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骋怀驭心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苦境·沧浪江边。

八紘钥之争,引动剑枪起风云。

少箕裘威胁道:“给哥令钥,哥放你一马。”

红尘雪动手道:“执迷不悟。”

只见红尘雪凌波微步,惊鸿之瞬一式警命,激斗数招,饮命侯却是越战越缠,枪行若狂草,黏、绵、沾字层出不穷。

少箕裘射出链枪道:“哥缠上你了。”

“九杀歌!”

不欲拖延,洛神慧眼冷视,觑破枪式弱点,以快破缠。

红尘雪评价道:“虽像其形,未得神髓,你的枪当败。”

两字当败,刹那间红尘飘舞,翩翩惊鸿,翩单锋剑式一变,正是极单锋!

“极道·无道!”

浪腾云示警道:“小心!”

少箕裘凝元道:“哥会输给穿裙子的吗?”

“掣风九破!”

极招相会,剑破枪影,随即四周遭受剑芒覆盖,天地一片黑暗!

“呃!”

只闻一声愕然响彻红夜,随即无数剑气划破天幕,饮命侯,败。

浪腾云纵身挡杀道:“退。”

红尘雪见浪云王二人退走道:“千面修罗枪,想不到你的动作如此之快。”

墨倾池提醒道:“速回江山楼。”

红尘雪点头道:“好。”

……

藏晦居。

黑暗尽处,清谷空泛幽深,数处文殿散列,古朴显静。

识元异叹道:“旷世穷武以启局,但掌门当年回绝玉枢令,我们已无法参赛,唉。”

患天常无悔道:“如此大争之会,我们是避之不得,何况还有诏明途虎视眈眈,我们也没有余力参与古原争霸。”

箫鸣凤赞同道:“掌门所言极是,藏晦居若无掌门坐镇,前途堪忧啊。”

识元异提醒道:“只是总安守门派也非长久之计,师尊之仇还须查清。”

患天常为难道:“这……”

(呃……)

乐寻远惊讶道:“打斗之声!”

患天常吩咐道:“远儿,见机行事。”

患天常率众而出,却见诏明途大军压境,熙主更以铜钟闭关,转火为金,扫荡藏晦居众人。

患天常命令道:“都退下。”

赫见金钟,极元乍击,天地惨变,风云惊慑。

“气影腾雾!”

患天常掌击金钟,冰火相逼,坚如金铁亦承受不住两极迫压,铿然碎裂,威然熙主随之光灿现身。

患天常颔首道:“熙主,当真久见。”

鉴苍玄傲然道:“招下分胜吧,你若败了,藏晦居从此除名。”

患天常应战道:“何必多造牺牲,熙主,若有指教,患天常恭候,但我胜了,请你收兵。”

战意升,一触即发,战声落,掌掀火涛,焚燃瞬至,只见患天常聚气凝渊,霎取瞬机,却见熙主坚体不破,气散八方。

鉴苍玄得意道:“无用之招。”

熙主玄劲再提,厉掌摧天,气凝潭渊,倏破无形。

患天常挡下气劲道:“那是患天常小看熙主了。”

鉴苍玄狂妄道:“便为你的大意饮恨吧。”

鉴苍玄盈气外护,患天常以内破之,柔掌提,取膻中,震气海,熙主却是受击无伤。

鉴苍玄凝元道:“不必再白费功夫,最后一式,迎接失败吧。”

“明照烬虚!”

“惊鸿·长气贯日!”

鉴苍玄极招乍提,患天常掌式再进,却是一击破防。

鉴苍玄不敢置信道:“你……”

乐寻远疑惑道:“师尊,这究竟是?”

患天常解释道:“我气留他膻中、气海两穴,两气通达于巨阙,削弱他的坚气防护,在此造就空门,方能伤其肺腑取胜,熙主,承让了。”

鉴苍玄意味深长道:“确实是我低估你了,但手下留情将是你败亡的前奏。”

乐寻远心下一狠道:“师尊,一路好走。”

惊变惊变惊变,乐寻远奋力一击,患天常顿遭重创,气劲贯体,袭身走脉,引动旧患复发,呕红不止。

箫鸣凤震惊道:“你……”

识元异惊怒道:“乐寻远!”

患天常不解道:“远儿,为何?”

乐寻远质问道:“父亲那时也是痛苦,你说你擒了炼仙者,会帮他制药,父亲便日夜盼着你会为他送来药丹,无论怎样折磨,无论他数次想放弃求生,最终还是忍痛撑过,因为你说会治好他,而他不想让你伤心失望,可你真有想要救他?”

