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笙: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杀,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杀心不除,尘不可出……)
本觉禅林·迎佛殿。
(瑟怀德:传说中的望帝之泪?)
禅师阖眼,默诵我佛,禅者坐化,神僧精气离体,被金佛吸收殆尽。
(瑟怀德:啊!佛像在吞噬善渡的命元,先离开。)
惨然月色,照映如刀,惊见真相的瑟怀德放足奔驰,一声狼嚎,纵使身快奔雷,冷胜霜月的杀意仍是如影随形,恨吾峰跃身挡关。
瑟怀德惊讶道:“圣雄?你真的是圣雄,孤月泠刀·恨吾峰?”
枯树林中,眉锁冷郁的刀者,漠然的双眼,一丝哀伤背后蕴含最无情的杀意。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挡关道:“回头,或者死!”
瑟怀德跪下道:“前任圣君士·瑟怀德在此恳请圣雄回归,为众人报仇,重振国度。”
恨吾峰无动于衷道:“回头。”
瑟怀德恳求道:“我的命不足一提,请圣雄回归。”
恨吾峰无情道:“不愿回头,那就现刀。”
三声劝退不成,刀者眼神一凛,决然无情。
恨吾峰逼迫道:“出刀。”
瑟怀德拔刀道:“好,请圣雄指教。”
全力一搏,出手即是圣战士典最终式。
“圣战士典·终式·地海归宇!”
恨吾峰眉宇如常,缓缓握住背上泠夜刀,极招一闪即逝,刀气入体,随即暴旋而出,断头回身,竟是无痕无血。
恨吾峰无奈道:“你这刀偏差了,为什么要入迎佛殿,为什么不回头呢。”
为什么,短短三字中透露无奈与痴情,瑟怀德带着祈求的眼神遗憾而死。
菩萨眼下,跪诵忏罪,恳垦声情,祈达天听。
(荆楚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观音菩萨,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姐姐,上苍弄人,让我因爱成恨,因恨而铸成大错,我明白姐夫为了救你放弃了太多,也造下太多杀业,我无能也无颜阻止他,只希望姐夫在面对族人时可以及时收手。)
……
山海禁城。
兽王似有所感,不堪回忆再度袭上心头。
战神猊苏醒道:“刀者,刀者,啊!”
悲从中来,愤向天吼,刹时兽王图腾巍然而现,受制多年的精灵元神终破封而出,空前的狂霸之气,猂野兽脉至尊兽王终于再现尘寰。
琥珀欣喜道:“是兽王图腾,你真的是神猊。”
战殟爵欣喜道:“太好了,王上,六忌誓死守卫王的荣耀。”
战神猊惊喜道:“琥珀,六忌,你们都还在?”
战殟爵跪下道:“近尉六忌·战殟爵叩见吾王。”
战神猊扶起战殟爵道:“不用,六忌,本王的左右手,辛苦你们了。”
战殟爵起身道:“王上,你这是说什么,只要王安好无事,六忌就算碎尸万段也无所谓。”
末食尘激动道:“王上,臣下终于能再见王之尊容,太好了,太好了。”
战神猊扶起众人道:“起来吧,让你们受苦了,一切皆是本王好战之过,是本王咎由自取。”
琥珀问道:“神猊,你可曾记得自己是如何变成弃神类?”
战神猊回忆道:“我在大战中被一道刀气击昏,之后被那名刀者改造成了弃神类,之后便是虩的混乱记忆。”
(战殟爵:我们这样欺骗王上真的好吗?)
(末食尘:难道要让王上想起自己亲手屠绝族人的痛苦记忆吗?)
(琥珀:龟伯伯以将虩的记忆删除,就让神猊以为仇人是刀者便好,此事我一人做主。)
战神猊自省道:“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一昧莽狂,先将大战之后你们各自之遭遇向本王言明。”
琥珀叙述道:“母亲身死后我被夸幻之父囚禁,详情听说……”
……
苦境·小树林。
疏道谴率众现身道:“大胆罪者,墨倾池、邃无端,你们竟敢回来,真是自投罗网。”
墨倾池反驳道:“我想应是你才当有愧疚,我们并无可惧,回来只欲向你讨一个解释。”
疏道谴命令道:“罪者,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众人,格杀勿论。”
碧瑶觞迟疑道:“可他是圣司啊。”
疏道谴决然道:“阅霄门以被他们屠戮,不用念及同门之情,杀。”
碧瑶觞无奈道:“这……是。”
“清剑威阵!”
