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是这样的,炼制化形丹的其他材料,基本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唯有最重要的化形草,却还没有找到。”
常霖羽扭头与赖仙仙对视一眼,接着又道。
“但是,根据可靠消息,雷州府内所拥有这种灵草的修士家族,也只有宜兰山曾家,其祖上传下来的那株化形草。”
“他们不肯卖,还是怎么滴?”许音心头微微有些紧张,炯炯目光看向常霖羽。
可能整个雷州修仙界,没有谁比她更关心化形草的下落吧!
“赖门主意思是,不用出灵石卖,直接派人将曾家上下一锅端了,一个不留。”常霖羽挥了挥袖子,沉声说道。
“这...你们?雷鸣宗什么时候也干起杀人掠货的勾当了,”
许音顿时被吓了一跳,虽说修仙界强买强卖的事情屡见不鲜,但为了一株灵草,就将别人一家老小全端了的事情可不多见,一般都是有什么难以化解的仇怨才会这么干。
雷鸣宗作为当地最大势力,这么干的话,整个雷州修仙界就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雷鸣宗自己。
难不成是那雷鸣老祖活的时间太久,因年岁太高,老糊涂了不成?许音心中很是恶意的揣摩着。
“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是因为这个曾家,表面上看似向着雷鸣宗,不知为什么,暗地里却投靠了铁剑门,这些年悄悄为铁剑门提供了不少消息,让宗门损失颇大,这其中,就有两位长老就是因此被铁剑门修士伏击而亡,蕴灵期弟子伤亡数十人。”
常霖羽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厌恶地说道。
“明白了?那我这次的任务是?”
恍然之后,许音也没有多说什么,最近几十年,因边界灵矿之事,雷鸣宗与铁剑门一直打得不可开交,算是结下了血海深仇。
这曾家作为一个叛徒,自然要有被雷鸣宗灭掉的觉悟。
不管在哪儿,这种背叛者都极为讨人憎恨,修仙界势力对这种事情完全是零容忍,甚至还有掌权者发出:决战可以输,叛徒必须死,这样的宣言。
由此可见,各方势力对叛徒的厌恶与憎恨程度。
“在岳父带人围攻曾家这段时间内,你到宜兰山西南百里处,拦截铁剑门支援的筑法期修士,只要不让他在规定时间内赶到曾家,就算完成任务,至于能不能将敌人击毙,就看你自己了。”
“报酬是四千灵石,战获归个人所有。”常霖羽伸出四根手指说道。
“铁剑门支援的筑法修士有几人,都是些什么修为?与我一起执行拦截任务的又有哪些人?”
许音并没有马上点头答应下来,而是神色一动,继续询问道。
报酬多与少,还是要看任务的难易程度,之前剿灭化血教就是人太多,导致任务报酬出奇的低,当然也有雷鸣宗小觑了化血教实力的缘故。
“只有你一个,晋州府边界能够及时支援的铁剑门长老,只有坐镇五阳城的辛万奇,筑法中期修为,趁手灵器是一件类似锁钩的上品灵器,擅长木系法术,实力在筑法中期修士中算顶阶,有过在在筑法后期修士手里逃脱的先例。”
常霖羽口齿清晰,宛若背书一般,就将自己所知道的资料说了出来。
“嗯,不错,还有上品灵器!”
“最后一个问题,宜兰山距离晋州不过几百里,万一铁无情这老小子跑过来了怎么办?这可是通法修士,我们全部加在一起都干不过他。”
思量一会儿后,许音问出了心中最担心,也是最关心的问题。
化形丹与灵石固然重要,但要有小命享用才是,目前在雷州府和晋州府境内,也只有通法修士会让她忌惮三分了,至于其他的,就算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不成?
