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冯时

第189章 冯时

冬晴将药端来之后,韩玉瑾乖顺的将药一饮而尽,冬晴看着韩玉瑾喝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看到韩玉瑾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只见她抚着胸口,趴在床头,“哇...”的一口将方才喝的药都吐了出来。

冬晴看到,吓了一跳,忙上前帮着她拍着后背。

韩玉瑾本是用力将药吐出来,谁料吐完了药却没有收住,还在一个劲的吐,直到腹中没东西,再也吐不出,韩玉瑾才泪眼汪汪的抬起了头。

冬晴看她这个样子,忙去回禀了何世昭。

何世昭过来的时候韩玉瑾泪意还未消,一双眼雾霭蒙蒙,脸色素白着,没有一丝血色。

何世昭看到屋里已经收拾妥当,连韩玉瑾的被褥都换过了,虽说屋里熏着香,但那股浓浓的药味还是没有消散。

何世昭皱了皱眉头,问侍立在一旁的冬晴:

“怎么好端端的吐了?”

冬晴连忙跪下,说道:

“奴婢不知。”

韩玉瑾看了看何世昭,说道:

“不怪她,可能是我这些日子没有下床走动,有些积食,那药我吃了许多天,早吃腻了,今日不知怎么就吐了出来。”

何世昭见她开口,便没有理地上跪着的冬晴,转身对她说道:

“不吃药不行,不然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我让下人再去给你煎一碗药。”

说完就又吩咐冬晴说:

“再去给姑娘熬一碗药来。”

冬晴出去后,韩玉瑾心底喊糟。何世昭这架势,是定要亲眼看着自己喝下去的。

他越是这样,韩玉瑾心中怀疑就越厉害,只是她想不通,何世昭于自己素昧平生,何故做这样的手段,若是有仇,大可一刀宰了自己,为什么如此费力的禁锢自己?

韩玉瑾只在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出来的。当冬晴又端来一碗药时。韩玉瑾故技重施,只是这次为了逼真,差点将胃都吐出来。

心中暗暗的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药不用喝了。但吐也能吐死。

连着吐了两次。韩玉瑾整个人都不好了,虚脱的躺在床上,微眯着双眼。

何世昭看着韩玉瑾眼前的样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罢了,明日再请郎中来重新配制一副药。”

韩玉瑾有气无力的说道:

“多谢何公子。”

到了第二天,冬晴拿着一方木盒过来,随后就准备了蜜水服侍韩玉瑾吃药。

韩玉瑾见她打开是摆放着一排排的黑色药丸,心中忍不住暗喜了一下,冬晴见韩玉瑾不再像以前那样,吃药的时候皱着眉头,便展颜说道:

“公子让大夫配制了一些药丸出来,这样姑娘就不用受苦了。”

说着递了一粒出去,端过蜜水送到韩玉瑾面前。

韩玉瑾接过药丸,把它放到嘴里后,接过蜜水一仰而尽。

冬晴放心的收了碗,韩玉瑾面露困倦之色,冬晴扶着她躺下后就出去了。

韩玉瑾听到没了动静,忙把压在舌底的药丸吐了出来,满嘴的腥苦味。

何世昭听了冬晴的回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挥手让她退下了。

这时,门外进来他的亲随,回道:

“世子爷,容城太守传来消息,说安王不知所踪。”

何世昭眼神阴郁了起来,扬手就拍在一旁的桌案上,怒喝道:

“真是饭桶!”

那名亲随不敢接话,只等着他的吩咐。随后,便听他说道:

“吩咐下去,但凡是有可疑人员进入边城,全部监视起来。”

“是。”

那名亲随退下后,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近五旬的男子,正是之前太子的幕僚郝炳文。

自太子死后,郝炳文就悄无声息的离了太子府,跟了英国公府,这次英国公世子冯时来辽东郡时,他就一起跟了过来。

何世昭正是英国公世子冯时,字世昭,因英国公夫人姓何,是以,给韩玉瑾报姓名时,便报了个虚假的。

前世的时候,韩玉瑾并没有多费笔墨在这个人身上,关于他|妈具体是姓何还是姓李,韩玉瑾都一无所知,也根本没有怀疑是冯家。

“军师,你说安王他会来边城吗?”

