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实皇宫里面的庖厨,其实也不是全年三百六十五日都要生活在皇宫里面的,他们乃是有休假的。
董允听我说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于是便接口说道,这些庖厨,都是旬沐,也就是每十日休一日,不过当然了,并不是皇宫里面所有人都是同一时间休假的,自然是轮流休假,不然的话整个皇宫岂不是乱套了。
之后的程序就不用多说了,董允这个聪明人都明白了,到时候他会跟那名庖厨商量,让他在休假的日子,教授我派去的人如何剖鱼、如何去骨、如何切鱼肉,只是董允提及,让我最好自己准备一个地方,还有相应的东西,不然的话,那名庖厨的家中未必会方便其教授的。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一般师傅授艺不都是在自己家中的吗,不过这倒也简单,我自己在府中安排一下就可以了,正好府中也有鱼池,到时候让人准备好一池满满的鱼就是。
按照我的想法,厨艺这东西,其实主要就是熟练度的问题,只要那名庖厨传授了基本技能之后,我让学习技能的那个天天勤加练习,每天杀个三五条鱼左右,估计怎么也比董允请来的这名庖厨的练习量多了。
除了日常练习之外,那名宫中庖厨每月来看两三次练习进度,以确保技能学习没有错误,如此的话,我相信最多一年,甚至半年的话,就应该可以熟练掌握那名宫中庖厨的切鱼脍绝技了。
至于是否能够做到薄如蝉翼的程度,就要看天分了,但是估计就算没有一百分,八十分的话应该是能够做到的。
如此的话,这门技艺就算是在我家中生根了,日后我也定能在家中享受到这样的美食了。
董允与我商定此事之后,就说道若以后我家中庖厨学会此门技艺的话,定要好好宴请他一会,我自然满口应是。
其实也不怪董允如此笃定,实在是以董允如今在宫中的地位,要那名宫中庖厨倾囊相授或许难以做到,毕竟这是别人吃饭的本事,就算不传授给儿子,也是要传授给衣钵弟子的,岂能就别人一句说话就传授给毫不认识的人呢。
但是只是要传授其中一门剖鱼、切鱼肉的手艺的话,自然是相对容易多了,凭着董允的关系,真的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还是要支付一定报酬给那名宫中庖厨,所谓礼尚往来也,虽则光凭董允打招呼就应该可以落实下来,但是给予一定报酬的话,别人才肯心甘情愿教授啊。
既然是人情的话,说及银子就好像有点太那个了,所以我想了一下,就向董允建议道,反正到时候练手剖鱼的话,每天都要杀鱼,干脆这样,帮我问一下,那名宫中庖厨的家在哪里,我决定每天给他家送去一条鱼以作谢礼。
要知道,这个时代,要顿顿见腥荤的话,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做到的,固然这名宫中庖厨的话,应该也可以做到了,不过天天一条鱼的话,也差不多等于顿顿见肉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是不大不小的好处了。
董允听得我如此说法,顿时就笑着说道,如此的话,他觉得此事就应该算是成了,说完,当即又与我一起喝了一爵酒,算是预祝此事功成。
正好这个时候,仆人又捧上来一盘鱼脍,董允当即招呼我快吃,毕竟鱼脍这个东西,可不耐久放,放一段时间就会“生水”,鱼肉会变成湿漉漉的,口感和味道完全就不一样了,从鲜嫩香甜变成难以下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