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许突然问:“十尉,说来,主人要我们暗袭的那些秘密基地好像是属于你儿子‘暗’组织的呢。”
冷十尉脸色一黑,硬是忍着心底的愤怒,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道:“兰家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没有儿子!”
“呵呵,是吗?十尉别发火,我可能是记错了。不过,那个‘暗’的暗主跟十尉曾经的儿子是一样的名字呢。主人说暗主也叫冷夜君。想来我就是被这个名字给弄糊涂了,以为是十尉的儿子又回家族了呢。”兰许明嘲暗讽的说。
冷十尉真的有些激气了,冷着脸说:“兰家主,你太过分了!还是说你死了女儿后得精神就错乱了?我的儿子确实是离开家族了,但是,自他离开家族后,就再也不是冷家人,兰家主可不能光凭一个相同的名字就随便的给我乱认儿子!”
兰许一听,心火猛然飙升,愤恨地瞪着冷十尉,道:“冷家主,要不是你的那个所谓的儿子自逐出冷家,我疼若心肝的女儿会不顾矜持离家出走,只为追上冷夜君而发生意外?!我没有找你们冷家,就非常的对得起你们冷家了!”
“你女儿不要面子追着男人跑发生了意外,关我们冷
家什么事!要怪就怪你教女无方,把个女儿宠成了没一点人情世故的天真女!”
“我教女无方?!”兰许停下脚步,反手揪起冷十尉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女儿天真!?她天真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冷大家主就教子有方了?要是冷大家主教子有方,为什么宁愿带着你的孙子脱离冷家,也不愿意留在冷家继续为冷家卖命?!想来冷夜君也是看穿了整个冷家的本质,所以,才会宁愿自逐出冷家去自立门户,也不愿留在冷家了。”
冷十尉只是冷眼看着揪着他衣领的手,压抑着寒冷的声音说:“放开!还有,别再跟我提那个人!他从带着那个妖孽自逐出冷家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我的儿子了!”
兰许揪着那道衣领的力气很大,青筋都浮凸出来,显得兰许带着些若有若无药香的修长手指狰狞难看。
兰许瞪着冷十尉,牙齿咬得“咂咂”响,似乎是想生啖冷十尉的肉一样。兰许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冷十尉,忍了五年多的悲痛和愤怒在找不到发泄渠道的时间里,发酵着,越积越满,今天就这么没有预兆的对着冷十尉这个失去儿子和孙子而同样伤神的男人发泄了。
兰许也不想的,可是,失去爱女的悲痛如果再继续这般发酵下去,他会死的,死在悲痛欲绝中,或是死在主人的手中,只因为他因悲伤过度而没有完成主人所交待的任务。
兰许恶毒地猜测说:“妖孽?!冷大家主,你这是对你孙子的形容词吗?还是说,你的儿子跟你的孙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的那个孙子才会被你称作是‘妖孽’呢?呵呵,也不对,我记起来了,冷家还有一个人也脱离了冷家。嗯,好像是冷缣类的儿子冷明健吧?!”
其实冷十尉在一说出“妖孽”两个字时,心里就大呼不妙,在这里的几个男人,又有哪一个不是精明如千年狐?
也许早在冷夜君带着冷月凡一起自逐出冷家就暗自猜测出其中的缘由了,只不过,都是大家族中的大家主,知道逢人说话都会留给对方余地,也都是为了面子,所以,都顾忌着五大家族的脸面,而不说出来罢了。父子逆伦,在哪里哪个时空都是惊天丑闻啊!哪怕是兄弟相恋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冷十尉箍着兰许的手腕,施力让兰许放开他的衣领:“总之他们不再是我冷家的人!”
兰许顺势松了手下的衣领,嗤笑道:“冷大家主是在欲盖弥彰么?还是说,你的儿子跟你的孙子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呢?冷大家主是心知肚明的吧。”
“许家主,你疯够了吧?!处处对我冷家夹枪带棒的说话
,我冷家哪里得罪你了?!难道你是真的因为失去女儿而精神昏乱了?要不我好心一点,冒着被主人责罚的风险帮你去说一声,你现在没精神完成主人交待的事情,省得到时候拿上你整个兰家陪葬,还连累我们四家。”
站在旁边着着冷十尉与兰许大打口水战的三个男人,见冷十尉甩开兰许的手后,怎算是反应过来,是不是故意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自己心中有底了。
李真哈哈大笑两声打着和场,道:“你们也真是的,都说回各自的房间吩咐完事情后就去喝上一杯的,怎么酒还没有喝到,你们两个就开始尽说一些胡话了呢?”
“就是就是,要是被主人知道我们几个站在走廊上就大声嚷嚷,搞不好会让机器人把我们叫回去,好好的责斥一番了。”凌玉也紧跟着笑呵呵的说。
武宏是个军人,是个表面耿直、硬朗、豪慡的军人,肚子却是弯弯肠子的狡猾狐狸,只因为武宏知道,人们总是军人有着莫明的信任感,那么,本就有着一层军人身分的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呢?
