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上很清楚的看到车祸现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注视着面前的四个西装男,西装男手里拿着枪,但面容呆滞,明显已经失去了抵抗力。
更关键的是,相关媒体还给文章取了一个极夸张的标题:沉睡数千年的古人神秘苏醒,脸上所戴青铜面具竟能摄人心魄……
我很清楚,这上面的人就是我,不过按道理来说,这种非常理可以理解的事情,在没有一个科学且官方的解释,是很少会被披露出来的。
我猜测应该是某些媒体通过关系拿到了视频,想用这个噱头,来收割一波流量。
关于这件事,除了微微的错愕,我们并没有当回事,我脸上一直戴着青铜面具,就算暴露在监控下,也没人知道是我。
川子却在一侧乐此不疲的翻看着评论,老金看完图片很快失去了兴趣,继续闭眼小歇。
我扯开话题,问秦灵,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中午。”
“要不要换我来开,你也休息会?”
“不用。”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我有点尴尬,不再多嘴,继续看着窗外。
等一会,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问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孔疯子的声音:“许卫,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孔疯子的私人号码被我拉黑了,他换了一个号码。
我皱了下眉,说,孔队长,如果你想问老君山的事情,我现在没时间回答你。
他问,在上街路上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是不是你?
我没承认也没有否认,问什么意思?
“我就算你默认了。”孔疯子往下说道:“那四个西装男已经被抓了,因为非法持枪马上就会提起公诉,不过他们现在神志不清,被送往医院急救了。”
说到这,他话音一沉:“你最好马上告诉我,那个面具是怎么回事,还有当时的车祸现场到底发生什么了?”
“孔队长,说话得讲证据,你凭什么认定戴青铜面具的人一定是我?万一是有人玩什么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呢。”
“你洗的掉吗?一路上的监控拍的清清楚楚,车里坐的人就是你许卫。”
孔疯子突然怒道:“你不说也行,我们马上就会启动追查程序,别忘了,你还是老君山发生的那起谋杀案最大嫌疑人,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偷盗国家文物而且跟非法持枪案有关,你要么自首归案配合调查,要么我们全国搜捕你。”
孔疯子这是要动真格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到要是真把他惹急了,难免会处处掣肘。
我想了想,对他说:“如果你一定要查,那我告诉你,这四个西装男跟避暑山庄有关,能不能查出什么,就要看你自己了,至于我,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回来配合你调查。”
“许卫,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吗?”孔疯子语气很强硬:“我人马上就到镇安,如果我看不见你,后果自负。”
“孔队长,你如果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我保证,老君山的事情你一辈子也别想弄清楚?”
“你在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
我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会配合你调查老君山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问:“要多久?”
“具体多久我也说不好,反正我这边的事情只要一结束,我马上来见你。”
“我给你三天时间,我在镇安公安局等你,三天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必须要见到你,不然我会申请拘捕令,我们换一种方式见面。”
“就这样,挂了。”
放下手机,川子跟老金正看着我,见我脸色不对,老金问我:“是不是刑警队那个姓孔的队长?”
“没错,是他。”
川子一脸郁闷,道:“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你说他老追着我们不放干啥?”
我说,他追着我们不放,还是跟老君山的那件事有关。我们回来的那艘船上,看守的秦家叛徒全部被杀,孔疯子是刑警队队长,这种大案,肯定要查清楚。
川子说,当时不是那什么……对了,那李教授跟他的几个学生都看着呢,他们能为我们作证啊,我们上船人就已经死了,跟我们有个屁的关系。
“不然你以为孔疯子为什么迟迟没有抓捕我们?就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任何跟我们有关的直接证据。”
我解释给川子听:“那艘船上遇害的秦家叛徒,十有八九就是嘎达做的,但现在嘎达不知所踪,而有直接关系的秦家人,又向来行踪诡秘,除非他们现身,否则想要寻见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我无奈的摊开手:“孔疯子能查到什么才有鬼了。所以对于他来说,要查清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我们身上。”
老金这时却出声提醒道:“恐怕这件事已经是罗生门了,他查不清楚的,就算我们把真相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川子说:“靠,老金,你们这绕来绕去,我都快被绕晕了。”
“要实在不行,干脆把秦家的事给他捅出去得了,反正我们跟秦家那哪也不挨着,他爱怎么查怎么查。”
“不行,秦家的事绝不能把不相关的普通人牵扯进来。”
正在开车的秦灵听完川子这番话,一脸严肃,马上出声打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是这孔疯子非要往坑里跳,那怎么办?”
“他会消失,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川子被秦灵一句话噎住,不满的说道:“秦灵妹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秦家人都这么牛掰了,我跟老板怎么还活的好好的?我们也没少跟秦家人舞刀弄棒吧,他怎么不让我们消失啊?”
“要我说,这秦家人也没这么邪乎,吓唬吓唬老实人还行,要遇到我们这种真敢玩命的,一下就焉了。”
秦灵不搭话了,专心开着车,老金看了川子一眼,也没说话,回过头去,闭上眼睛。
车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川子一阵诧异,看了看秦灵又看看老金,见两人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最后又看向我,挠着头:“这都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吧?”
我深深的看一眼川子,认真的告诉他:“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秦家一直没有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