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广场后地势一路向上,我似有所悟,看来城门外护城河的水便是利用这里的地势累积起来的。
在路过那些石屋之时,我才发现这些石屋非常小巧,一栋独立的二层石屋占地居然不到四十平,我从窗口朝内看了一眼,里面居然还是三室一厅的构造,实在难以想象这些石屋竟将空间利用的如此极致。
石屋顶部所用瓦片皆是原石片材,即便到了现在仍能保持原状。
我们沿着石屋之间形成的巷道往西进发,越过数座石屋后便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降落伞。
降落伞的主人早已收拾物品离去,看来这人运气不错,直接降落到了终点。
石屋群后是一栏围墙,这面墙没外墙那么高大,看起来不像是御敌用的,反倒是更像与石屋阶层划开界线的分割线。
围墙之内的建筑早已破败不堪,不过依据现场留存来看,这里每一个房屋的占地面积都远大于石屋的尺寸,显然这些房屋在完好之时远比石屋要来的气派。。
至于这些房屋的破败,原因不外乎是使用了大量的木梁结构,木材远不如石材耐侵蚀,这才使房屋没有留存至今。
除了拍摄一些残存的痕迹外我们没做过多停留,越过这片“富人区”后,终于到了整个浮空之城的核心所在。
那是一座以巨石雕凿而形成的小型城楼。
城楼虽小,但一眼便能看到上面瞭望台、箭楼一应俱全,它坐落在这就像是这片区域的一个哨岗。
胖子朝我打了个眼色,二人抄出家伙以交叉火力的阵势突入其中。
城楼内部只有二十平左右,边角处通往楼上箭塔和瞭望台的木梯早已腐朽的只剩下半边了。
整个室内除了正中央有个石台外也就只剩下边角处还有一个蓄水池,看来这座小城楼还担负着这片区域的消防工作。
胖子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有些懊恼:“终究是晚了一步,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开解道:“我们也不是最早出发的,貌似还有两批人比我们早半天出发,这会赶在咱前头也正常。”
叶煜炘拿着拍摄器材四处游览,正当她将脑袋探到蓄水池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啊~”的尖叫。
我们担心她有闪失,齐齐冲上去护住了她,就见她伸着手指对着蓄水池心有余悸的道:“死人,里面有死人。”
我刚凑到蓄水池边,一股子血腥臊气便扑鼻而来,待看清里面情形之时饶是我身经百战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
就见这个约莫三立方米的蓄水池里一个穿着荒漠迷彩服的青年昂躺在里面,他伸着左手似要抓住池沿攀爬,只可惜手只伸到一半便定格在了那里,而他的右手却还紧握着一把伞兵刀,刀刃上鲜血淋漓,残余的血迹甚至染透了他右手的手套。
他的胸口处露出一截箭头,这也是他的致命伤,显然杀人者是从后方放冷箭偷袭得手的。
青年的下方,另有两具残破的尸体胡乱堆叠,以这两具尸体残破的程度来看,凶手显然是个极度嗜血好杀之人。
我只看了一眼肠胃便忍不住一阵抽搐,一个极其残忍的词语闪现在我脑海——肢解。
胖子眉头紧皱,指着青年腰间的武装带上残留的一些帆布绳说道:“这小子八成就是我们之前见到那个降落伞的主人了,想不到他居然是个变态。”
胖子有极为强悍的观察力,加上他当过兵,对刀伤、搏斗痕迹的鉴定很有一手。
只看了一会他便有了结论,这个空降兵应该是带有枪械的,他将两人逼到蓄水池后再用伞兵刀捅杀。
这是一个极度嗜血的家伙,血腥的气味让他兴奋地忘乎所以,这才被人从后方偷袭,成了捕蝉的螳螂。
胖子指着青年伸在半空的左手做出了总结:“这小子中箭后举枪回身,只可惜心脏已经被射穿坚持不了几秒钟,这才昂倒了下去。”
李九言哦了一声:“这么说他这手应该还拿着枪呐。”
胖子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这小子是捕蝉的螳螂,枪自然被后面的黄雀给拿走了。”
正自说话间,忽听到楼外有些许动静,众人齐齐举枪戒备。
这时,自楼外左侧墙边露出了一颗脑袋。
这人年纪约三十开外,脸上扣着一副宽大的防风镜,露出的面部略有些圆,鼻子下还蓄了八字形的老鼠须。
刚开始他还没适应城楼内的光线,睁着双目瞪了好一会赫然发现自己正被一堆枪械指着,当下便萎了下来,脸上露出讪笑拱手说道:“我只是路过……路过,各位好汉大哥只管忙自己的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我一听他还有同伙便朝着胖子打了个眼色。
胖子咳嗽一声,声音洪亮:“既然遇到了就打个照面吧,反正双方都没有恶意省得后面遇到了还不自知,正可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鼠须汉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见他神情不对,以为有诈将刚压下的枪口又抬起对准了他,其余人见状纷纷抬起枪口。
鼠须汉子赶忙举高了双手飞快应答:“之前我还是有个伙伴一起的,现在就我一个。”
他说着话将身子横移了出来,这人身上穿了一套紧身老鼠衣,全身上下就连鞋子都是黑的。
这是一种感光很弱的衣料,非常适合夜间活动。
他见我们仍没放松警惕,于是继续说道:“我叫白小纯,本来的确有两个人跟我一起来的,可他们都被大鸟给吃了,我……我……”
说到这里,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九言看不过眼:“男人老狗抽抽噎噎的像什么样,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鼠须汉子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心中却着实害怕,无奈之下只得老实交代:“我是被他们逼着来做向导的,现在他们都死了,我想回家,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看到他的表现众人都有些鄙夷,胖子却从这番话中听出了另一层含义:“你说你是被逼着来做向导的,那你有什么能耐,按理说他们既然找上你,那你肯定有过人之处才对。”
鼠须汉子面色有些古怪,旋即点了点头:“我是湘西掘子卫白家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