冯时有些不确定,因为如果换成自己,是绝对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郝炳文笑得高深莫测,之后说道:

“世子放心,安王他一定会来。”

冯时听他如此肯定,便知道他是仗着如今韩玉瑾在边城,可是依冯时看,周承安与韩玉瑾只是被外界传的那样不堪,周承安会为了韩玉瑾来边城么,冯时不敢确定。

郝炳文见他还是不信,又说道:

“当初在太子爷身边时,太子爷对安王防范甚深,是以,安王的一举一动,太子爷都留意着,老夫也是那时知道,安王的心头正是这韩郡主,这次,安王不找到韩郡主,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冯时抚了抚下巴,想起韩玉瑾,便想到了她双眼汪着一池秋水的样子,楚楚可怜,很是动人,眯着眼睛说道:

“若不是知道她身怀武艺,还真把她当成个小白兔了,原来安王竟好这一口。”

郝炳文见到冯时眼中流露的征服欲|望,便干咳了两声说道:

“话说回来,就算是安王他不来,世子也不亏,西北的楚天翔不是又臭又硬嘛,韩郡主是韩朔世上仅剩的血脉,楚天翔与韩朔当年的交情可比亲兄弟还亲,若是世子爷降伏了韩郡主,向来也可以跟楚天翔的关系缓和一二。当然了,一箭双雕是最好,只是,世子解决了安王的时候,可不能给韩郡主知道了,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冯时听出了郝炳文的意思,今年春天的时候,冯时的结发妻子去世,郝炳文无非是想自己娶了韩玉瑾,好拉拢韩朔之前的手下。

“好是好,只是......”

“只是什么?”郝炳文问道。

冯时如实说道:

“只是她是和离之身,且之前嫁得是沈家,论亲戚,沈远宁他喊我一声表哥,若我娶了......”

冯时没有说完,就被郝炳文打断:

“世子,成大事,不拘小节,若是昌王成了事,别说是沈家,就是荣兴侯府也不能说什么,再说了,韩郡主纵然是和离之身,但那模样在京城已是难寻,世子若要续弦的话,只怕没有比她更合适的。”

冯时听了后也认真的考虑着,郝炳文提的这件事情,在冯时心里还待定,但是除了周承安这件事是刻不容缓的。

每年到冬天的时候,总会有积雪压塌民宅,京城还好些,尤其是周边的一些城镇,一下雪就会出现冻死饿死的现象。

沈远宁自动请缨,在外处理雪灾的事情,已有半月没有回家,想到去年就是这个时候跟韩玉瑾做了真正的夫妻,沈远宁就更心烦意乱,不想回府,无奈所有的时期都处理完了,除了沈府,沈远宁已是无处可去。

他回到家后,去世安堂给陆氏问过安后,听陆氏问了几句,又埋怨了几句,就回了苍暮轩。

到了半夜,沈远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就是韩玉瑾的模样,弄得自己很是急躁。沈远宁生气的锤了了床板一下,就坐起身来。

披衣下了床。

沈远宁心情烦闷,便推开苍暮轩的大门,随意溜达着。今日的月色很好,似乎也没能感染他,只觉得心中的浮躁更胜。

鬼使神差的,沈远宁来到了芝兰院的门口,想到最后一次自己一个人躺在韩玉瑾床上的情景,不由得有些难受。思想里明确的告诉自己不要进去,偏身体好像不听话一般,推门就走了进去。

没想到的是,院子里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竟像是韩玉瑾未走时的模样,沈远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荡。

他推开门,只见屋内摆放着简单的饰品,沈远宁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于是,转身走进了内室。

一进去,发现屋内燃着地龙,竟似有人住着。沈远宁抬头看了床上一眼。

只见床上的人听到响动也醒了,向着沈远宁望了过来。

这一眼,两个人都愣住。

许氏看到沈远宁,连忙掀开了被子,穿上绣鞋走向了沈远宁,轻轻福身说道:

“妾不知世子爷今日回来,望世子爷勿怪罪。”

许氏的礼数很是齐全,陈月乔挑了许久都没挑出她的任何毛病,才对她更是心生忌惮。

沈远宁听了后并没有说话,只是凝眉凝的更深了一些,开口质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许氏听得出沈远宁话里的愠怒,在他为数不多的话里,这句:你怎么在这儿,他一共说了两次,看来是真的极其厌烦自己。许氏也不伤心,只是平和的说道:

“妾原来所住的那间屋子,被一株老树砸破了顶,如今正在修缮着,本来妾是打算在旁边的屋子里将就一下,第二日给少夫人请安的时候,少夫人边吩咐妾搬来这芝兰院。”

沈远宁听了后,明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不由得暗气,声音就有些冰冷,说道:

“明天你搬出去,让母亲给你找个院子,这芝兰院不是你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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