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斯内普交叉着手臂,低头看着赫敏。
“我一定是听错了。”
赫敏抬起下巴,尽量不被吓倒。如果说她学到了什么东西,学了最多的东西,那就是斯内普对他的学生一点也不宽容。要么坚强,要么离开。
“也许你应该找个治疗师来治疗你的听力问题,斯内普教授。病情拖久了可能会变得严重。”
“厚颜无耻。你很幸运,我发现你的智商高于平均水平。”
赫敏笑了,和平时一样,魔药教授看起来很不自在。积极的情绪表达,比如微笑和大笑,似乎是他的弱点。她经常利用这一点,学会如何在足够的时间内与智力相当或更强的敌人作战。
“谢谢你,斯内普教授。你太好了。”
斯内普立刻皱起了眉头,她简直是在侮辱他。仟仟尛説
“格兰杰小姐,你刚才是问我怎样把一种酸性的魔药封装进一层薄的可溶物中,让麻瓜吃下去而不被发现吗?”
斯内普对赫敏那句话闪烁其词。他是个狡猾的人,赫敏补充地想。
“哦,是的。我有个想法,想制造一种可以抵消生骨魔药的酸性的物质,但我不确定它是否也会减缓魔药的效果,是否会增加疼痛反应。而且考虑到缓解疼痛的药剂会抵消生骨魔药的效果,而增加痛苦的时间和强度会让患者更加不幸。我希望能有解决的办法。”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的语气仿佛赫敏的名字是个诅咒,“你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创造或者改进魔药的学习。你可能已经记住了魔药材料和它们的作用,但创造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实验,更别提你刚才所说的法律后果了。违背麻瓜的意愿给他们魔药,会把你直接送进阿兹卡班,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
赫敏没有犹豫。“但他们不会一无所知。他们清楚自己吃的是什么,是帮助骨折愈合的药物,让钙化物质重新生长。”
“这也会把你送进阿兹卡班,因为把魔法告诉非亲属的麻瓜也是违法的。”斯内普咬着牙说。
赫敏张开双臂。“为什么提到魔法?这是科学,斯内普教授,都是化合物,只是麻瓜们没有发现的化合物。我不会撒谎,也不会隐瞒真相。”
斯内普看上去十分不满。沉默中过去了整整一分钟。
“你在计划什么?”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嘶嘶叫,“我去过阿兹卡班监狱,我不想再重现这种经历。如果我帮你,而你在威森加摩法庭上说出你的观点,我们就会在那里找到各自的牢房。没有任何逻辑可以让你通过法令。”
“我只是假设……”赫敏笑着回避,“关于向普通人分发魔药的可能性。我看不出魔法或普通人的当局有什么理由去意识到……这种新药的两面性。毕竟,帮助他人是一个普遍的概念。难道你不想让普通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赫敏等待着斯内普下一个尖锐的反驳,她对此有所准备。她没有料到看到他脸上的阴影,听到他声音里的苦涩。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魔法不是为了麻瓜的。”
看到他的悲伤,赫敏的笑容消失了,她知道她不应该看到这种情绪,她在不知不觉中触到了敏感话题。她需要回避这个话题,或者发表自己的观点,而这两种选择都是一场赌博。
命运眷顾勇士。
“谁说的?谁说魔法不仅不允许承担帮助人类同胞的责任,还应该断然拒绝救命的药物?几个世纪前那些古板的老巫师,害怕走出保护他们的城堡?我们不再是那种人了。我们并不软弱,不会被麻瓜的科技所征服,也不会无情地对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做的好事视而不见。我们可以平等,我们可以无所畏惧。”
黑色的眼睛衡量着她的姿态。赫敏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这种智慧的态度,像下棋一样衡量其他人的行为,预测每一条道路上可能发生的命运。斯内普教授的能力和他的魔药知识一样被浪费了。他很擅长随心所欲地操纵别人。
或许他已经操纵过了,而她只是没有亲眼目睹。
“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有和你在一起的人,我猜是波特。”斯内普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平日里本该是坚忍冷淡的,“这就是内战时街头出现魔法火花的原因,会魔法的孩子会被他们的麻瓜家人烧死在火刑柱上。”
“如果冒然去做,很有可能。”赫敏赞同地说,“但如果他们在知道是什么之前就接受了它,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多年来以一种他们能够接受的形式引入,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科学,斯内普教授,就像他们在学校学到的原理一样,当它被发现时,它将被作为世纪的发现而被庆祝,它所提供的一切将被接受,而不是被蔑视。”
斯内普叹了口气。“你还年轻,充满了梦想,你没见过它的贪婪和毒害。人是自私的,除非对自己有利,否则人们是不会关心别人的。”
“我选择不相信所有人都会这样,人们可以选择做得更好。”赫敏说,“历史会证明谁是对的。”
赫敏看到斯内普教授脸上一丝微笑,她几乎失去了勇敢的姿态,这是一个如此陌生的表情,他似乎完全是另一个人,也许更年轻,不像是住在地窖里的黑暗的居民,日复一日蹲在沸腾的魔药前。
“你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人,他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取而代之的是怒容,“你不能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做实验,如果你坚持这样一个鲁莽的任务,你就在这里做,在我有魔法保护的实验室,而且还要等再学习一年——我并没有夸大改进和创造魔药的难度。”
赫敏的心脏直跳,在她耳朵里砰砰作响。他来帮忙了。他来帮忙了!他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他对任何事情都很少这么做,她认识他很长时间了,能从字里行间读出他的意思。
她想感谢他。她想拥抱他。但此时此刻,他可能会诅咒她的任何一种表情,尤其是后者。
赫敏勉强点头同意。“是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转过身,袍子翻腾着,走进书房。赫敏知道那里有一大堆书和论文,等着她花一个下午去记忆、分类和学习。
赫敏朝他僵硬的后背笑了笑。她不觉得世界上还有其他巫师会比他更有资格,帮助他们完成即将到来的任务。她已经得到了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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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事情,真的。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能解开一大堆秘密。
唐津鸠就是这样被发现的。她在帮一个喝醉的伙伴离开翻倒巷酒吧,在那里,她听到那个人用另一个名字称呼没有伪装的唐津。
“阿瑟娜,亲爱的,他们今天要你这匹老马去哪里?天哪,今天是我的生日!”
