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爱我吗？你爱她吗？ 2
裴亦尘接过悬在半空中的夹子，签了字，递还给小护士，小护士机械地接过夹子，整个人还处在梦游状态。
暮思雪傻傻地望着冰冷的门板，心里尽是愤怒冷酷的凌水曜，她也想见他。天知道她有多想见他！
他也许就是她曾经说起过的男朋友，他们一定是处于冷战时期。如果自己这时候......也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想到这里，裴亦尘握住暮思雪的手：“moira！我们一起出去！”
见暮思雪没反应，裴亦尘牵着暮思雪走出病房。暮思雪木木地跟在裴亦尘后面，机械地迈着双脚。
没有伪装的两个人走过长长的病房走廊，刚到大厅，在大厅里等候多时的记者便蜂拥而至。
“请问，裴亦尘！暮思雪是你女朋友还是明德的女朋友？”
“请问，您去明德家里是为了照顾他吗？”
“请问，明德是因为你打的人吗？听说你们公司和戴维在参展作品上涉嫌抄袭。”
“请问，您和戴维的设计新秀有宿怨吗？要不然明德怎么对大打出手？”
暮思雪低着头，紧紧地跟在裴亦尘的后面。
一名记者看到暮思雪什么也不肯说，伸手强行拽着暮思雪的衣袖：“您身上的衬衫是明德的吗？”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暮思雪这时才注意自己身上的衬衫，刚才在病房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裴亦尘看有人拽暮思雪的衣服，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将那记者推开：“请您自重！”
“裴亦尘打人了！裴亦尘打人了！”旁边的记者顺势起哄。
几十名记者，看到的没看到的，听到的没听到的，紧紧围住裴亦尘和暮思雪，不肯放他们两人走。
裴亦尘知道他们一起出来会有些麻烦，但没想到局面会如此严峻。他伸出双臂挡在暮思雪前面，可那么多人，他哪里挡得住。
就在这时，大厅墙角高悬的音箱响起：“大厅里有四个摄像头。打没打人这里有录影！希望记者朋友们不要愧对民众赋予你们的‘无冕之王’的贵冠！这里是医院，请大家安静守秩序。谢谢合作！”
短短的几句话简洁有力，说得那些记者略显尴尬。霎时，喧嚣的大厅安静下来，围在一起的记者们也慢慢散开。
暮思雪听出来了，是凌水曜。她仰头寻找，却寻不见凌水曜半丝身影。
医院的保安也走进来，半劝半强制地请那些记者离开大厅。
裴亦尘趁机牵着暮思雪的冲出了人群。
两人坐在车里，裴亦尘貌似无奈地望着暮思雪：“对不起！好像帮了倒忙。”
“哪里，要不是你我哪里走出来？”
“要不是你那个朋友。我们两个谁也走不出来。”裴亦尘苦笑道。
“谢谢你！”暮思雪发自内心地微笑着，只是那笑容是给谁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谢谢你第一时间赶过来。”
裴亦尘看到暮思雪久违的真心笑容，心呯呯乱跳：“纤儿——！你......”
