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商铺

《云落栖沧泱》全本免费阅读

出于江湖人的本能,李落凝朝着声音的方向弹出一枚石子,清楚的听到石子似乎是击中了什么东西,而后只见一个黑影翻身从宫墙上下来,快步朝着李落凝跑过来。

李落凝朝后撤了一步,用最快的速度打量着来人的身形,暗道,

“足下轻巧,下盘稳固,肩胛宽厚,应该是个硬功高手,但却能落地悄无声息,伸手轻快动作迅速,应该是经特殊训练过。”

正想着,黑衣人已到了近前,伸手虎爪的直奔李落凝的脖颈抓来。李落凝侧身闪躲,同时右手手掌举起,双指树立,指尖翻转在来人的虎口处手腕用力一弹,黑衣人的手便被轻松弹开。

李落凝撇嘴笑了笑,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人的招式放在眼里。

黑衣人似乎是不死心,翻转手中动作,换了招式再次朝李落凝袭来。这一次则是直奔李落凝的肩骨,即便是用尽全力的左右开攻,依旧不能靠近李落凝半分,反倒是一个没留神被李落凝闪躲后,在后背上狠狠的拍了一掌,踉跄着朝面前跌跑了两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阁下放着好的的本事不用,竟然跑来夜闯皇宫,不知所为何事啊?”李落凝调侃道,借着月色隐约可以看到黑衣人的身形高大,肩骨宽厚双臂有力,虽然带着面纱,上半张脸却依旧带着面具。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多管闲事。”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

“什么人?” 远处一个提灯的宫女听到这边的动静,张口问道。

黑衣人见有人来,朝着宫女的方向丢出一样东西,随即几步便飞上了宫墙。

李落凝的位置距离宫女较远,本想伸手拦住黑衣人丢出的东西,但奈何自己的距离实在是追不上,就在距离指尖半尺不到的距离,李落凝不得已唤出术法,这才将这东西吸到手中,还好宫女当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然而这一切全都被站在宫墙上的黑衣人尽收眼底。

“天渊之气?” 黑衣人似乎是认出了这术法,心中暗念道。

李落凝缓缓的摊开手查看,本以为刚刚的黑衣人朝着宫女丢出的是什么暗器,没想到却是一枚绿色的宝石。

李落凝一眼便认出了这东西。

竹园,

“佟幽云母?”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上官纯一也觉得奇怪,继续道,

“按理来说,这东西本就不常见,怎么短短几年已经见过三次了。叙白,你确定这不是你的人干的?”

木槿伶转动着手里的烟杆,也是有些想不明白道,

“大半夜的潜入宫去,就为了偷这佟幽云母?我的人可没那么闲。”

李落凝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我原本以为是个什么普通的毛贼,我与他交手之时,发现此人虽说轻功了得,但却是后来修炼的。若是我猜的没错,此人先前应该是刀枪这一类的硬功夫的高手,从他的身形和出掌力道来看,功力至少在二十年以上。”

“会用硬功又有如此轻功的,怕是江湖上也没有几个吧。”上官纯一感叹道。

“你身边不就有一个。”木槿伶撇了一眼打趣道。

“我身边?” 上官纯一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木槿伶。

“林牧川啊!论这舞刀弄枪的硬功夫,这都城内排得上的,怕也只有他了。”木槿伶依靠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

上官纯一朝他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道,

“牧川确实功夫了得,马上驰骋,战场长枪他倒是在行,你还想让他飞檐走壁,几百片瓦都不够他碎的,更别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跑的那么快。”

木槿伶同意的点了点头,假装豁然开朗道,

“所以你才会教林淮初轻功。”

上官纯一也是懒得搭理他,转回头继续问道,

“这个人,好像是故意留下这东西,可是究竟是什么人,手里能有这么多的佟幽云母,如此频繁?。”

李落凝想了一下,随后来到书案前面,提笔画了画后说道,

“我发现他的地方,刚好是在御书房和太子府之间。虽说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但基本可以断定,是冲着皇上或者太子来的,而且看样子,此人对宫中的位置十分熟悉。”

上官纯一点了点头道,

“既对宫中布局熟悉,又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潜入皇宫。看来霁云那里要加派些人手看管才行。”

李落凝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又说道,

“霁云那里,我可以添置几道结界,若是有人闯入我便会知晓。若是突然在太子府外增添人手,反倒有些引人注意。”

上官纯一很同意李落凝的说法,转头训起了木槿伶,

“你怎么还这么坐得住,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已经被杀手顶上好几次了。你这个少阁主就不知道做点什么吗?”

木槿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而后身子往旁边歪了歪,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旁边的轻轻敲打着说道,

“谁说我只有一个亲人了?不是还有你和师叔在么。再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他在宫里有师叔的法阵,在宫外有你派人跟着,哪还有人动得了他。我如今的任务就是尽快查出先前想要刺杀他的那些人从何人来。”

“那查到了没有啊?” 上官纯一没好气的问道。

木槿伶从旁边撤出一封信,在手上晃了晃道,

“幕后主使没查到,不过倒是查到些其他的东西。”

上官纯一走上前,一把抢过信封,打开后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一旁的木槿伶继续说道,

“自从上次西城粮草库的事以后,承桑漠似乎再没有往都城内运猛水油。还记得先前罗刹国要的那些粮草吗?那个使臣在还没有出城以前,就将粮草换成了骡子布匹。”

