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迹心知逆鳞之战即将来临,天迹屏息以待,全神养伤。
仙脚·天池。
秦假仙走来道:“鸠神练已经苏醒了,黑海森狱正在批量生产抗体,就是不知道这次会让他们虏获了多少民心。”
神毓逍遥无奈道:“唉,此事艰辛非常,我只能以解救百姓为先。”
秦假仙问道:“但说起来,怎么没人为你护法,大漠苍鹰呢?”
神毓逍遥搪塞道:“大漠苍鹰,他有别的任务,我先放他长假,去忙别的事情了。”
秦假仙不信道:“呵呵,一副失落的模样。你当本山人头一天行走江湖啊?我敢打包票,事情绝对没有这么单纯。”
神毓逍遥尬笑道:“呵,果然真仙非假仙,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秦假仙叮嘱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追问了,你自己疗伤要紧。”
神毓逍遥安抚道:“放心,过了今夜,我便能恢复自保之力。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秦假仙问道:“你有什么事?”
神毓逍遥吩咐道:“数日前,大漠苍鹰曾有事离开仙脚。自他来到仙脚开始,每一年的那个时候,他都会因故离开。你帮我去天宙之间,设法寻找,看看是否有相关的时光碎片。虽然希望渺茫,但我希望知道,过去风之谷究竟发生何事。”
秦假仙问道:“但你的安危?”
神毓逍遥了望道:“放心,自会有人为我护守,看,他来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天迹,精灵背后的血闇源头,以及为浩星探龙植入精灵三角之人,哪一个是你?”
神毓逍遥不解道:“这?”
一页书拔出三恒曌世道:“若没有解释,三恒曌世将结束这场阴谋。”
秦假仙阻拦道:“不可啊!”
神毓逍遥安抚道:“佛者何故怒动干戈?”
秦假仙安抚道:“一页书啊,你先冷静下来再说。”
神毓逍遥判断道:“不要紧,我看得出修者很冷静。”
秦假仙质疑道:“你确定?”
神毓逍遥解释道:“佛者只是在试探我,是否因此露出破绽。”
一页书质问道:“你确实毫无破绽,但疑云仍在。我因三恒曌世之故在兽王陵查到你便是血闇源头,对此你要如何解释。”
神毓逍遥自辩道:“很出人意料的发展,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是阴谋者,但一路走来,我自认始终如一。当然,如果你不相信,那死在三恒曌世之下,或许也是天迹命该如此。”
一页书疑惑道:“所有人?”
神毓逍遥解释道:“不久前大漠苍鹰也指控我是屠戮风之一族的元凶,这些指控我确实一概不知。精幽大战过后,我发现有人将精灵三角植入浩星探龙的头上,用幻世七劫影响了他。时值魔君生命之源亦蠢蠢欲动,觅体再生,将成祸害。然而当时我已封在天堂之门,但又不能坐视事态恶化,只好藉助仙门之术,纳寰宇正气,重塑生命之源,也就是生命练习生。”
秦假仙分析道:“这样听起来,会不会是阴谋者在植入精灵三角之时便已经动了手脚,将指使夸幻之父屠戮精灵族的幕后主使导向天迹?”
神毓逍遥坦荡道:“不无可能,对我来说,我所做一切无愧于心,无论我的解释你接受与否,我都希望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佛者皆能谨守无心之心,粉碎邪恶阴谋。”
一页书坚定道:“不管是指使夸幻之父屠戮精灵族还是屠灭风之一族,梵天都一定会查出真相,绝不姑息。”
神毓逍遥问道:“还记得你初来仙脚,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一页书回溯道:“我是百世经纶,异或邪心魔佛?”
神毓逍遥追问道:“如今你的答案呢?”
一页书回答道:“我的答案始终如一,吾乃百世经纶·一页书。”
神毓逍遥呢喃道:“你才是众人的希望,但层层阴谋,又有谁能看破。”
……
末法广漠。
狂风不止,吹的是悲伤的过往,难忘是残酷的现实。
(天迹:鹰兄,以后我就叫你鹰兄吧。不要管我,你有受伤吗?)
大漠苍鹰叹道:“唉。”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君奉天现身道:“你又回到这里了。”
大漠苍鹰问道:“你为天迹而来?”
君奉天回答道:“是。”
大漠苍鹰拔刀道:“那就,死吧。”
大漠苍鹰横刀一出,直扑法儒无私。冷光赫赫,只见来者不动。
大漠苍鹰冷冽道:“再一寸,高深如你,也非死不可。”
君奉天点破道:“你的刀减少了三分杀气,却多了一分试探。”
大漠苍鹰迟疑道:“我不杀无辜的人。”
君奉天指责道:“那你不该对天迹挥刀。”
大漠苍鹰固执道:“过往所作的一切,他就该自己负责。”
君奉天解释道:“根据我的调查,风之谷被消灭的时候,正逢天荒十年,也就是血河战役第七年六月。”
大漠苍鹰问道:“所以呢?”