那家伙咯咯笑得多么开心。当她得知有名的飞马小队队长的真实姓名时,她在熊熊燃烧的炉火前笑得多么开心啊!
其实很简单,去找到其他的队员,结合社会的关系和环境。
真的很不幸,他们错过了那个双胞胎妹妹的重要细节。唐津美子被爆炸的大火炸死,美子唯一的孩子得到了nutricatus的祝福。她知道一年之后,阿瑟娜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侄女被一点点地蚕食,从内部被蚕食掉,于是她的愤怒也就平息了下来。
在她最后一个活着的亲人死后,阿瑟娜也将被杀死,连同飞马小队的另一个幸存者,还有不幸加入的新成员,所有试图阻碍她的光芒的人都会被撕得粉碎。
他们无处可藏,没有她不能打破的保护咒,没有她不能照亮的阴影。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只是时间问题。
除非。
除非……
那个孩子没有死,也不再垂死中挣扎。那个孩子奇迹般地从诅咒中恢复过来,从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诅咒中。
那个孩子走到了死亡的门口,走到失去魔法或失去生命的十字路口,在很可能两者都失去的时候,她康复了。
这是魔法的奇迹。她的保护咒被变成了水,这是魔法的奇迹。这种规模的变形术在现代魔法界闻所未闻。她读过很多书,了解过很多传说。她知道这种能力是多么罕见,以至于它的存在被认为是巧合或神话。她知道古代学者是怎么说的。
梅林,他能化石为水,能化水为石,他能把风变成炽热的蛇来消灭他的敌人。梅林,他能给垂死的人带来生命,能和鬼魂对话,给他们临终的安宁。梅林,他在魔法中行走,就像在空气中行走一样,他说起魔法,就好像是一只美丽而混乱的野兽在他身边踱步。
作为巫师,梅林活得太久了,据传他可能还活着。魔法的王子,他的坟墓一直没找到。咒语的发明者,魔法的预言家,他可以变成液体,就像变形术士,说过很多的预言。
卷轴上这样写着,每一页都比上一页更加神奇。梅林不可能是真的。他是一个真实巫师的幻想,创造出来让孩子们敬畏。
她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她开始怀疑。
精确到无可挑剔的保护咒变成了水,变成了雾,变成了冰,粉碎成颗粒,不管它们以什么形式出现。
她的人,以奇怪的方式被杀死,身体活着,但思想没有。或者因为一个绿眼的恶魔而发狂,这个恶魔把他们的皮肤变成了铁块,把他们摔在地板上,看着他们的同伴痛苦地尖叫着扭曲身体,双手抓着脑袋或心脏。
魔法部无法压制每一个传言。秘密越是秘密,它在私底下被谈论得救越热闹。
一个男人,一个巫师,他们说,没有保护咒能阻止他,没有任何魔法能打败他。他是来自太阳的风,是缄默人的实验品,被派去以炽热的烈焰驱除翻倒巷的黑暗。
绿色的眼睛,如此生动。他们总是提到那双眼睛,不自然的眼睛,眼神让心跳加快、衰竭、死亡。为了让这双眼睛看你一样,你可以做任何事,可以为它而死。
她早该知道的。她早就应该得出结论的,在消息来到她面前之前,她就应该对着书房里的空气中悄悄说出这个名字,仿佛说出这个名字本身就会引起恐惧。
那个穿绿袍子的漂亮女人趴在地板上瑟瑟发抖,只是说出她的所见,声音就颤抖得如此厉害。
谣言流传了很长时间,但没有人真正相信它。为什么要在那里浪费时间,做魔法部的脏活?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收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是英国的英雄。对于国外的他们来说,他不是真的,他是英国魔法界的幻想,一个凌驾于他们和他们的生活之上的人。一个行走的神话。
现在听起来多熟悉啊。梅林也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幻想。
但是巧合太多了。地点,目击事件,魔法部的流言蜚语。魔法部部长的拜访,罗巴德的频繁出现。医院才是她最应该开始寻找的地方,但……难以相信……那些狼人是怎么被治愈?还有阿瑟娜的侄女,如此相似……巧合……堆积得越来越多。他整个夏天都不见了,除了几次翻倒巷,没有任何出现过的迹象。与此同时,希波格里芬也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看到了他,他的眼睛……”
绿袍子的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恐惧的渴望,她喜欢源于自己的那种渴望,而不是源于别人。
威森加摩秋季会议的会场外,她亲眼去看,希望推测是错的。但是那种能量,不容置疑……可以确定。同样的视线,同样的行动方式……那双眼睛……
怎么才能杀死梅林呢?
在某方面,梅林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快速,没有任何宣称,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没有警告,没有时间思考,纯粹的行动。
她会计划的。她会每天都思考这件事,在睡梦中思考,她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要把他从这个世界上带走。她自己就是个神话,杀死不死之身的人。人们会怕她。
人们们会害怕卢克斯·松伯的莱特女士(lady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