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橙色的鳞与脊

对哈利来说,第一个项目来临得太快了,他还有许多的书没有听,还有许多城堡的角落没有探索,还有许多新的东西没有学习。

哈利和几位教授成为了亲密的朋友,他们共同爱好着学习和探索新的观点,分享着他们的见闻。菲利乌斯·弗立维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他对魔咒和决斗都非常精通,也教导了哈利许多,他将基于魔杖的咒语转变为适合于哈利手杖使用的咒语。在弗立维教授的帮助下,哈利开始尝试着在念咒的同时移动手杖,而不再是简单地举起或放下它。反过来,弗立维对哈利使用光的经验也非常感兴趣,他发现哈利能直接使用光和图案来代替魔杖的移动,从而施放咒语,而且在某些时候甚至不需要念咒。

塞普蒂玛·维克多是算数占卜教授,她是一位严肃的女士,只对哈利的一方面感兴趣,哈利所见到的图案可能与她教授的基础算法有着数学上的关联。她愿意花数小时来和哈利与赫敏讨论数字、几何、以及微积分,这是麻瓜课程中少数与魔法社会有关的部分,即使很少巫师学习这些。

哈利对利用魔法数字方程来预测未来很感兴趣,他详细地比较了这门科目与麻瓜的博弈论,而后者很多年前在麻瓜经济学里就已经有了成熟的理论体系。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不过,他们称之为决策科学,或者说相互决策理论,而不是预测未来。”哈利总结道,这时赫敏正快速地继续解释维克多教授对未来的一瞥。

“当然了,这是相对基础而且短期的。就像是一个零和博弈,每一个人所做的每一项决定都会产生正或负的数值……”

让人惊讶的是,第三位教授是古代如尼文教授芭丝茜达·芭布玲。虽然哈利没有阅读和书写如尼文的能力,他也几乎没法学习芭布玲教授所教的这门课程,但她对使用如尼文的魔法防御非常感兴趣,尤其是至今还未被完全解读的神秘的霍格沃茨古代防御。

芭布玲教授一听说哈利可能可以看见霍格沃茨的光和图案,她就立刻接下了陪同哈利和赫敏探索霍格沃茨各个塔楼的任务,她像赫敏一般热衷于哈利关于地下防御密室的假说,她听着哈利描述防御魔法的模样,进一步确证了她自己的一些理论,关于古代城堡防御法阵的手稿。

哈利也和猎场看守人交到了朋友,他探索了禁林,和马人讨论他从不曾见过的星星,讨论禁林魔法与马人之间的关联,他看见夜骐的光闪烁着飞走,观测到大量的魔法动植物群,无数新的颜色和图案进入到哈利的头脑簿中,也被赫敏的笔记本记下。

在第一个项目的前一天,纳威·隆巴顿带着歉意的目光递给赫敏一本笔记本,本子里夹着的纸上只写了一个简单的单词。

龙。

赫敏这一瞬间立刻同意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建议,哈利应该直接弃赛,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注意了。

哈利却在一瞬间改变了心意,见到一条活生生的龙的想法让他坚决不同意校长的意见,他整晚都在阅读关于龙的书籍,以及该如何安全地从龙爪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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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项任务需要从一条愤怒的母龙严密的看守下拿到一枚金蛋。德姆斯特朗利用熟练的变形咒转移了龙的注意,成功通过挑战。布斯巴顿的比赛就要惊心动魄一些,大德拉库尔小姐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来保护她的妹妹。霍格沃茨的参赛者进行了完美的合作,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一起复制了一个金蛋,然后把龙从巣里骗了出来。

最后,哈利独自一人走向布里底黑龙。他原本可以选择一位同伴,但是在霍格沃茨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赫敏,而哈利是不可能把赫敏拉入危险之中的。

哈利抽到布里底黑龙的那一刻,就开始思考所有他所知晓的关于这个来自不列颠群岛本土的种族的消息。在龙族里布里底黑龙的个头要小不少,但它们却是英国最凶猛的龙,这种凶猛的生物可以抓起一整头奶牛或野鹿飞向高空,它应该是乌黑色的,有着紫色的眼睛,眼睛发出仿佛来自灵魂的光。

