一副不愿回首的样子，装作害怕地遮住了眼睛，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仔细听了起来，想知道究竟哪里不对。
放了一会儿，沈留月问道：“听出来了吗？”
林雪瑶有些犹疑。
“没事，我们再来一遍。”说罢，沈留月将进度条重新拖回原来的位置。
“沈小姐，为什么您要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呢？”林雪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
沈留月并不理会，只是又点开了播放键。
“你为什么要逼我！”林雪瑶捂着耳朵发出尖叫。
沈留月沉默了一会儿，等她自己安静下来，说道：“既然您不想听，我就直说了。也许您自己没有发现，在录下这段视频的时候，背景音里面混杂了一段音乐。”
“音乐？”
“是的。”沈留月点头，“这段音乐声音非常小，不用专业的监听耳机其实很难听见。但在分离音轨之后，我发现……这段音乐是最近爆火的某奶茶品牌的主题歌曲。”
林雪瑶瞳孔骤然收缩。
“那么我就想请问。”沈留月注视着她，“为什么几年前的视频，会听见一首今年才发布的歌曲？”
“这，这……”林雪瑶有些慌了，“刚刚听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在这里伪造证据。”
“谁伪造证据，自有人评说。”沈留月靠在椅背上，慵懒惬意地望向林雪瑶，眼神中满含着不屑，“你撒谎的手段太低级，迟早会被拆穿。”
“既然这样……”林雪瑶也不演了，冷笑一声，“你有证据证明我的视频是假的，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请我来这里呢？”
“首先第一点，当然是要亲眼欣赏你身上那层伪装被撕碎的样子。”沈留月戏谑着看着她，“其次，其实我也有个小忙想让你来帮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