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情况,然后在一个哈欠的催促下,脱掉了外衣,只穿一件吊肩背心和平角短裤,盖毛毯,躺在床闭了眼睛。
隐隐约约地,外面的劲爆音乐声仍然在继续,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我的意识越来越淡薄,没出三分钟,我便进入了梦乡……
……
不知是过了多久,我似乎是朦胧地听到了一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我的床边儿戛然而止。
一个人影,手里持着什么东西,猛地朝我身砸了过来……
确切地说,既使我睡着了,也会保持一定的警惕,对周围的环境和风吹草动保持着敏锐的感应。
因此,当这个人影渐渐靠近的时候,我听到了那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脚步声停止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半睁开了眼睛,借着灯光,我看到对方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身穿黑色西装,手里提着一根铁棍,径直地朝我身砸了过来。
千钧一发的时候,我顺势往旁边一滚,滚下小床,同时用双脚猛踹对方腹部。
这偷袭的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踹倒在地。
我的睡意已经被这突来的事件彻底掩盖,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夜里袭击我的青年,究竟是谁?
不过从他的衣着来看,倒是也能初步判断,这个青年应该是炫酷里看场子的内保人员。然而,我与炫酷内保无冤无仇,为什么会遭此毒手?
难道是金铃——
不可能,不可能。金铃不可能对我不利。
然而这又做何解?
我以最快速度制服了夜袭我的这个青年,将他抵在墙角处,青年挣扎了几下,冲我骂道:“放开我,赶快放开我!”
我臂加力,顶在他的脖颈处,冲他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们认识吗?”
青年道:“不认识。”
我再问:“那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青年道:“不为什么,是觉得你不应该出现在金总的房间。”
青年提到金总,似乎也说明了一些问题。难道,他是金总的一个追逐者,见我睡在金总的办公室,从而吃了醋?
然而既使事实果真如此,他也不至于拿铁棍行凶吧?而且是不问青红皂白。
我从青年的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可以证明他身份的工作证。他果然是‘炫酷’里的工作人员,是里面的一名内保,俗称是看场子的。
这倒是邪了门儿了,没想到第一次来炫酷,竟然遇到了一次这样的袭击,差点儿威胁到生命。我与炫酷的人有何冤仇,值得他们这样对我?
不解之余,我威胁这青年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然的话,我将你送公安局!”
谁知青年的口气倒是挺硬,一扬胸脯道:“有本事你报警啊,怕你不成?”
我气不过,心想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嘴硬,于是冲他胸部击了一拳,青年‘啊’地一声,皱着眉头骂道:“你再打我一拳试试,我们主管饶不了你!”
我问了一句:“你们主管是谁?”
青年一声冷笑:“连我们主管都不认识?加南哥,道的人谁不给他几分面子?炫酷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个小明星喝多了酒,带着保镖在炫酷闹事儿,谁摆平的?是加南哥!最后那几个小明星被打的跪在地求饶……这件事情都报纸了,首都报头条!”青年扬了扬头,一副神气到极点的样子。
我怀疑这个青年的智商绝对有问题,扯着这些不着边儿的话,吓唬我?
我淡然一笑,对他道:“小子,现在是你犯了罪,你把什么加南哥扯出来有个屁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为什么要偷袭我?如果你不老实交待,小心我废了你!”我攥紧了拳头抵在他的下巴处,关节攥的直响。
同时,我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准备给金铃打个电话,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炫酷的管理,实在是太乱了吧?
然而正当我试图拨通金铃电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
紧接着,十几个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瞬间占领了整个办公室。
与其说是工作人员,倒不如说是炫酷里看场子的内保;或者说是一群混混。一般情况下,从事这种职业的人,都没有什么好鸟。他们都是靠拳头吃饭的。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寸头猛男,身穿黑色西装,胸脯挂着工作证。我的视力并不差,能隐约看到面的字:姓名陈加南,职务主管……
青年见众位同事到来,不由得激动起来,开口喊了一声‘加南哥’,身体不由自主地做了一番挣扎状。
只可惜,在我的束缚之下,他很难挣得开。
我半侧着身面向加南哥,加南哥很潇洒地歪着脑袋望着我,一手捏弄着自己的胸牌,饱含威慑力地问了一句:“哪里来的毛贼,敢动我的兄弟?”
