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说的开始就是瞎子摸黑往前看,周围黑黝黝一片,仅凭借着一点微弱明光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他走在前面带路,一会往前一会往右,走走停停,让人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因为身边还有个独眼男人安插的人,尽管我心里很是疑惑,却也不好多问。
跟着走一会,老金脚下一顿,忽然停下了。
有发现了?
我抬头,顺着他的方向往前看,却瞧见前面出现了一面冰封的石壁,意识到这里也是一条死路。
这时候老金回头在我们身上扫过一眼,他沉声说:“不行,这样找效率太慢了,万一触手又一次苏醒,我们想要脱身恐怕是难上加难。”老金的目光停在了一旁那人身上,说:“不然这样,我们分头去找。”
那人脸上十分诧异,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不过他似是咬准了我们几人里能拿注意的是老金,所以就算是分头找,他也不愿落单,咬定了要跟老金在一块儿。
老金没说什么,不着痕迹的给我使了个眼色,又说:“既然这样,那我带这位兄弟往右边去看看,你们几个人去左边,防止出事,半柱香碰一次头。地方就在这。”
我读懂老金投来的眼神,他刚才一直没往地下去寻,目的是为了分散那人的注意力,好借此摆脱掉他。zusi.org 狐狸小说网
现在他把人引开,这样一来,找肉块的重任就只能让我们去做了。
我点头说好,那人一路跟着,也没有怀疑。
大家弄懂了老金的意思,等他带人离开,也都不在遮遮掩掩。
“我们动作必须快一点,半柱香一到,那人察觉到我们有什么异常,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上面的人。”
秦灵面色冷沉,提醒一句。
我们都清楚独眼男人带领的那些人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我们的尸体,一旦大家从这里出去,他们势必还会争夺尸体。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赶在他们前面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这一刻,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陈大师。川子一把搂住陈大师,说道:“老陈啊,以前我那些话可都是调侃,闹着玩呢,你老小子可别当真,现在我们的小命都篡在你手里了,你可不能把新仇旧怨记这事上。”
陈大师拿开川子的手,脸上表情不以为意,虽然在山上的时候,川子没少拿陈大师打趣,不过一路过来,大家也都彼此熟络了些,陈大师也没当一回事。
陈大师四下看了看,又低头不语,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没敢去打搅他。
等他想明白了,抬起头,我问他怎么?想到什么了?
“这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又没有那闭眼寻山的本事,就这么找,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不过……”
“操,我说老陈,你要急死我们啊,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捡重点说。”川子打断他,说:“到底行不行,你给个准话。到时候就算要下土,我也好准备副棺材。”
秦灵瞪川子一眼,示意他别插话,让陈大师说。
川子虽然平日里没正形,可面对秦灵的时候,真就是老鼠遇到猫,一瞪眼,浑身的毛都能刺起来,吓得马上噤声,大气不敢出一个。
陈大师看一眼川子,无奈摇摇头,继续往下说:“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我至今也没试过。”
“所谓水往低处流,这是天地间恒古不变的一个真理。天地灵气顺水而下,藏于地中,所以那肉块极有可能藏在这冰封之地的最低处。”
“你这不是废话嘛,老陈啊,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找那最低处啊?”
川子又嚷嚷起来。
估计秦灵也被陈大师这番话噎得够呛,扶了扶额头,什么也没说。
我催了一句,让他千万改改这磨蹭的性子,再这么墨迹下去,别说半柱香,就是一炷香那也烧没了。
陈大师没说话,让我们给他一点时间,他自顾自地蹲了下去。两手贴着冰面,撅着屁股,活像只返祖归宗的猿猴。
川子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咧嘴直笑,对陈大师说:“老陈,不是我说,你这又是什么路子?贴近自然,返祖归宗?”
听到川子的调侃,饶是陈大师这种仙风道骨的大师,也被气了个半死,说你要再多嘴,那我们就一起留在这里。
“诶,我说你这老道,说你两句怎么了,又不掉块肉,怎么还急起眼了?”
“川子,你少说两句,老实呆着,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大师这人跟我们不一样,他精通易经八卦,风水堪舆,有些事情也不能按照常理来理解,他这幅模样肯定不是为了故意扮只猴逗趣,肯定有他的用意。
川子被我喝住,不说话了,但这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好在陈大师背朝着他,看不见,也懒得去看,就这样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一边摸着地面一边往前走。
我们跟在他后面,跟一会,陈大师停下了,前后左右摸了摸,站起来,抬手在裤子上用力蹭了蹭,回头告诉我们,说已经找到了。
真找到了?
我们又惊又疑,觉得难以置信。
“对,应该就是这里,现在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也无法细细去查看,你们想办法把这一圈冰面打穿吧。”
陈大师说的不错,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不管这下面是不是,我们也没时间可以浪费了,只能赌一把,如果不是,那就必须去找老金会合。
现在手边没有趁手工具,唯一能使上力的,就是我那把别在腰后的匕首。这玩意有个尖口,能凿破冰层,虽然难度大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好。
我双手抓着匕首,试着往下凿,可用上力才发现,这冰层坚硬得很,就我们这三两下,凿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凿穿。
川子不信,也上手试了试,最后只能傻愣着眼,愣哪儿:“我说,就咱们这玩意,跟那愚公移山差哪儿去?”
“给我,我试试。”
秦灵看出了我们当下面临的窘迫,上前拿起匕首。就见她眉头一皱,轻喝声,手中匕首脱手而出。
噗——
等低头看,刚才还让我们左右犯难的匕首,这会儿刀身已经完全没入到冰层中,只露出来一个刀柄。
一旁,张永胜看得暗咽了口唾沫,看秦灵的眼神也变了,看得出他也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