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周青天审案惠县,一个偏僻的巴掌大的小县城,由于地处宋辽两国边境,故而妇孺老弱多而青壮少,荒芜沙地多而良田少。
周吕旺休息了一天后,把刀锋营战士安排在早已废弃不用的原惠县兵营居住,说起这惠县兵营,原先是有一支三千多军士的部队驻扎在此的,后来在与辽人的作战中屡战屡败,他们军官便贿赂上司,调往登州滕县去了,这一来,就只剩下二十几个老兵防守,等于放弃了惠县。故而惠县的青壮能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大部分是为生活所迫和那些无力离开的人。
周吕旺在小县城巡视了一圈。只用了半天工夫,原来光从表面看去,他还只是知道这些惠县的百姓缺衣少食,但这样仔细地看了一趟,他发现,有许多人家里都面临着濒临饿死的绝境。
小县城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来自往返于宋辽两国的商旅和一些手工艺品。而如今,两国之间并不太平,来往商旅锐减,自然便有许多人活不下去。
回到县衙,周吕旺忧心忡忡,立刻召集了安顿在县衙的几个兄弟们,召开了小周同志上任后的第一个会议。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这个会议开了不是很长时间,首先,是因为这些草莽们对如何用刀剑在敌人的脑袋上开一个一点八寸的口子非常地在行,但是叫他们如何治理政事却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所以,这个原本应该是讨论会的会议就变成了周吕旺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让惠县百姓吃饱穿暖,安居乐业,自然是当务之急,而周吕旺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开设粥厂,无偿施粥,第二,修建抵御外敌的城墙,辽兵再凶狠,那也只限于在马背上,千百年来,他们就不擅长攻城战,而修建城墙,不仅仅可以使得民心稳定,且可以向惠县百姓招募民夫,并支付一定的报酬,让百姓们手头上有余钱,第三,在孙二娘的庄客和刀锋营中挑出二十个人,成立一个类似于巡警机构的巡城司,用来监察地方治安,第四,任命原县衙门的衙役为户籍司成员,他们对地方比较熟悉,前天那鸣锣示警的老衙役为户籍司司长。
下达了这四个指令后,再次面临着一个十分现实的难题,就是钱!貌似著名的文学大师极品石头先生曾说过。“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在宋朝年间,出现了完全由民间乃至个人兴办、而且没有宗教背景的慈善事业,最著名的有范仲淹的“义田”和刘宰的“粥局”。前者是一个以庇护和造福宗族为宗旨的“家庭扩大化”模式的慈善事业;而后者则以社区居民为对象,以社区组织的方式进行慈善活动。这些组织主要为乡绅所掌握,并得到官府的认可和支持。
施粥倒是好办,官仓里存了不少粮食,但钱从何而来呢?在来惠县的路上,那些在赌场里抢来的钱已被双龙山土匪晁盖劫去,如今,所剩钱财不多,虽说周吕旺可以利用异能做一些雕刻工艺品进贡给赵佶换取金银,但毕竟山高水远,一来一回,根本就等不及。
众人出了许多主意,但都非良策,周吕旺见天色不早,正欲找孙二娘和潘金莲做上晚饭,忽然衙门外鼓声大作,众人吃了一惊,茫然四顾,周吕旺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是击鼓鸣冤!”
众人皆哈哈大笑,兴奋不已,他们还没见过大老爷审案呢!这不,刚刚上任就有事情可干了!
这时,一名衙役进来报告,说是有一名女子在外面击鼓告状!
周吕旺立刻整理官府,与众人来到堂前,两排衙役早已分立于两行,长长地叫声“威武”,周吕旺顿时颇觉有趣,不一会儿,门口两个衙役搀进来一女,那女子一身绿裙,头发凌乱,来到堂前。
周吕旺往案台前一坐,瞧着那块千古通用的惊堂木,拿在手上,往案上一拍,声音颇响,没把旁人吓着,倒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周吕旺喝了声:“堂下是谁击鼓鸣冤?报上名来!”他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包青天的味道。
那女子忽然放声大哭,道:“小女子姓袁,家住惠县五里村,有天大的冤屈向青天大老爷禀告!”