“这个放心,赖门主已经禀报雷鸣老祖了,老祖表示在这段时间内,会紧盯着铁无情,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铁无情敢支援宜兰山曾家,那么老祖就会丢下灵矿,带人进入晋州府,直扑铁剑门宗门所在,将其移为平地。”常霖羽微微一笑,挺直胸膛傲然道。
“...”许音。
果然,能在修仙界生存下来,并达到一定高度,没有一个是好惹的,特别是这种掌权的高阶修士,心狠手辣的程度,简直让人心惊胆颤,一般人根本就想象不出来。
“好!这个任务,我接了。”为魂牵梦绕的化形丹,就算冒险也要试一试。
“不过...”
“不过什么?”常霖羽抬头问道。
“这次长点心,我可不想一个人对上整个曾家。”许音盯着常霖羽,一字一顿道。
......
几天后,许音随着雷鸣宗大部队向宜兰山进发,刚刚看到那连绵起伏的山脉,许音就遁光一转,独自向西南方向飞驰而去。
不久,她就来到一条宽约数十米河面上,微微盘旋一阵子后,就一头扎入河中,施展水隐术潜伏起来。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根本就不见动静,也不知赖门主他们又在搞什么妖蛾子,磨蹭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铁剑门的支援。
就在她百无聊赖时,一只小木舟自河面上游来,上面有两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爷子,一名在船头垂钓,另一个在船尾撒网。
匆匆瞥了一眼,发现是两个凡人,许音就没有在意了。
可问题是,这小舟竟然停在河边不动了,两个老爷都拿出简陋鱼竿,蹲在船边老神在在垂钓起来。
这...
顿时许音坐不住了,这里待会儿很可能成为战场,你两老头子赖在这里做什么?
她觉得应该将他们赶走,修士间再这么厮杀争斗,那是修士间的事情,凡人毕竟是无辜的,不必为此丢掉性命。
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后,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所以,她缓缓游到小船边,来到一老爷爷眼皮子底下,浮出水面,撤掉水隐术露出长达五米的身躯。
这名胡子稀疏的老渔夫,可能因年事太高,看着如此恐怖的庞然大物,足足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口齿不清嚷嚷着。
“谁家的孩子啊!咋这么粗心,到河边洗个衣物,连被套被冲走了都不知道。”
说着,老爷子颤颤巍巍站起身,抓去一根鱼叉就伸了过来,试图将他眼里的‘床单’打捞起来。
拨拉了半天见弄不动,不由转身对另一个老渔夫喊道。
“牛老哥,快过来帮忙,和我一同将这被套捞起来。”
“啥?被套?”
另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子丢下手里鱼竿,晃晃悠悠来到船尾,顿时惊呆。
“老天!好大一条鱼,快抄家伙,别让它跑了。”
说着就抄起鱼叉,拼命往锦鲤身上扎,但任凭他使尽力气,就是扎不进去。
见鱼叉没有效果,于是两个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满脸兴奋的老头子,又抱起渔网往许音身上撒,试图将她网住捞起来。
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老爷子,许音已经不知道该用何语言,来形容了自己的感受。
竟然不害怕?这是她完全没料到的,甚至还有点措手不及。
想了想后,她只好默默用水带拉住小船,向下游方向而去,先让他们离开这儿再说。
船上忙得热火朝天的俩老头,根本没注意脚下小船被拉走了,一心只顾着要将这辈子遇到最大的鱼,打捞上岸。
半柱香时间后,拉着小船来到下游二十多里远的地方,在老头子不舍的眼神中,往水下一沉离开了。
然而,许音太低估老渔夫的敬业程度了。
不出半时辰,俩老爷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撑着竹篙逆流而上,又来到了这段河域。
一边撑着船,还不停举目四下顾盼张望,看样子是在寻找先前消失的那条大鱼。
“奇怪!这河里竟能养出那么大一条鱼,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胡子稀疏的老爷子,揪着胡须喃喃道。
“应该是其他地方游来的,要真是能抓住就好了,够全家吃两年了。”另一个撑着竹篙的老爷子惋惜道。
“唉!谁说不是,鳞太厚,叉不动啊!”
“再转转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呢!”
“只能如此...”
就在许音琢磨着,是否要现身给俩老头一番爱的教育时,一道翠绿遁光自西南方向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