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跟四小姐在三小姐的手里栽了这样的跟头,这次回来,肯定是要报仇的,三小姐岂是她的对手?
真是不知四小姐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在庄子上都能碰上这样的好事。
其实沐如意当时遇到这事,本能是想要回避的,只是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脚比脑子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搭上淑贵妃的劲动脉了。
事后她回想起来,觉得这正是自己身为穿越女的自带主角光环在发生作用,所以先前明明没想好呢,身体就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元香没多久就回来了。
“于大夫怎么说?”沐棉一见她进门,便迫不急待的问。
元香道:“奴婢照着意宁的手法学给于大夫看,于大夫说他之前从未见过,今日也是听说四小姐救了贵妃娘娘,便去问了四小姐救人的法子,还特意跟四小姐学了一手的。”
顿了一顿,元香问:“三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元香心细,很敏锐的察觉到沐棉的异样。
沐棉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清潋的眸光扫过在场的众人,问:“今日沐如意回府,你们有没有发现她跟之前在府里的时候不一样了?”
经她这么一说,几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点头。
“还真是,奴婢瞧着沉稳了许多,被封了县主,这样荣耀的事情四小姐也没有得意过头,反而言行举止都很规矩稳重。”明妈妈说。
这就是了!
一个人的性格可能会因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而有所转变。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是说说的,沐如意虽然受了挫折但也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何况她还听说沐如意在庄子里隔三差五的发脾气。
变得这样彻底的原因,只有完全换了一个人。
容貌没变,那就是灵魂附身。
沐棉几乎可以确定,沐如意的体内,是一个跟她一样来自现代的灵魂。
“也不知道她再次回府是好是坏,咱们先静观其变。”沐棉说。
最好这个新来的是个安份的,不会无端挑事,这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从沐棉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息。
“都去睡吧。”沐棉笑嘻嘻的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瓜子壳,道:“今日被沐如意回府的事情一打茬,我都没有去信国公府,明个早点叫我起床。”
她现在搅劲脑汁去想沐如意的事也没用,还是先关心一下韩若兮的情况才是重点,从小就爱慕着的男子,突然给她来了这么一个打击,也不知道会不会钻牛角尖。
明妈妈起身要收拾残渣,沐棉拦住了她:“明天再收拾吧,时间都不早了。”
“是。”明妈妈应道,也就出了屋子。
元香跟暖玉伺候沐棉梳洗睡觉。
沐棉一会想韩若兮的事情,一会又想如今沐如意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直到折腾到了下半夜才睡着。
早上元香叫她起床的时候,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直把这丫头吓了一跳,红妆替她扑了一层粉才算遮掩掉,吃过早饭,沐棉带着暖玉准备出门。
在大门口处,碰上了沐如意。
沐棉怔了怔,沐如意率先开了口:“三姐早,你要出府吗?”
她被一群人簇拥着,一冰乌黑的头发,发髻中间金雀口中衔着一颗硕大的明珠,脸上淡淡施了脂粉,明艳不可方物。
“四妹早。”沐棉笑着朝她颔首:“是啊,出府,三妹也是吗?”
沐如意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笑意盈盈的点头:“恩,昨天受了这么大的封赏,要进宫谢恩呢。”
柳氏见女儿跟沐棉相互寒暄,便有些气不顺。
“如意,如今你身份不同,跟她多什么废话,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顿了一顿,她斜眼剜了沐棉一眼,阴阳怪气的道:“有些人就是不懂规矩,见了你这个县主也不行礼。”
沐如意闻言,忙拉着柳氏的手嗔道:“娘,都是自家姐妹,哪就有这么多虚礼了。”说着,她温和的对沐棉笑笑:“我娘心直口快,三姐别见怪。”
沐棉眯了眯眸,意味分明的看了沐如意一眼,笑道:“不会,四妹如今飞上枝头还念着姐妹之情,令人感动。”
一举手,一投足,沐如意竟显贵族气派。
可沐棉总觉得很怪,而且,也不舒服。
对,太过了。
沐如意想要展现她温柔娴淑,尊贵优雅的一面,但是似乎骨子里似乎就不是这样的人,因而她刻意做给旁人看,所以有些过头了。
“马车准备好了,你赶紧入宫,别让娘娘久等了。”柳氏嘲着沐棉冷哼一声,推着沐如意往大门口走去。
小贱人见她的如意富贵了就想来攀关系么?
哼,做梦!
她们之间的仇不会这么算了的。
柳氏也不急于一时收拾沐棉,在她看来,女儿成了县主,风光的回府,就该狠狠的压一压沐棉,然后再把她踩在脚底贱踏一番,再叫她死无葬生之地才算解恨。
至于沐棉成了十三皇子的小妾……
柳氏这会压根不觉得是个威胁,十三皇子护着又如何,她的女儿是县主,比沐棉一个小妾高出不知多少来,又有贵妃娘娘撑腰,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柳氏一想到这,顿时又春风得意了起来。
沐如意带着绮红上了马车,往宫里去。
柳氏回府,经过沐棉身边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阴狠的眸中像是猝了毒液一般。
沐棉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上挑的眉,落在柳氏的眼里满是挑衅之意。
不管沐如意是什么想法,照目前看来,她跟柳氏是绝无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了。
既然如此,谁怕谁啊。
“三小姐,马车准备好了。”暖玉看了眼大门口驱赶过来的马车,说道。
沐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氏一愣,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指着沐棉上马车的背影就是一阵咬牙切齿:“没规矩的贱人,居然就这样无视我这个母亲。”
真是……她真是连一丁点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