只听他说:“阿许,十尉,你们也别瞪来瞪去了,要是被不熟识的人看到,还以为你们是在深情对望呢。不就是一个儿子孙子自逐出家族,另一个追过去而发生意外的事情嘛,犯得着那么的小心翼翼的不能说吗?好了好了,都过去多久的事情啊,怎么可以在这种紧要时期翻那些旧帐呢。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管那些不该我们管的事情了,主人吩咐的任务可得好好地完成,不然,我们五家可是一损俱损!”
“那还站着做什么?我们走吧。”李真抬起双手,同时在兰许和冷十尉的肩膀上拍了拍,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的看了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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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五个本家主离开了走廊,走廊拐角处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而人影,豁然是笑眯眯的冷若人。
冷若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得比狐狸还灿烂,笑眯成一条fèng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远去的五个本家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可以回去交差了,希望小凡会奖他许多许多的好酒!再好好的睡上几天的懒觉!
五个本家主疑惑了一下,同时回头。
在回头的瞬间,冷若人隐去了身形。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们呢?”武宏皱着眉说。
“嗯,我也感觉。”凌玉说。
“或许是主人在观察我们呢。”李真说。
兰许和冷十尉没有说话,不过,跟另三个人一样,收回了看着身后走廊尽头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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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警觉的嘛!冷若人隐身瞬
移离开前暗想。
——
半倚靠着床头的碧看着推门进来的冷若人,声音微沙地问:“若—人,你去—哪里了?”
冷若人笑眯眯地走近碧,俯身在碧上方,看着碧绝美的面容,冷若人的眼神有一瞬迷茫,好像在那一瞬,他的神思都飘远了一般。
“怎么啦?”碧敏感地一下感受到了冷若人细微的变化,抬手摸上冷若人嘴角僵了一下的笑纹,问。
冷若人在碧的额上亲了亲,道:“没什么。碧,还好么?”
碧如玉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垂下眼睫,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地说:“我—还好。”
冷若人在床沿上坐下,拥着碧的肩膀,把碧揽到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碧身上的青紫痕迹,冷若人的眼光闪了几下就恢复平静了。
抱着碧坐在床头,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抚摸着碧的背,怀里的碧舒服得眯起眼睛,忘记了本来是问冷若人去哪里了,而冷若人,收起了脸上的狐狸般的笑容,褪去漫不经心的表面后,冷若人俊美的脸略显得严肃,可说是凌厉了。
碧本来就是一只野兽,被人轻抚背部是对抚背人最高的信任。
房间里一阵安静,好一会儿之后,碧不理会背上让他舒服的手,抬起上身,定定地望进冷若人的眼睛里,也不说话。
“碧,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还没有满足啊?”冷若人邪笑道,从碧背上滑下的手干脆滑到最底下,食指有意无意的按压着碧身后秘处的褶皱。
这种似有似无的举动引得碧气息一顿,美丽的眼睛一下迷离起来,喉咙里不自觉的溢出一声低吟。
……碧双手急急地把冷若人的衣服扒下……主动坐上冷若人的巨大,扭动妖精般柔软媚惑的身子,大声呼出身体中的最高感受,彻底忘记自己对冷若人要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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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在自己的丹田和识海跟小月和小珠玩了一下就退了出来,哪知,外面也过去好多天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盘腿坐在对面的冷夜君。
小宝眼神柔柔地看了冷夜君几分钟,知道冷夜君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就悄声下了寒玉冰床,再瞬移到了屋外的走廊上。
院子里少了红,鸦,碧,小非他们四个,感觉空旷旷的,静得很。
这个银戒里面,已经解除两层禁制的空间都是随他这个主人而心随意动的,所以,这里,一直都保持着百花齐放、翠竹轻摇、微风吹拂的春天。
慢慢地踱步走到炼丹室,小宝不是想炼丹,而是想起曾经让他着实受了一回痛的毒
一排排药柜上摆放着各种不同却同样精緻的瓶子,小宝手指一排一排的移动着,许久之后,停住身形,仰头接住从高过他一个头的药柜上飘下的一个小瓶子,打开来闻了闻,然后脸色一变,里面的毒不见了。
想了想,小宝发出无奈的一声嘆息,这银戒能够进得来的人也就几个,肯定是被红那调皮的傢伙拿去了,可能早就消化在了红的肚子里了。
只是小宝想到,这种毒对他这个修神者都有影响,红那样直接吃下去会没事吧?!想来也应该是没有事的,那个时候,不是也吃下了中毒的伦卡吗?不然,哪会有那么活蹦乱跳的红呢。
小宝笑了笑,把瓶子放回原处,神识感应了一下,冷夜君还在入定。
本不想炼丹的小宝还是担心红吃了那毒药有什么后遗症,那可说是从他身体中提纯了的原毒呢。所以,只好坐到炼丹鼎的面前,默念了一遍炼丹诀,分出几缕神识,一缕控制着药材放入凡鼎的顺序,一缕控制着丹鼎下的神火,一缕看着鼎内药材融合的情况,而双手,飞快的结着丹印,随着结印的完成,丹鼎震动。
小宝忙换了一种手诀,是收丹诀,鼎盖自动飞起,粒粒晶莹剔透的丹药从鼎内飞出来,落入早就准备好的玉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