患天常呕红道:“我当然想救他,我,呃……”

乐寻远激动道:“你说谎,我见到了,那日我私自潜进丹谷,想去向他们求药,见他们将丹药交给你了我才先离开去陪父亲,想你会立即回来救他,结果你却数时未归,我遍处找不到你,父亲终究走了,直到隔日你才归来,像久病遭治,容光焕发的归来,你在他床前哭,好似你真的重视他,好似你真的尽了力却束手无策,好似你真的愿意割舍一切来挽回他,如果不是我知道蹊跷都要被你骗了。”

患天常解释道:“远儿,你真的误会了。”

乐寻远质问道:“有什么误会,父亲的死是误会吗?你敢说你不是自己服了丹药,你敢说你有急着要回来救他,其实你若不愿救父亲远儿也能明白,但你又为何给他不可求的期望,为何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我就每天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日益憔悴……”

识元异提元道:“师弟,快带掌门走。”

只见识元异趁乐寻远激动之机一招袭杀,乐寻远惊见掌劲,狼狈挡杀。

鉴苍玄命令道:“杀!”

杀声再起,诏明途奋力扑杀,藏晦居死伤惨重,识元异以一敌众,阻挡弃名尊者、习法戒宗、无相师者、明识心主四人围杀。

识元异暴怒道:“你们真是禽兽不如!”

鉴苍玄出手道:“无用废言。”

掌劲直击,识元异当场毙命,不屈的身躯还有恨,还有不甘。

箫鸣凤背患天常逃至后院古井,倏起一掌,却是猛击身后。

患天常挣扎道:“古井。”

箫鸣凤击退乐寻远道:“师弟,走。”

乐寻远提元道:“哪里走。”

箫鸣凤提元道:“休想!”

“惊鸿·长气贯日!”

为护掌门,箫鸣凤刚气沛运,穿贯日月。

“玄化·气转天覆!”

却见乐寻远化势入身,导气玄黄,相同之招霎提数倍之威,回返敌身,箫鸣凤登时重创濒死。

箫鸣凤濒死道:“你怎会已练至第八重,呃……”

乐寻远掌击古井道:“你不存生路。”

鉴苍玄走来道:“大仇得报,恭喜了。”

乐寻远看向箫鸣凤的尸身道:“伯父,他们一个一个都如此忠诚,你却怀疑他们而相信我,实在讽刺啊。”

(患天常:……)

……

倚晴江山楼。

红尘雪惊讶道:“鸳鸯镜!”

墨倾池为鸳鸯镜松绑道:“气息甚弱,先将人放下。”

红尘雪为鸳鸯镜疗伤道:“凌波影呢?”

墨倾池打开留书道:“信中所写,今夜武都之外,以八纮钥交易凌波影性命。”

红尘雪怒道:“玉梁皇,惹怒红尘雪是你的不智。”

墨倾池安抚道:“冷静,玉梁皇以凌波影相威胁,在你出面交涉前,凌波影应无性命危险,反倒是鸳鸯镜失血过多,还须妥善照顾。”

红尘雪愧疚道:“她俩人与我虽名主仆,却情同姊妹,而今却是我连累她们了。”

墨倾池自告奋勇道:“你把八纮钥给我吧,以你的性格一定会用八纮钥救人,那就交给我去吧。”

红尘雪迟疑道:“玉梁皇非是简单角色,座下猛将如云,你孤身前去……”

墨倾池无惧道:“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红尘雪拿出三号八纮钥道:“你有你的君子之道,但红尘雪希望你珍重自己,玉梁皇座下以双王三侯四相五军六门为层级之分,你不可大意。”

墨倾池转身离去道:“放心,好好待在江山楼医治鸳鸯镜,我去为你带回凌波影。”

“对镜鸳鸯无见影,凌波映月却为虚。归来何用心思解,安步从来落旧居!”

红尘雪自语道:“墨倾池,唉。日前一会,玉梁皇欲寻求合作被我拒绝,遂拂袖而去,以他的认知我与天子枪是好友,他甘犯天子枪威仪也要擒走凌波影,看来对山海奇观是势在必得了,若无意外八纮钥今夜就会落入玉梁皇手头,此人野心甚大,绝非苍生之福,再者夸幻之父真能将山海奇观拱手让人吗?近期所有江湖风波都围绕着夸幻之父一人,我是否更该仔细思考下一步动作,发信给天子门生,让他派人速将此消息散出。”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现身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上酒,续言。”

神在在吟诵道:“正议间,吕布复引兵搦战。八路诸侯齐出。公孙瓒挥槊亲战吕布。战不数合,瓒败走。吕布纵赤兔马赶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看看赶上,布举画戟望瓒后心便刺。”

玄震吐槽道:“这是继判神殛之后,又和玉梁皇学会的新毛病吗?”

玄幻无语道:“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你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玄震吐槽道:“万魔幽为首,千步朝惊座。百器无僭越,一履不染尘。就怕以后来这珈罗殿都会加上脱鞋子的规矩。”

玄嚣无奈道:“真是败给你了,言归正传吧,你们对古原争霸怎么看?。”

玄震不以为意道:“他们值得我看吗?”

玄嚣重视道:“看轻对手是对游戏本身的不尊重,能被夸幻之父选中的参会人选都不是弱者。”

玄震正色道:“难得看你如此认真,难道夸幻之父背后还有幕后之人?看来我该重新评估古原争霸了。”

玄嚣命令道:“大皇兄已着手藏晦居之事,其余的就交给咱们,我先去见琥珀,三个时辰后整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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