君奉天回答道:“当时我们两人正在淮河椎平城追杀鬼麒主,一方面修复六返灵地。”
大漠苍鹰不信道:“哼,推托之词。”
君奉天坦然道:“椎平城现今尚存,城中应该有当时的纪录。历史的纪录,无从抹灭。”
大漠苍鹰猜疑道:“只要是有心人所为,当然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君奉天坦诚道:“法儒无私,从无虚言。”
大漠苍鹰固执道:“这只是你为了袒护天迹,所捏造的事实。”
君奉天质问道:“对你而言,天迹当真如此不堪吗?连我与你初次见面,都能察觉你心中隐藏的恨火,难道这一点,天迹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大漠苍鹰疑惑道:“嗯?”
君奉天坦诚道:“他选择栽培你,接受你,这是因为他真正将你当做一名有希望的后辈,一名值得交心的朋友。”
大漠苍鹰激动道:“胡说。”
君奉天解释道:“对他而言,背后这刀,他等待很久了。他知道如果这段心结无法化消,你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大漠苍鹰讥笑道:“呵,你是说他故露空门,让我得逞吗?”
君奉天叙述道:“不是,是他选择了信任你。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可以先听我说一段奉天逍遥的故事吗?云海仙门曾经出现一名奇才,文武双全,智慧超群,九天玄尊将他视为仙门最大的希望,名为玉逍遥。后来玉逍遥的亲生妹妹,玉箫,追随兄长脚步投入仙门,但玉箫却在血河战役之中意外身亡。玉逍遥做梦也想不到,即使自己自认天下第一,却连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无法挽救。那夜,玉逍遥伤心哭泣,流干了自己所有的眼泪。随后玄尊封赐天迹封号,他也自己改名神毓逍遥,从此再也流不出眼泪。他选择强颜欢笑,伪装坚强,不愿再失去任何朋友,亲人,宁愿自己负伤累累,也不愿再让任何人失去性命,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天迹。”
大漠苍鹰动容道:“我听得出,这段过往,你与他同样伤心。”
君奉天告辞道:“言尽于此,请你好生思量,请。”
大漠苍鹰疑惑道:“凶手到底是谁?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
幽界·幽都冥洞。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越骄子现身道:“这般阵仗,魔君小题大做了。”
九婴颔首道:“既然愿意前来,就表示你尚重视自己与幽界的渊源,但现在不敢进入幽界,只在洞外会谈,莫非你在畏惧什么?”
原始魔君质问道:“不如这样说好了,你究竟是谁?”
越骄子反问道:“呵,你们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否则为何来找我?”
原始魔君点破道:“你身上根本没有幽魔之气,只是利用鬼麒主的面具以及白骨扇掩盖罢了,如此破绽我一目了然。”
越骄子不置可否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原始魔君明言道:“要做朋友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基础上。”
越骄子明言道:“你很清楚,森狱的野心昭然若揭,不会容得下同为魔族的幽界。”
原始魔君冷哼道:“哼,幽界不想受制的岂止森狱,找你印证的第二件事就是一会九五之盒背后的高人。”
越骄子恍然道:“原来你们早就怀疑到我身上了。”
九婴解释道:“夔禺疆将力量归还之时虽然自击天灵破坏脑识,但我还是在他残存的脑识中发现了他与九五之盒的对谈片段,进而暗中调查这一切,之后我得知了森狱将释魔录细目交予了纵横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释魔录细目最终落在了你的手上。”
越骄子赞赏道:“能将线索连结到我的身上,你们确实不简单。”
原始魔君解释道:“鬼麒主就是释魔录的创史者,但你千方百计却只为取得释魔录细目,这只会证明一件事,你根本不是鬼麒主。”
越骄子友善道:“我确实不是鬼麒主,但却可以是幽界的朋友,你们释出这些讯息不也是要印证这一点。”
原始魔君威胁道:“这个武林本就没有绝对的朋友与敌人,九五之盒一案幽界可以放下,但与幽界做朋友的前提是你必须为幽界对付森狱,否则就是我们找上地冥或是天迹联手拔除你。”
越骄子妥协道:“呵,与天地之战的胜者合作,幽界这步棋两面获利才是最大的赢家,好,我可以对付森狱,请魔君静候我的消息。”
原始魔君纠正道:“你的智慧让你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但你既然非鬼麒主,就不配鬼麒主之名。”
越骄子告辞道:“那今后就以鬼者称呼我吧,我另有要事,请。”
九婴见鬼麒主离去道:“他会帮我们对付森狱吗?”
原始魔君点破道:“不会,他假扮鬼麒主必是所谋者大,岂会因为我们放弃首要目标。”
九婴回溯道:“我们约见鬼麒主本是想捋清锋魔异变的真相,不想他竟是假的鬼麒主。”
原始魔君分析道:“武林上出现假的鬼麒主,只会说明一件事,真正的鬼麒主必然在下一盘更大的棋,但细思过往,七大命案个中疑云,鬼麒主难逃干系,还须解封释魔录,一问锋魔。”
九婴赞同道:“个中疑云确实令人纳闷,我会调回剑琅琊着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