周吕旺正欲让她说,站在一旁的师爷低声提醒道:“大人,按律平民击鼓告状,当打十记堂棍!”
周吕旺惊愕道:“这是为何?”
那师爷道:“此乃规矩,大宋律法明文写着的!”
周吕旺不悦道:“哪来这样没道理的规矩,这岂不是让寻常百姓告状无门么!今后废除这个规矩,永不再用!”
师爷忙道:“此为当朝律法,怎可一言废止!”
周吕旺冷哼一声,一旁鲁智深立刻上前,喝道:“好个腌渍小人!王爷说废便废,轮得到你多嘴!”说罢,一把扯住那师爷,象拎小鸡似的提了他起来。
周吕旺喝止道:“智深,不得无礼,放下师爷。”又对那师爷道:“你可知周某为何被封为惠王么?”
师爷吃了鲁智深惊吓,兀自抖索不止,连连摇头。
周吕旺微微一笑,道:“惠王,顾名思义,就是惠县的王,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记住,以后,凡是有不利于百姓的律法条款,一律废除,你且记下了。好了,你自在一旁记录案情,看本官如何审案!”
师爷听了他这话,眼中露出惊疑而复杂的神情来,忽然跪倒在周吕旺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再起身时,已然象是变过了一个人似的,自往一旁文案去了。
这时,在衙门口瞧热闹的百姓齐齐地跪了下来,人人激动不已,难以自控,也难怪他们会情不自禁,在封建王朝,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怎不叫百姓们感动呢!
众位好汉见此情形,俱是唏嘘不已。好容易才恢复了正常,周吕旺这才又拿起那惊堂木,多看了两眼,没拍,道:“堂下的袁姑娘,你站起来说话,本官许你不跪!”
那女子颤声道:“小女子不敢!”
周吕旺皱眉道:“本官让你站着,你便站着。”
那女子抽噎着不起,哭道:“实在不是小女子不识抬举,而是一个月前,在滕县告状时,被打了二十棍,已是站不得了!”
周吕旺强忍怒气,道:“哼!果真是有此无耻的规矩!”这不是迫害百姓么!见惯了现代法庭审案的周吕旺怎能不怒!
女子见这大老爷不仅为民做主,又是如此和气,已是感激涕零,当下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女子今年只有十六岁,名叫袁静,母亲早年因病故去,是父亲靠着编竹席将她拉扯养大的,家住惠县五里村,这袁静长大后,生得花容月貌、亭亭玉立,前去她家做媒的人多不胜数,只是古代么,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故而求亲者虽多,都是家贫之人,她父亲怕她嫁人后吃苦,便一概不允。而邻县滕县有个叫高闵的大户,听闻有个远房叔叔在朝中做了大官,便在附近一带仗着他叔父的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也不知如何被他打听到这袁静的美貌,竟也上门提亲,袁父对他的恶迹早有耳闻,且高闵已娶了十四房妻妾,自然不肯,这一拒亲,让高闵恼羞成怒,竟亲自带了一帮家丁打手赶到惠县来抢亲,冲突当中,袁父被活活打死,而袁静被闻讯赶来的乡邻救下,得以幸免。
在一个月前,袁静赶到滕县衙门告状,不知何故,那县官打了袁静十棍后,传来高闵,更有数名证人证明当日高闵并未离开滕县,县官指责袁静诬告好人,再容不得她分辨,又当堂打了她十杖,赶出县衙。可怜袁静小小年纪,又是弱智女流,挨了这顿打,在家卧床不起,连她父亲的后事都是好心的邻居帮她料理的。也亏了左邻右舍相帮,才未丢了性命。前日听闻惠县来了一个好官,心中又升起一线希望,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再来告状。
说到这里,袁静已是声泪俱下,而众人更是义愤填膺。
周吕旺一拍惊堂木霍然站起,嘴唇已咬出血来,怒不可遏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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