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铁水节

夜幕降临,海风吹动着门外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

“我们走吧,铁水节快要开始了。”孟嶙峋拍拍陆宣的肩膀,带着他们走向广场。

此时广场中央祭坛的周围升起一团团篝火,每个堆篝火外侧都铸有一座高台,上面站着两个人。

整个广场上已经人头涌动,一眼望去全都是人。

祭坛正对的地方摆着九张椅子,有六男三女坐在上面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我们去那边。”孟嶙峋指着其中一位老者的位置说道。

走到老者的面前,他微低头,“族长。”

老者看向孟嶙峋,又瞥了一眼陆宣等人,笑道:“嶙峋啊,你今年可比往常年来的要早上不少啊。”

孟嶙峋恭敬的说道:“两个小辈第一次参加铁水节,所以就早点带他们过来看看。”

“嗯,年轻人就别待在我这个老家伙身边了,去跟他们一起玩吧。”老者说道。

“是。”孟嶙峋转头看着陆宣,道:“跟我来。”

他带着陆宣一行人来到老者的右后方,这里聚集了十几个人,都是九大家族中的后辈,大多数与孟嶙峋的年龄相仿。

“老孟,这边。”一个穿着坎肩的中年汉子喊道。

孟嶙峋笑了一声,走过去,“阮大哥。”

“你这家伙,今年总算是早来了。”汉子一拳捶在孟嶙峋的肩膀上。

这时,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阮修竹,人家孟嶙峋早不早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又看向孟嶙峋,“你来就来,还带着两个外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阮修竹皱着眉,冷声说道:“刘婉玲,你今天吃枪药了?”

“哈哈!”站在阮修竹旁边的一个男子大笑,看着他,“你就别刺激刘婉玲了,听说今天的家族会议,大家长再次驳回了那件事,气的刘温那个老东西脸都绿了。”

“哦。”孟嶙峋瞥了一眼刘婉玲,“怪不得跟泼妇一样在这疯咬,原来又被拒绝了啊。”

他的话也惹得众人大笑,有几家跟刘家交好的人,也是憋的满脸通红,肩膀颤抖。

“你……”刘婉玲指着孟嶙峋,怒视着,“要不是你们孟家寨那个老不死的带头反对,那件事早就通过了。”

孟嶙峋向刘婉玲踏出一步,目光冷冽,“你刚才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遍?”

“好了,别跟泼妇一般见识,要开始了。”阮修竹拉住孟嶙峋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哼,再有下次,我撕烂你的嘴。”孟嶙峋警告一声后,转过头看向陆宣,“让你们看笑话了。”

陆宣摇摇头,“大叔,不必在意。”

他刚才目睹了整个过程,虽然这件事因他而起,但他却发现了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这九大家族的十几号人,从站位上能够看出来分为三派。

想来今天即使没有他在场,那个叫刘婉玲的女人也会找孟嶙峋的麻烦,他只不过恰好赶上了这一切罢了。

另一边,赵家的家主赵曼珂歪着头,“孟叔,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老者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他站起身,其他八位家族跟在身后,走到祭坛面前。

转过身面向众人,大声说道:“祭祀开始!”

挂在孟家寨最高处的铜钟声响起,有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抬着一只巨兽的尸体走到祭坛边扔了进去。

老者点燃三炷香,三拜过后,将香插进香炉里,跪了下去。

“拜先祖!”

紧接着,凡是九寨海的人都跪在地上向祭坛磕头。

“二拜!”

“再拜!”

老者起身,“告慰先祖!”

高台上的两个人,一人将沸腾的红色铁水泼向空中,另一个人手握铁锤猛然撞击。

瞬间铁水成花,绽放在空中,宛如烟花一般绚丽,照亮一片夜空。

陆宣望着空中,有些失神,“打铁花吗?”

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家乡的东西了。

阿彩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瓶酒,喝了一口,“美吧。”

陆宣点点头,火花在他眼中闪过,“很美。”

“哈哈。”阿彩笑了起来,“当初我还上去表演过呢。”

人群中,两个戴着黑面罩的男子在低声细语。

“准备好,要开始了。”

另一个人长出一口气,仰望天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让这群愚昧的众人见证迎接这一伟大的时刻吧。”

说完,二人悄然退去。

铁花依旧在空中绽放,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好的节日中。

然而,原本寂静的铜钟却再次响起,打破了热闹的气氛。

“是谁在敲钟?”老者望着铜钟的方向,厉声道。

只见一道黑影站在铜钟前,摆动着木杵。

“快去拦住他。”

话音刚落,就从人群中走出一人,狂奔向铜钟位置。

但就在此刻,不光孟家寨的铜钟被人敲响,整个九寨海的铜钟都依次响起,而且同样在空中出现铁水花。

“是谁在开这种玩笑!”赵曼珂阴沉着脸,握拳的双手吱吱作响。

铜钟只有寨子举行铁水节的时候才会被敲响,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其余几家的家主的脸色都不好看,纷纷派人回去查看。

“完了,这就是报应吗?”孙家的家主突然瘫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眼中透露着恐惧。

老者看向一旁的孙家的话事人,询问道:“孙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孙雄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眼神瞳孔,喃喃自语,“九钟响,铁花舞,灾难日,无生还。”

在听完孙雄所说的话后,又一位年纪过百的家主倒在地上,嘴中一直在念叨着,“竟然是真的……是真的。”

“罪人啊,我们都是罪人啊。”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赵曼珂一把揪住孙雄的衣领质问道。

即使孙雄已经一百多岁了,做她的曾爷爷都绰绰有余,但现在不是讨论辈分的时候,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宣也听见了原本停下的钟声被敲响了,他侧过头看向阿彩,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阿彩呆在原地,她想到了一件事,准确说是一段传说。

在听见陆宣的询问后,回过神,沉声道:“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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