我伸出一只脚,在身边的铁棍一搓,顺势用脚尖一挑,那铁棍已经握在手。
我对加南哥道:“我是金总的朋友。刚才正躺着休息,结果你的这个下属拿着铁棍砸了过来。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这会儿兴许早伤痕累累了。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甚至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加南哥冷笑道:“但是我们看到的却不是这种情况,现在,是你拿拳头在威胁我的兄弟。我数三声,你放开他,否则要了你一条腿!”
加南哥猛地将胸牌撩向一边,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大小,凶狠的表情令人生畏。
我仍想解释,但是加南哥已经开始数数:三二……
我不想招惹太多麻烦,因此倒也懒的跟他们纠缠,在加南哥正要数出‘一’之前,我一拽青年的领口,将他顺势推了过去。
青年凑到加南哥身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脸立刻变得优越感十足。他挨个望了望闯进办公室里来的兄弟们,说道:“加南哥,怎么处理他?”
加南哥微微一笑,倒是也不慌不忙地叼了一支烟,道:“怎么处理还用问吗?有人擅闯金总办公室,还打了我们的兄弟,你们说该怎么办?”
我顿时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能反客为主,反过来想咬我一口。
居心何在?
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人的邪恶,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这肯定是一场有预谋的暗算,暗算的主使者可能是这个加南哥。
至于目的和原因,暂时还不太清楚。
但是我还是试图以和平的方式解释,毕竟,这是在他们的地盘。
我冲加南哥说了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这里的安保主管,对吗?”
加南哥神气地一扬头,眉毛间出现了一个邪恶的‘王’字,凶相骇人。加南哥道:“是。我是这里的主管,陈加南!”
我道:“我是金总的朋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核实一下。”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寻衅,但我还是这样说了一句。
加南哥一声冷笑,捏着胸前的工作牌道:“我不管你是谁,打了我的兄弟,要付出代价!”
如此看来,一场冲突再所难免。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根本是来寻衅滋事的。
加南哥一招手,几乎是在一瞬间,十几个人将我围在了央。
我皱紧了眉头,心想这个社会真是怪,稍有不慎会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也不知道金铃几时能回。
然而大敌压境,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办公室空间窄小,似乎根本无法施展开,光是人塞满了,如果真的打起来,我相信办公室里的东西,几乎没有能逃过此劫的。
我冲加南哥再问了一句:“这里空间太小,用不用换个地方?”
加南哥冷笑道:“换个球!想趁机开溜是吧,当我们是傻瓜?”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这样,本来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却使我被贯以了重重罪名,一群在炫酷看场子的内保,开始了对我的殴打。
不过,与其说是他们群殴于我,倒不如说是他们被我群殴。
两个急着想露脸儿请功的家伙率先冲过来,我啪啪两拳,分别击他们的面部,这二人还没来得及出手,便捂着脸退后‘哎哟’去了。
又有三人试探地冲了过来,我被围在墙根处。其一人‘啊’了一声,开始迅猛地挥拳刺来,其他两位也拳脚并施,试图将我在最短时间,利用最暴力的方式制服。
只是他们过于天真了。我抬起一脚,踢其一人的手腕;再抬一脚踢另一人踹过来的右腿膝弯儿处;然后一个旋身横扫,将剩下的一人踢脸颊,那人不堪重击,斜倒着飞出了一米远,重重地压倒了他的另外一个兄弟。
转眼之间五人受伤,倒是令这些污合之众显得有些畏惧了。
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加南哥眉头一皱,冲身后的几个兄弟喊了一句:“拿家伙去!”
此言一出,我也怔了一下。他们口的‘家伙’无非是‘砍刀’‘镐把子’之类,娱乐场所里,黑吃黑寻衅事件较多,少不了集体仇杀的场面。因此,一般情况下,这些‘亡命之徒’都有自己的杀伤性武器。砍刀是必备的,镐把子也应该备有两根,甚至有一些小头目都带着枪。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办公室内空间狭小,如果他们真的持刀砍杀,或者持镐把子一通乱砸,我恐怕还真有些难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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