“那这些粮草去哪儿了?” 上官纯一问道。

木槿伶手中的烟袋轻轻敲了敲桌角,说道,

“这就是其中问题所在,这些粮草被送去了哪里?我查过近两年的出入城记录,发现根本没有大批粮草运出城的记录,城内也没听说那家店铺收购了打量的粮草。与此同时,近几年都城内似乎来了许多人,入城的人数是历年来的三倍,有一些更是祖上几代都在都城做生意,突然就觉得举家搬迁。”

上官纯一仔细想了想,说道,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户部的记录上应该都能看到。但是我看这两年户部的记录没有问题,一如往年一样,就连土地变更易主的也不多。”

“这就是其中可疑的部分。按道理,这些人祖上几代留下的产业是不会轻易转手让人的,即便是转手在户部也应该记录在册才是。但户部上却没有任何土地变卖的记录,如果这些地方已经被买卖,那也就是说购买土地的人并不想让朝廷知道,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为什么不走朝廷正常的手续呢?” 木槿伶解释道。

李落凝也觉得奇怪,想了一下后说道,

“土地易主的每一次变更,都会涉及到一些税款,会不会是这些人并不想要支付这些银两,因此才没有将变更一事上报?”

上官纯一倒是不同意这个看法,说道,

“虽说土地变更是会收取一定的税款,但绝大部分都是在百姓们承受的起的范围以内。若是一时之间拿不出,户部也是允许他们每年分期来还。况且,能让人将祖上几代的土地转让,如果不是用刀架在脖子威胁,就一定是给出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若是出得起价格,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税款的缴纳。”

“这偷缴税款违反法规之事,无非就是些脑子不灵光的金主,自以为上报税款,就是眼睁睁的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白白送进一个他眼中什么都没干的部门口袋里面去。你爹是户部尚书,这种事情怕是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的很。况且进今年,你们在都城内查缴的未缴纳税款的主还少吗?要我说啊,你爹还是太仁慈,罚的太少才让这些人总抱着侥幸心理。” 木槿伶说道。

“法度一视同仁,不可能因为是赚的少就免除税款,同样的也不可能因为他们赚的钱多就刻意的增加税款,我爹也只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哎呀,先别说这个,先说说你究竟查到了什么,还有那些粮草都到哪里去了?”上官纯一问道。

“若是承桑漠有意将那些粮草藏起来,我或许还会花费一些时间去找。但他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而是将这些粮草平均分配到了他城外几十家店铺的库房内存放。而每次进城卖粮的商队,那些店都会或多或少的买一些粮食存放起来。但我查过他那些店铺的情况,根本没有那么多伙计,更用不上这么多粮,那就是说还有别的打算。”木槿伶陷入了沉思,一只手放在后颈处轻轻的抚摸,那是他每次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上官纯一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

“如今承桑漠手中掌管着礼部,兵部和工部,此次工部侍郎南下,一来是想要核实南部水灾情况,二来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一问题。皇上不愿免除赋税,南方百姓这半年来保守水灾迫害,怕是到年底也将是颗粒无收。如若再发生粮草库那样的事,怕是整个国家的冬天都不好过。”

说到这,李落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

“如果今年冬天,再发生一次类似先前粮草库被烧一事,到时候百姓怕是会慌乱不堪,甚至可能会发生抢购粮食这样的事情。”

上官纯一占了眨眼睛,跟着这个思路说道,

“以承桑漠的财力,定是不会想要借此发财。但倘若粮食短缺的时候,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来掌握主动权,比如,起兵造反,只需要从外围封城,慢慢等待想要的结果即可。而到那时,我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看着城中百姓饿死,定会一意孤行的要求皇上开仓放粮。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召回边疆和北漠驻守的部队,远水接不了近渴,他要做的就是逼皇上退位,到时民怨四起百姓叫苦连天,即便承桑北昆在不愿意,怕是也别无选择。”

木槿伶暗暗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纯一,工部侍郎出发时,可是借口带走了一些兵?”

上官纯一想了想,回道,

“确实是带了一只五百人的部队,说是特地挑选了一些熟悉南部情况的兵们,想要帮助南部百姓重建家园。我当时还觉得这人数似乎有些多,但一想着是出城的兵,就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是我大意了。”

“但如果漠兰王已经有了起兵造反的念头,那又为何要在城中购入诸多商户的地皮?”对于这一点,李落凝一直想不明白。

“师叔的意思是,这城内土地的变动,是另外有人为之?”木槿伶问道。

都城中街,今日是崔易在城中商行开业的日子。

这家位于中街黄金地段的商行,是一个三层楼高的店铺。一楼一半是茶室,另一半则是贩卖茶叶的地方,客人可以在这里聚会饮茶,也可以只是过来购买一些茶叶。二楼则是丝绢布匹,首饰珠钗,做的则是女子们的生意。商铺的后院有直接通往二楼的楼梯,若是未出阁的姑娘,或是不喜被人看到的富家小姐前来,可以将马车停至后院,避开一楼的生意直接上去。三楼则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无论是买茶还是布匹,只要是上等贵客都可以到三楼等候商谈生意。

因为做的是文人雅士,大家闺秀的买卖,崔易便没有大张旗鼓的开业,只是在门口坐了基本的布置,加之他本就是初来都城,自然没有太多的熟人过来祝贺,只不过挂着红丝绢的新店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茶绣坊。” 林淮初抬头看着高高挂起的金字牌匾,伸出手指了指,一字一句的念道,而后转过身对承桑霁云说道,

“霁云,想不到你这字写的还挺漂亮的。”

“若不是崔大哥一再恳求,我怕也不会来献这个丑。”承桑霁云应道。

原来,先前崔易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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