但是对哈利来说,这条耸立在他面前的雌龙至少有三十英尺高,它咆哮时张开的翅膀几乎遮住了天空,哈利眼里它如同一个活着的呼吸着的太阳,亮橙色和深黄色的数据流以太阳为中心发出,它身体内部类似爬行动物的图案惊人的美丽。

哈利喘息着,没有什么能描述他所见的一切。龙的光芒之下有许多蛋也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但与它们的母亲相比,如同星星躲在太阳之下。

除了一个蛋,与其他的相比,它要黯淡得多,只有表面一层魔法的微光。

哈利没办法召唤那个蛋,它上面有反召唤咒,哈利也没法参考前面几位参赛者的方法,他不能使用变形咒来欺骗母龙,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金蛋长什么样。

也许,哈利可以把不属于它的东西展示给龙。他不知道龙看到的是什么,他也没有真正记住过巫师能看到什么,哈利记忆里所有关于真实视力的都是模糊而朦胧的。哈利知道他要拿的蛋是金色的,不然其他参赛者也不能从一堆真的蛋中把假的这一个挑出来,但是在哈利的视线里,这个颜色并没有被记录。龙能看见蛋的颜色吗?还是它们像其他普通的爬行动物一样,只能辨别气味和温度?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无广告网am~w~w.

哈利走近了几步,母龙身体僵硬,喷出鼻息,它的心跳声传到哈利这里,它的火焰在咽喉中燃烧,冒出大量蒸汽。

哈利把手杖举在前方,他的魔力到达他自身的图案,随后升起,穿过皮肤,在哈利周围浮现出绿色的光,哈利看见龙注视着他,它巨大的橙色脑袋低下来,越过金蛋,等待着,评估着。

哈利的魔力从手杖滤过而出,绿逐渐生成凤凰核心的红,温柔的歌声在哈利耳边响起,抚平了哈利的心。

哈利脑子里有一百万条咒语可以使用,赫敏单调地念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哈利现在一个也不想用。咒语是变幻无常的,它们并不总能遵从常识,现在哈利想不到哪个咒语能换得他想要的东西。

哈利只有他自己的意志,以及他能见到的光,这是简单的真相。

“展示不属于你的东西。”哈利低声念道,声音很轻,看台上一点也听不到。哈利听到观众的猜测,主持人在询问哈利的感受,他好奇哈利是否需要放弃,好奇哈利能做什么来抵御一条龙。

龙的饲养员守在旁边,等待着哈利失败,等待着上前救人。许多学生以为将要看到一场灾难,看台上挤满了人群,都在看第一眼活下来的男孩。

邓布利多校长竭尽所能封锁了哈利能“看见”的消息,正如这位老巫师说过的一样。哈利并没有试图证明邓布利多校长的正确或错误,他无视了所有的猜测,那些人不值得哈利浪费时间。

橙色的野兽靠得更近了,观众们喘着气,哈利感到龙的呼吸打在了脸上。

“展示不属于你的东西。”哈利低声向龙说着,来自他的魔力被猩红色的凤凰杖芯放大,魔力的涟漪穿过地面,触及颜色暗淡的金蛋。

金蛋发出声音,如同响起的钟声,空旷而虚无,龙仿佛感受到危险,后退了回去,哈利再一次施展魔力,声音再次响起,橙色的龙立起脊背,低下头深深地嗅了嗅。

龙发出嘶叫,它猛踢了一脚,金蛋从它的窝里被踢了出来,龙蔑视着,翅膀扇起一阵狂乱的风。

这枚蛋并不是属于它窝里的星星,布里底黑龙谨慎地蜷伏在龙蛋上,展宽翅膀覆住龙蛋,橙黄色的太阳散发着光芒。哈利对着龙微笑,走向落下的金蛋,他看见金蛋上金属的微光。

哈利捡起光滑的金蛋时,人群发出庆贺的咆哮。

————

赫敏没有给哈利选择的机会。

“我会和你一起去舞会。”赫敏宣称道。他们刚在大厅听到了邓布利多校长宣布的消息,大厅里周围女孩都对哈利露出鹰一般的目光。

哈利挥手作罢。

“如果你要求。虽然我可以不去开场。”