暮思雪慌忙别过头。
裴亦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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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难以入眠的夜，凌水曜吻倪施洛的画面、凌水曜深情无限望着自己的眼睛、明德、明馨、裴亦尘、还有自己挽着的男生。他们都曾经是自己的朋友吗？
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梦？她真的爱上那个凌水曜了吗？还是年少的她曾经暗恋过他？
她要不要先问下明德？
暮思雪在床上辗转反侧，左思右想，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凭现在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来判断。
是否要对明德坦白自己的身份，还是再继续观察。如果继续观察的话，她良心难安，明德好清澈。她已经知道了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再对明德隐瞒她做不到。
可如果对明德坦白了，凌水曜呢？他和明德那么要好，明德会向他隐瞒吗？
自己和凌水曜从前是怎样的关系？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那他为什么会吻另外的女生？
不坦白......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不坦白。就是对朋友的欺骗。
要坦白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每个人的瞳孔里透出的光好可怕，他们好像是在诱惑你，让你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坦白......还有裴亦尘，昨晚的吻那么真实又迷人。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柔软......啊！她要疯掉了，今天看到凌水曜的时候，她心底甚至闪现一丝背叛。不！她没有背叛谁，她亦没有爱上谁！
只是，凌水曜冰冷的眼神再次侵蚀着她，蔓延至她的发梢......她知道，即使那眼神是冰冷的，她也能感受到他绵绵不断的深情，炙热如火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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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暮思雪站在镜子前面，好憔悴的样子。她洗了脸，拿起粉底、腮红，将它们厚厚地扑在脸上。
阿唐看到十分艳丽的暮思雪，经理改风格了？
“经理！您......失恋了？”
暮思雪看了眼阿唐：“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阿唐昨晚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八卦，天知道他们经理喜欢哪一个。
暮思雪先让阿唐去明德家拿自己的包包和手机，并交待阿唐，拿了东西直接去时装周的展台，她在那里等他。
阿唐还未转身，暮思雪又想起来昨天交待阿唐的事情：“等一下！我昨天让你整理的有关戴维时装周的资料和八卦你整理好了吗？”
“整理好了，电子版的在您的笔记本里，书面的在您办公桌的右上角。”
“谢谢！你去忙吧。”暮思雪迫不急待地打开桌子上的资料。
只看了一页，暮思雪就惊呆了！她就是！
她用手遮住双眼，数了六十下。睁开，是她，没错，就是她。那本杂志上挽着凌水曜的女生、凌水曜吻着的那个女生。
二十五岁，华阳人。那就一定是了，明德说他是华阳人。
暮思雪打开笔记本，她要从头到尾看那段明德打人的录影。
纵然是手机拍的，暮思雪依然可以肯定明德打的那个女人就杂志上凌水曜吻的女生。
为什么？他们不是‘好基友’吗？
明德那一刻是不顾一切的，有报道说不仅折了两根肋骨，右小臂也骨折了。
既然伤势这么重，她为什么没有报警？难道那些报道是假的？不！不太可能，傻子都能看到明德是下了狠手，说他往死里打那女人一点儿都不过分。
可为什么没报警呢？
暮思雪继续往后看。这后面的更让她不解。有篇报道说，明德的好基友在医院对受伤的再下‘毒手’。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这媒体也太不负责了吧。明德的好基友只有凌水曜一个，可那女人至少是凌水曜爱过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爱过的人动手呢？
她今天应该自己去明德那里拿包包和手机，她要向明德问清楚。暮思雪看了下时间。没办法，她今天还要去展台，下午还要去工厂，改天吧。
琪琪看着手机，她好想去看明德，可她以什么身份去呢？朋友？好像不是。曾经是他家的佣人？这个好像也太牵强。可他为什么要打那个抄袭她作品的女人呢？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该打。她好可恶，竟然抄袭别人的作品。
经理好像和明德很要好，可明德为什么不来代言维奇利亚的作品，反而去了戴维。
张浩然看到发呆的琪琪。轻轻推了下她：“是不是感觉特棒，明德打了抄袭你的人，是不是特爽？”
“有一点点。”
“什么一点点？别装了。明德可是让你们这些幼稚的女生整天犯花痴的主儿，一点点？知道后是不是兴奋的都睡不着觉了？”
“你好坏！乱给人盖帽子。我担心明德是因为来这里之前在明德家做帮佣。”琪琪解释道。
“这个世界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只有你说的这一件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
看琪琪认真的模样，张浩然忍不住想逗她：“你......长相太一般，说好看呢。差一点，说丑呢，你够不着。”
“我......我不就是有点儿婴儿肥吗？那、那说明我年轻。”
张浩然还想继续逗琪琪，看到暮思雪过来：“经理！明德是你男朋友？”
“你怎么比那些记者还八卦？今天怎么样？戴维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向？”
“他们能怎么样，遇到那位抄袭的设计师，只有趴下啰。”张浩然说起这个便眉飞色舞起来，他们维奇利亚这次打败了服装界的龙头老大，他能不高兴嘛。
“经理！明德好不好啊？”琪琪趁张浩然得意之际，赶快插话。
“挺好的，至少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你也粉他？”
“我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他是大明星的，我来维奇利亚之前在他那里做过两天帮佣。”
“是吗？看来你们挺有缘的。这次他打了你的抄袭者，你应该去看他的，还要送花。”
“我......我收到咱们公司的通知就跑过来了，没有对他讲，只是留了便条，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
暮思雪今天第一次有了笑容：“改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琪琪吞吞吐吐吱吱啊啊地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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