锋芒瞬划,碧瑶觞、极万里倏织浩正剑网,墨倾池、邃无端沉掌提应,见招拆招,从容化解。
疏道谴惊讶道:“你们没有中毒?”
邃无端提元道:“如此横行,我绝不会再容忍。”
邃无端饱提内元,一击震退赋思韵,凤知几二人,一破儒门剑阵。
疏道谴凝元道:“单锋罪者,儒门外围可由不得你猖狂。”
“云尘倾月!”
浩掌愤厉,直取命关,疏道谴急欲杀人灭口,凝元一击,却见极招后发先至,局势丕变。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现身道:“欲加之罪,杀人灭口,你如此行径已是原形毕露了。”
疏道谴强辩道:“态度这般分明,难道正御你也与他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了。”
远沧溟现身偷袭道:“放肆,竟敢攀诬正御。”
远沧溟锋掌交摧,凌厉突袭,疏道谴不及防备,受制当场。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君奉天现身道:“停手。”
墨倾池众人行礼道:“法儒尊驾。”
应无骞无视道:“沧溟,继续搜身。”
远沧溟遵命道:“是。”
君奉天气结道:“你们……”
远沧溟发现道:“正御,副主事脑后有毒针插入。”
应无骞不出所料道:“果然如此。”
君奉天破功道:“这……”
墨倾池分析道:“看来疏道谴长久以来都是受人控制。”
疏道谴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
君奉天吩咐道:“一切缘由,堂上解释。”
墨倾池众人遵命道:“是。”
……
德风古道·粹心殿。
墨倾池颔首道:“我已将邃无端带回,望能厘清真相,求得公正。”
君奉天决策道:“儒门正御既已回归,那便由正御审理此事吧。”
应无骞遵命道:“是,当年真相究竟如何,一切是由只管一述吧。”
邃无端叙述道:“当年我与阅霄门的剑者曲临风等五人前往青壤峰缉拿单锋罪者,详情听说……”
疏道谴愧疚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害你中毒,致使你自封云归山中,我更害了曲临风等五人,求法儒尊驾、正御将我正法以谢天下。”
应无骞宣判道:“你虽受人所制,不由自主,但也不可不罚,便罚你卸下副主事一职戴罪立功,调查幕后之人。”
疏道谴跪下道:“是,我定会查出幕后操控我之人立功赎罪,我这些年处事竟极端至此而不自觉,对你多有亏欠,对不起。”
邃无端宽容道:“我明白你的愧疚,但受人所制本非你所愿,我不怨你。”
疏道谴动容道:“我,我明白了,我必会尽力,追查幕后真凶。”
君奉天补充道:“但副主事一职不可空缺,我提名由玉离经补缺副主事之位,正御以为如何?”
应无骞同意道:“既然法儒尊驾看重玉离经,那他定可胜任副主事一职,而邃无端久受冤屈,我以为当解除其奚奴身份,并赐予儒士身份,允许他研学习武以为儒门效力。”
君奉天投怀报李道:“正御此议即是,父母之责本就不应牵连无辜,而单锋罪者尚与那名胸贯圣剑之人有关。”
应无骞表态道:“此回我返回德风古道便是想以儒门对抗狩宇,庇护苍生免于晶塔之祸,而单锋罪者一案我也会加派人手调查此案。”
君奉天点头道:“此事既告段落,各回办事吧。”
(君奉天:应无骞理事能力确实尚佳,而离经……)
……
德风古道·嵩天林道。
邃无端跪下道:“多谢正御为我昭雪冤案,并去我奚奴身份。”
应无骞扶起邃无端道:“暂时尚动不了幕后之人,不能为你父母平反,你不将我与其他儒门中人一起怨怼便好。”
邃无端不知所措道:“我,我岂敢忘恩负义。”
墨倾池朗笑道:“哈,正御说笑而已,说起来方才你对着本门之人出手,可真令人惊喜。”
邃无端认真道:“纵他们是儒门之人,可圣司是恩人,就算要我违令也不能让圣司受他们所伤,不过这为什么是惊喜?”
应无骞点破道:“在你的心中他比儒门重要,这当然是惊喜,你们的情谊着实令人欣羡。”
邃无端表态道:“正御也是恩人,要是他们也想对正御不利,邃无端绝不容许。”
墨倾池吃醋道:“你很关心他?”
应无骞意味深长道:“毕竟是儒门之人呀,不过邃无端之困已解,我阿姊之事你也要多费心啊。”
墨倾池拜托道:“这件事还请正御助我呀。”
应无骞献计道:“这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