赫敏笑了。“为了其他人好。你会踩着我们的脚,撞翻一群人。”

哈利也笑了起来,他知道跳舞是他永远没法学好的东西之一。

不过,哈利非常高兴赫敏想和他一起参加舞会。比起舞会,哈利更喜欢这一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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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瞎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这时哈利和赫敏正从维克多教授的教室里走出来,无视着第一个项目之后日益增长的注视和私语。

他们转过身,哈利看见一个古怪的断裂的图案,它有着暖色调的粉红色的光。

“你是谁?你为什么光着脚?”赫敏好奇地问道。

女孩叹了口气。“卢娜。恐怕我的鞋子又一次走丢了,它们总在这个时候走丢。”

哪怕看不见,哈利也知道赫敏会皱起眉头,她总是在面对困扰她的事情的时候板着脸。哈利有一两次感觉到赫敏脸上的皮肤在移动,蓝紫色的光因困扰而闪动。

“你觉得呢?”哈利突然问道,他对这位图案古怪破碎的女孩有着好奇。

一只粉红色的胳膊在空中挥过,发着光。“哦,当然,你当然瞎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我父亲认为你可能被神秘人的鬼魂赠与了能力,这样你就和能看见没什么区别……”

“这太……太荒谬了!”赫敏打断了卢娜的话,但卢娜并没有理会赫敏的打断,继续说着。

“但是我更觉得你肩膀上坐了一只小精灵,它为你领路。或者是只有你能看见的幽灵,他和蔼而睿智,也教给你魔法。”

赫敏有些生气,哈利却笑了笑,伸手环住怒火冲冲的女孩。“好的,比起我在走廊里听到的其他观点,你说的倒要正确的多。”

卢娜的魔法扩张开,随着情绪而闪光,虽然哈利并不确定是何种情绪。当卢娜开口时,她的声音依然平静而安详。

“我的荣幸。”

说完,卢娜的光再一次远去,没有一句道别。哈利听见赫敏咕哝评论着这位拉文克劳,他只是摇了摇头。

“她的图案有些奇怪,是歪斜的,好像碎过一次,又胡乱拼回来。”

赫敏沉默了。

晚些时候,赫敏从其他学生那打听到消息,卢娜·洛夫古德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因为她奇怪的言行,很多人都叫她疯姑娘。哈利突然想知道,究竟是多大的创伤,才能让一个人的图案破碎。

这时候,哈利才意识到他在霍格沃茨的幽灵身上看到的是什么,他们白色的颜色与霍格沃茨紫色的魔法联系在一起,让他们保持着活跃和生机。

他们所有的、每一个,都破碎了。

————

哈利并不曾期待舞会能有多壮观,但那一夜,哈利在难以计数的魔法之下眼花缭乱,冰和水晶经教授们的手,装点着辉煌的大厅。

哈利和赫敏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桌子旁,看着颜色和图案从身边回旋而过,说着简单的问候,他们如同人群的海洋中的一束泡泡。舞会中途,哈利伸出手,握住了赫敏的手。

赫敏没有拉开。

晚会结束之后,他们手拉着手,走回房间。哈利伸手环住赫敏的肩膀,把她拉近了,和赫敏说着她紫罗兰色的光在霍格沃茨紫色的墙壁之下是多么美丽,是赫敏图案上完美的天鹅绒般的背景幕。

哈利说了许多,说到他第一次发现赫敏的光是如此的美丽,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让哈利着迷,以及哈利开始戴墨镜的真正的理由。

哈利说完,赫敏飞快地在哈利脸上印了一个唇印,快速跑回她卧室里去了。

哈利感觉自己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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