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正在院子里翻看着这几日的账目,暗一忽然从暗处现身,神色凝重道:“大小姐,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二小姐被人下药,和衙役们欢好,死在了牢房中,下场凄惨。”
沈芊芊掀账本的动作一顿,震惊地拍桌而起,“你说什么?沈玥玥死在了牢房中?”
暗一颔首,面色凝重,“外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这下全京城估计都知道了。”
沈芊芊面色惨白,原本沈玥玥给人下药这种事就不光彩,没想到从牢房传出来的消息比她下药还炸裂。
这下,沈家怕是要在京城沦为笑柄了。
她震惊过后,又恢复了镇定。
“此事当真?传言可有说是谁下的药?”
暗一目光看着沈芊芊,不说话。
沈芊芊见他目光古怪的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指着自己道:“不会是我吧?”
暗一点头,安慰道:“传言未必是真,属下已经让人去衙门打听消息了。”
他刚说完,外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芊芊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看来不必打听了,你先下去吧。”
听外面的脚步声不少,又这么急促,怕是官府来了人。
看来传言可能是真的。
她刚这般想,柳氏就从远处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要掐她脖颈。
“沈芊芊,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这么心狠,竟然杀了玥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沈芊芊冷脸看着上来就掐她脖颈的柳氏,一把将她甩开。
“婶娘忽然发什么疯?”
柳氏被她甩倒在地,目光憎恨地看着她,“你这贱/人,还好意思问我?”
唐大人看着如同疯子一般的柳氏,无奈地叹息一声,转头目光严肃地看着沈芊芊。
“沈大小姐,你昨晚戌时有没有出门?”
沈芊芊闻言点头,“昨晚戌时,我的确出了门。”
唐大人说,“那你有没有去一品阁?”
沈芊芊颔首,“的确有去过。”
她心中觉得不妙,结果就见唐大人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他将帕子给打开,露出里面的玉质发簪来。
“这个发簪也是你的吧?”
沈芊芊看着发簪,眼眸眯起,没有说话。
这发簪的确是她的,是师父亲手所制,她戴了许多年。
因为意义非凡,所以便送给了宋书淮当作定情信物。
后来,她和宋书淮决裂,她虽然想起这支发簪,但是却因为在他手里保存过,觉得恶心,便没有要回来。
没想到,宋书淮竟然会用这支发簪做了文章。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唐大人会问她这些问题了,因为她被算计了!
她昨晚戌时被金凤楼的小厮请到金凤楼,说是店铺出了点乱子。
解决了乱子后,她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品阁,看到一个小孩被一品阁的伙计欺负,说他偷糕点。
她见小孩被打得很惨,便付了银子。
那伙计立马换了副嘴脸,将剩下的糕点全给了小孩,结果那小孩抱着她的腿一直哭,她安抚了一会儿才离开。
现在想来,这些都是圈套!
唐大人见沈芊芊神色有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声道:“看来这簪子是沈大小姐的了。”
柳氏站在一旁,目光愤然地看着沈芊芊,“这当然是她的!她就是嫉妒我们玥玥得沈佑喜爱,所以才会如此对我们玥玥。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唐大人看着被指责杀人,还神色淡定的沈芊芊,道:“沈大小姐,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吧。”
沈芊芊神色淡定,“可以,请稍等。”
她说完,转身进了房门,将暗一叫来,对他说了什么,随后又从房门里出来。
唐大人不知她在搞什么鬼,但是人乖乖跟她去衙门就好。
等到了衙门,唐大人坐在堂前,一拍堂木,神色严肃道:“沈芊芊,沈玥玥被人害死,牢房中是四名衙役死于非命,是不是你所为?”
沈芊芊跪在地上,脊背笔直。
“回大人,臣女并未去过牢房,更不曾害过她们。”
唐大人闻言,冷声道:“既然你不认罪,那就听听仵作怎么说。”
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仵作。
仵作会意,走到沈芊芊面前,面无表情地陈述道:“我从沈二小姐身上发现了催情药,也问了几个大夫。
他们说,这种药十分霸道,药铺里很难买到,应当是对这类药有专研之人,特意配置的。
检查了几个死去的衙役身体后,我发现他们是喝了下料的酒而死。
那酒也不同寻常,会使中毒的人欲望增强,且会因为兴奋过度而死。
若不是本仵作从事这行有二十余年,只怕会被酒里的毒蒙混过去。
听说沈大小姐医术了得,不仅治好了太后的头疾,还治好了庄国公世子的顽疾。
想来调配个催情药,或者毒药,应当都是轻而易举。”
沈芊芊见他几句话将罪名安插在她身上,冷笑一声。
“谁说这些药一定要自己调配?找专研这些毒药的人买不就行了?”
唐大人神色严肃道:“昨日换值的衙役说,他看到你带着一品阁的饭菜来牢房看望沈玥玥,而你昨日刚好去了一品阁。
沈芊芊,这你又应该如何解释?”
他说着,将发簪拿出来晃了晃,“还有这支遗落在牢房门口的发簪,你又做何解释?”
沈芊芊微笑,“唐大人,你昨日不是才判过一桩案子,忘了有人在画舫假扮我的事了?”
唐大人摇头,“本官不会不记得,只是本官将怀疑你的证据都拿了出来。
你可否拿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沈芊芊摇头,“臣女拿不出来。”
宋书淮这个人为人谨慎、缜密,他花费心思布了这么一个局,怎么可能让她短时间内找到洗脱罪名的证据?
唐大人闻言,一拍堂木,冷声道:“那本官只能按照规矩来,将你关进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