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吐了一口唾沫,一脚将切下的菌丛给踢了出去。
说来也巧,那拳头大的菌丛撞在岩壁上反弹着滚到了毕云奇的脚边,只吓得那小子哇哇怪叫着蹿起近两米高。
正在一侧甩着酸麻右手的毕云生见状一脚踩在了菌丛上,整个菌丛被他踩爆开来,一滩略带着绿色荧光的乳白色果冻状物体自菌丛中流出。
一时间整个石室内竟充斥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仿佛是在告诉我们它的味道非常可口。
胖子嗅了两下,语气有些不确定:“我靠,这玩意该不会是它的脑浆吧,怎么味道这么好闻的?”
一听到“脑浆”二字,我不由得一阵倒胃,毕云生一脸悻悻之色:“多谢刘兄弟出手搭救了,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厉害,这回真是大意了。”
初时我以为这傀线菌不过如此,这才牛逼哄哄的跑过来助人为乐,待到得近前之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才借着黑刀的犀利小小出了一把风头,当下挺起腰杆漫不经心的说道:“举手之劳罢了。”
李九言左右张望了一会,轻咦了一声:“那姓言的两个家伙居然趁这机会给凉拌了。”
胖子有些心不在焉:“走了就走了呗,反正咱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毕云奇拱手朝我致歉,忽的面露犹豫之色继而说道:“言家之人最是睚眦必报,我们头上顶着毕家的名头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后面再遇到他们只怕会对你们不利。”
我们虽未与言小山交手,但以那言飞的水平来看言小山哪怕再强也终究有限,于是我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身手也就那样,惦记着又能如何,况且我们人多,就算起了冲突也不见得会吃亏。”
毕云生微微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趴在地上的白小纯终于回过阳来,他侧着身子半倚靠在岩壁上,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污秽抹净,又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喘匀了气息。
接着他双手抱拳对在场的众人做了一个环场拱手礼:“真正要向诸位道谢的是我,我白家一直以来走的都是见缝插针左右逢源的路子,即便之前诸位坦诚相待我却仍多有疑虑不敢交心,刚才若不是诸位出手,此刻我只怕已经走在奈何桥上了。”
说到这里,他面色凝重似乎上下了很大的决定郑重说道:“日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
他语气郑重,面色也颇为坚毅,只不过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两次不由自主的朝着我的方向瞄了过来,似乎是发现我也在注视他,于是马上又将眼神偏移了过去。
人家这么掏心掏肺的讲了一通,我们也不好坦然接受,当下纷纷客套了两句,场面一时融洽了许多。
互相间没了敌意,自然便友好的进行了情报交换。
白小纯面露羞愧之色,毕竟他是被人强征过来的,而且落地后先是与我们相遇,后又被言家兄弟俘获,实在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我们将遇到鬼手蜈蚣的事讲述了一遍,算是给大伙提了个醒。https:/
未了,我又将傀线菌的知识点也做了分享,毕竟傀线菌的可怖之处大伙都有目共睹,能对这东西多一分了解也能尽量避免受其伤害。
毕云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他们曾遇到过几批溃散的考核参与者,这些人在直升机坠毁后便将如何返程放在了后续行程的第一位。
加上有人传言,考核队伍中有人的考核内容与冒险者考核不一致,有人在狩猎考核者。
这消息一传开,那些聚集的人自然就没了继续考核的心思,他们三三两两的找人组队,之后便朝着东南方向陆续撤离。
期间还有人邀请他们同行,但都被他们以另有行程为由婉拒了。
沈老板对我们的印象很不错,相互熟络一些后也交代了自己的这一行的目的。
原来毕家兄弟二人到此的原因完全是出于沈老板的委托。
沈老板原本也出身盗门,只不过后来经商赚到了钱,身份便逐渐从盗门中脱离了出去。
许是遗传使然,三年前他那沉迷于考古探险的独生子竟私下组了个小队伍闯入了人迹罕至的滇南丛林之中。
两个月后,一位失去了一条胳膊,脸上也已被毁容的年轻人找到了沈老板,他自称是当时同行的冒险者,说队伍进山没半个月便已经全军覆没,沈老板的儿子也死在了一个名为“浮空之城”的古迹中。
他们在晚上遭到了怪物的袭击,只有这个年轻人拼着断去一条胳膊,才从荒山野岭中跑了出来,若不是恰好遇到了进山打草药的村民,说不定他也得失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