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墓道过来时心思都在脚下的台阶上,细细一回想,内侧的墙壁上的确有不少凹凸错落的浮雕。
李九言指着墙面中心偏上的区域问道:“那是什么?”
众人齐齐抬头看去,我这时才注意到所有飞禽虽然姿态各异可它们的体态最终拱卫的方向却聚集在同一处,那里有一个跑道圆一般的浮雕造型,浮雕中心处有个“s”型的曲线将它划分出一个类似太极的造型。
仔细一看这个太极造型的浮雕上果然也有阴阳点纹,这两个点尺寸比人的拳头略大,唯一与整个造型不同的是这两个阴阳鱼眼是一凹一凸的造型,其凹凸的高度要远大于跑道圆的浮雕效果。
光头中年轻哦了一声:“哦,这应该是墓主信奉的图腾,我们在其他四面墙也发现了相同的图案,不过,说来也怪,四面墙中只有南面的羽墙和北面的毛墙上这个图案做的特别巨大,而且两面墙图案中阴阳鱼双点的凹凸截然相反。”
他闭口沉吟了一会:“倒有点像是用来放东西的。”
一听这话,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一时间心脏竟抑制不住的狂跳不已。
我怕露出破绽,不敢与他们有过多的交流,又扯了几句后便叫上胖子和李九言从平台的另一侧退了出去。
胖子见我脚下加速连忙跟上两步:“老刘,怎么回事,你这表情有点不对路啊。”
我轻嘘了一声:“趁着下来一趟,我们去北面那边的墙再看一眼。”
三人脚步匆匆,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北面平台上方的拱顶已经被拆掉,这里的亮度不亚于南面。
兴许这边的工作早于南面完成,我们到的时候并没有工作人员留守,三人登上平台对着墙面打量。
果然,这面墙雕刻的都是一些兽类,整体的布局与南面浮雕大同小异,也是众多雕像拱卫着那类似太极的跑道圆图腾。
我朝着图腾的阴阳鱼眼打量,果然,这两个点一凸一凹,与轮廓和“s”形结构边工艺完全不同,南边墙面的是阴点凸起阳点凹陷,而这面墙上的则是阴点凹陷阳点凸起。
我们没敢在墓道中停留太久,在观察了北边的墙面后便越过平台继续前行,反正整个墓道的结构是跑道圆造型的,而且两侧都有出口,往前走还能更快抵达我们进来的那个位置。
在墓道通行的时候我们刻意留意了一下墙面的浮雕,正如刚才那光头中年所述,东边为鳞,西边为昆。
而今我们的方位在东边,墙面浮雕自然是以有鳞生物为题材。
我们还没来得及打量墙面的浮雕,就听到前方传来林岚的声音:“找齐人了吗?咦,你们在做什么呢?”
我见她来了,连忙问道:“这里的太极图案在哪里呢?我想看看。”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见到了鳞墙上的变形体太极图案这面墙上的浮雕仅仅凸起两公分左右,就连那两个阴阳鱼眼的高度也与浮雕整体一致。
胖子“咦”了一声:“不是说是蠃鳞毛羽昆五种吗,怎么只有四面墙?”
林岚大拇指往墙的方向比了一比:“蠃代指人,自然就是墓主的所在了。”
我有些诧异:“难道说这整个环形的墓道包括两侧的祭坑都没有棺椁?”
林岚点头:“这些地方摆设的都是殉葬品,整个墓道更像是一座缩小版的城池,作为墓主自然是在城内。”
我和胖子这才恍然。
说话之间四人出了甬道,我们仨刚打算离开,忽然听到刚才那群工人又发出一阵欢呼。
我扭头看去,就见有人从一个破开的墙坑里取出了一个十公分见方的盒子出来,他吃力的将盒子捧在手里传给了出去,旁边不少工人已经开始议论。
“这得是墓主生前最重视的物件吧。”
“看着盒子的尺寸,我觉得应该是个印玺。”
“哎,这么一点大小重的要死,这可能是黄金做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
说来也巧,那匣子在转手之时有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拿了个标签往盒子上面放,手持盒子的年轻人以为他是过来接的手一松,那盒子在一阵惊呼中掉在了地上。
下面是一块防止踩踏的木隔板,盒子掉在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接着盒盖被弹起,“哗啦”一下从侧倒在地的盒子内倾泄出三块拇指大小的青色石片。
看到这些碎片我想到了某种可能,急忙对林岚说道:“你叫大伙多注意点,这玩意可能有辐射,千万别把它们弄碎了。”
林岚也和我想到了一处,就见她快步赶了过去跟那些工人交代了几句。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该不会是鬼玺上削落的石皮吧?”
我点了点头:“我看有九成九的可能,咱们在地底浮岛那会不是也见着了一块类似的碎片吗,应该都是自鬼玺上剥落的碎屑。”
李九言出言附和:“我觉得也像,不过颜色又好像有些不同。”
不久后,我们和马教授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现场。
由于距行动的日期还有近一个月,李九言自不可能一直在我们这边等下去,于是便与我们约好集合的时间,为防我们耍诈,他还特意带走了黑刀和旋风铲当做抵押。
从车站回程的时候我们买了一些水果和保健品接着便去了一趟猴子家。
猴子的家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砖房,占地有个七八十方,若在城市有个七八十方带复室的套房那是非常可观的了,可在农村来说这种规模的房子还略显寒酸。
我们去到的时候他爸妈都在家里。
这对苦难的夫妻自儿子失踪之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消沉,见到我和胖子之后一脸热切的冲起了茶,倒让我和胖子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闲聊浅叙,双方都很默契的避开了有关猴子的话题,足足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们居然没有冷场过,聊到投机之时就连我都以为跟两位老人是多年未见的忘年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