峒流感觉拔出一根铁棒,把两根伸进来的吹管推出去,让灵溪把铁门关闭严实。
“铛”当铁门关闭的声音传出,峒流和灵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想要把外面甲板上堆满的侏儒人赶走,仅仅是刚才的威慑完全不够。
血污沿着楼梯慢慢往下流动,看上去异常的渗人。峒流开枪时身上被溅了不少血液,不过峒流自己特别注意了这一点,没有让它们满是病毒的血液进入峒流的眼睛和口鼻。
船舱里面的人给峒流倒满一盆水,方便峒流洗干净身上的血污。除了峒流身上有不少血污,灵溪拿枪的手臂上也沾满鲜血。
洗干净血污后,灵溪特意用酒精帮峒流把身上沾血迹的部位冲洗一遍。至于那套作战服被峒流一起装起来了,上面沾染的细菌病毒实在是让人担忧。
这些侏儒身上携带的病毒细菌不一定会在它们自己身上表现出来,但是进过传播后,很有可能给峒流和灵溪一船人造成巨大伤害。
楼梯上的血液也用衣服擦拭干净,用干净的水好好冲洗一番。船舱里热气腾腾,整船的人都在忙着煮饭。
第一锅炉的米饭出锅,峒流让她们把米饭倒在大厅地板上放凉。她们对峒流的要求有些不解,以为听错了他的指挥,都愣在原地看着峒流。
峒流没有向她们解释,直接让她们把米饭全部倾倒在船舱地板上。她们在峒流的要求下,老老实实的把白花花的米饭倒在大厅里,把它们分开平铺在地板上。
一群人来来往往的煮饭,铺板放凉……峒流拿着镜片观察甲板上的情况。被子弹击中的侏儒人倒在血泊里,舱门口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把正常通道堵住。
还有几只侏儒正在搬运被击碎的身体,把它们拖往令外一边。这些侏儒本能的远离这块位置,却不愿意就此离开峒流夺来的大船。
峒流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发现岛屿上丢弃的枪支,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因此学会使用热武器。
外面嘈杂的声音掩盖住船内的行动,三麻袋的大米被这些女人完全煮熟。混杂着先前打猎获得的肉干,全部平铺在地板上晾凉。
峒流去储物室里找一些抽屉,用木条把抽屉底部加高,免得在推拉过程中出现堵塞。晾凉的米饭里被峒流均匀的撒上化学品,整整一麻袋的化学品都被他掺和到米饭中。
一部分米饭并没有掺和化学品,这样他们可以先把没有毒害的米饭推出去,让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放心食用。
至于那些沾满了恶魔化学品的米饭,就交给放下戒心后的侏儒人放心大胆的食用。
所有的米饭都被捏成拳头大小的饭团,把众多的饭团堆积在推屉里。这些饭团里面都混有各种肉食,避免外面的家伙对米饭不敏感。
可惜峒流他们现在手里并没有动物血液,不然的话,把血液往饭团上面一淋,外面的家伙准保上当。
一共有六抽屉饭团,五个大抽屉里面装有混合了化学品的饭团,其中只有一个抽屉的米饭才是正常的。
船舱里面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峒流,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大家都很清楚自己的现状,如果他们长期被困在船里,早晚会因为淡水不足而全体葬身于此。
船舱外面的侏儒正惊魂未定,如果这个时候把食物推出去,效果肯定不怎么样。峒流和灵溪合计着找个时间,然后把外面的破碎躯体往两边推,给推出抽屉留出一定的空隙。
峒流蹲坐在出风口下面,小心翼翼的转动镜片,观察甲板上的情况。可能是刚才的子弹并没有击中它们的头目,导致了它还在发号施令,指挥手下在甲板上乱搞。
白天时间,这些家伙丝毫没有对武器的敬畏,甚至有的侏儒人还敢过去敲打舱门。
船舱里面众人小心翼翼的准备食物,生怕发出声响引来侏儒的进攻。甲板上的碎肉被清理了不少,外面的侏儒本能的把同类的尸体分食,没用的骨架就被扔到河里。
瞭望台上有不少的侏儒人站立着,指挥甲板上的侏儒人用骨刀撬开铆钉。
透过镜片的反光可以看到那些未开化的侏儒,有几个家伙趴在甲板上用嘴巴咬铆钉。现代工艺的加持下,依靠牙齿怎么可能把铆钉咬开。
“呜……”一只用牙齿咬铆钉的侏儒突然从甲板上蹦起来,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它用满是褶皱的双手捂住嘴巴,鲜血沿着手指缝往外渗出,滴落在甲板上。
它刚才肯定以为嘴巴里的物体已经松动,一用力把自己的牙齿崩碎,这才发现原来松动的物体正是自己的牙齿。
周围几个侏儒人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生怕它波及到自己身上。
这些家伙的学习能力真不弱,可能是看过人类使用工具,竟然也学着人类的方式用骨刀棍棒撬甲板。
峒流需要等时机,他让灵溪从船舱里面敲打船头方向的钢板,把侏儒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前面去。
另外一边,峒流让一个个高大强壮的女人手里握紧撬棒。另外两个女的负责把没有放置化学品的抽屉端到出口处,由那棍棒的女人用力把它推到甲板中间。
“铛……”灵溪用维修工具疯狂敲打船钢板,把声音弄得特别响。
峒流告诉她们几个人,一定不能慌乱,趁我把门抬起的一瞬间把抽屉推出去。这三个女人看峒流一脸严肃的表情,显得更加慌乱。
“来,准备好。”
峒流对着她们三人点头示意,随后慢慢拉起一条缝隙,正好足够抽屉推出。
放上抽屉,她们赶紧用力把抽屉推出去。结果一紧张,推出去的撬棒没有在第一时间收回来。紧急时刻,峒流用穿着军靴的右脚掂住门缝,飞速把撬棒抽出。
侏儒人的吹管直接伸进来,下一秒就有可能击中某个女人。峒流一个后翻,把卡住门缝的右脚抽出。
侏儒人的吹管被铁门压扁,随后被它拔了出去,这么一折腾,峒流的右脚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所幸的是,这些饱受摧残的可怜女人总算是没有伤亡,这也算是对她们性命的负责吧。
汉吉船长摧残他人,最后体验到的温暖,竟然是那些饱受他摧残的女人手里的米饭。最后落得喂鱼的下场,也算是告慰了那些饱受恶棍摧残和军火伤害的女人儿童……
峒流不是伸张正义,汉吉船长和他的手下的下场最多只能算是职业风险。当他们踏足军火交易这条路上,沾满鲜血的双手就再也捧不起洁白的莲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